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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既然这府里有人上吊都不肯放过她,还要划伤她的脸,那按照设定,自己必定是穿越到了一个龙潭虎穴里,比起回去,还是先平安活着,不被戳穿才是要紧。
程岐想着,索性楼上楼下的寻摸起来,她唏嘘于这三层木楼的精致奢华,古朴繁香,而最关键的,还是搭建在碧湖上。
真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巧夺天工。
而且,随着对周遭建筑的熟悉,程岐感觉到脑海里有些记忆在缓缓溶解,到了二楼的博古架前,她瞧见一个黑绒面镶金的锦盒,觉得好奇,便站凳取了下来。
打开来一看,她眼前一亮,竟然是程系家谱。
好家伙,这是穿越后的金手指吗?
百科全书?
程岐对照着残存在脑海里的稀薄记忆,翻开来看了看,且很快被震惊到了,这穿越来的程家……是开国大望族啊。
她曾祖父程一川是开国功勋,乃当今皇帝忘年生死之交,致仕后封齐国公,娶的是前朝太子太傅的爱女郑宁,两人恩爱余生,共生四子,三男一女。
取名为——平步青芸。
伯祖父程平十五早夭,冲喜的妻子吴琦是商业联姻,两人留有一女程玟,现居住在饶川,配了盐商董家,和娘家几乎断了联系。
只是程岐看着程平的死因,写的是肠痈复发,绞痛而逝。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房东是一个老顽童,自称半个中医,程岐索性叫他老舅爷,从前听他说过一嘴这个肠痈的问题。
她仔细回想,明白了。
程平是阑尾炎穿孔死的。
程岐咂了砸嘴,深深感到这古代医学的无奈之处。
好在她从不生病。
再往下翻,到了程步,也就是她的祖父,这人完美继承了曾祖的头脑,年少袭爵广义候,后封礼部尚书,一路升迁至中书令,因皇帝忌讳高官,索性归乡从商,领了一张免死的丹书铁券,做了绥水以北共四州的土皇帝。
不过也年迈逝了。
她祖父留下三子,她爹为长,名为程云央,早年在上京为官,位至大理寺少卿,后因病回了锡平,现也逝了多年。
皇帝下旨,称大理寺永远会给程家后人留一个大理寺正的位置。
从五品的官儿啊。
程岐想着这皇帝还算义气,不过从她祖父程步半路致仕从商来看,这皇帝的心眼儿也不怎么大,容不得功高震主之人。
那这大理寺正的位置……
往下接着看。
程云央的长子,也就是她大哥,程岚,字秋白,今年十五岁。
应该是程岚去上京任职吧,毕竟祖父留下的丹书铁券就在他手里。
再往下是她弟弟程岱,字太衡,今年十二。
加上她程岐。
全是山字旁。
她挑眉,翻了半天发现,这老程家但凡是一个娘生养的,名字都是同样的偏旁部首,还挺方便记的。
再看她自己。
程岐,三岁入朱雀楼,现为中选秀女,赐封号庄,位即宝林。
啥?
程岐‘嘭’的一声合上那沉厚的绸布家谱,抬头有些懵,中选秀女?
自己还真得入宫啊。
那可得早些穿越回去。
就她这走路大马金刀,吃饭风卷残云,睡觉翻跟头打把势的人,到了皇帝面前不被直接赐死就怪了。
更何况,算着年纪,皇帝是她爷爷辈的。
说是嫔妃,不就是进宫给人当孙子去了吗。
只是,怎么才能回去呢?
程岐想着,重新翻着那家谱,而她的注意力也很快被吸引住。
好家伙。
这程家在锡平有足足七庄生意,这还只是次要,主要的是,她三叔程云夺和蒋小王爷竟然合包了国矿一座,负责开采运输,就在紧邻梁城的大邑山。
程岐抬头,不可思议道:“我……家里有矿?”
忽然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程岐跑到楼梯口一看,又是那个孟姨娘,只不过这次她旁边还跟着一男子,十五六的样子。
程岐拿不定主意这是谁,又因着受伤头晕,索性躺回了帐床上。
孟姨娘和那男子很快就上来了,后者比前者更关心她的状况,站在床边俯身唤道:“阿岫?阿岫你可是睡了?大哥来看你了?”
大哥?
那这男子就是程岚了,不过这声音还真好听,如沐春风的。
程岐单睁着左眼,端详着床边的程岚,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虽然五官清俊,但脸色偏白,一看就是熬病的身子,身穿的苍色窄袖锦袍也很厚实,说话更没什么足气,证实了她的想法。
“大哥?”
程岐坐起身子:“我……我还没睡。”
程岚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月牙凳上,很是温柔的说道:“没事就好,你这回可是把我们都吓坏了。”
他这般温柔关怀,让身为孤儿的程岐心生点滴感动和稀奇。
原来家人是这般感觉。
而有程岚这嫡长子在,孟姨娘并没有坐下,只是又看了看程岐的伤口,算了下换药的天数。
她虽然嘴上说没事,可眼神骗不了人。
程岐咂嘴,心道这脸上的伤口不容易好啊,就算好了也得留疤。
破相,在古代很严重吧。
而孟姨娘见青黛等人不在,想着程岐脸伤了,不愿见人也是应该,遂亲自下二楼去小厨里给她倒清茶喝。
“岐姑娘?”
孟姨娘离开不久,又有人上来,是她三婶季氏身边的婢子合欢,她站在楼梯口:“三夫人听说你醒了,特地叫奴来看看。”
这人不行礼,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轻浮,和乖巧的青黛对比强烈。
程府还有这样的女婢?
程岐看了一眼程岚,对于合欢的没规矩,那人似是习惯了,没有责备。
方才她看家谱的时候,知道她爹程云央已经离世,而二叔又是祖父妾室所生,素来没有话语权,现在的程家,是她亲三叔程云夺说了算。
没爹的孩子像根草,即便程岚是长房嫡长子,但这熬病的身子在府里也没什么威望可言,连一个小小的婢子都能在他面前放肆。
“既然姑娘已经醒了,三老爷说了,这病光懒床可好不了。”合欢见素来窝囊的程岐没有答话,立刻又拔起架势来,“夜食摆在蘅芜院,姑娘别忘了去。”
程岚维护道:“阿岫病着,还是在自己房里吃吧。”
合欢在季氏手下当差,威风的很,见这屋里只有最出名的窝囊兄妹两人组,遂冷哼道:“岚少爷这样说的话,奴可回不了,还是您亲自给三夫人说吧。”
程岚蹙眉,再想要说什么,那合欢已经转身往下走了。
谁知倒霉,迎面就是倒完茶上楼来的孟姨娘。
这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合欢一见到孟姨娘,立刻像老鼠见了猫,好悬摔了去,迎面被那人狠啐了一口,连连拧了两把在脸上。
“你个小贱蹄子!岚少爷说话当耳旁风吗!阿岫可是病着呢!这夜食就在自己房里吃!我看你们谁上来扰她!”
合欢在府里多年,知道孟姨娘是一个吐沫一个钉的性子,但耐不住头上有季氏做主,不甘心道:“这可是三夫人的意思!”
孟姨娘死揪着她的脸不撒手,厉声道:“就算是三房那程云夺的意思也不中!有什么岔子你叫他来找我!看他敢不敢!我挠不死他个不老实的!”
合欢被掐的泪眼朦胧,一个劲儿的往后躲着。
孟姨娘松了手,指着她鼻子道:“可告诉你合欢,再让我看到你像今天这样以下犯上,和主子说话也硬声硬气儿的,别怪我立刻回了老夫人,把你赶出府去!一个二等丫头又非三夫人陪嫁来的,别作践了自己的前程!”
合欢这回怵了,挤开孟姨娘跑了出去,在石桥上跌跌撞撞的,临出水榭的院门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程岐在那边听着,惊讶的呲牙咧嘴。
这个孟姨娘倒真是个厉害的,按理说,姨娘就算是从添妾抬成偏房,也没有几个胆子敢直呼三房老爷名讳的,除非生横不怕的,再者手里有实权。
瞧孟姨娘的样子,应是二者兼备。
这么来看,她生母大夫人顾氏病着,府里只有孟姨娘护着她和大哥。
因为凭方才合欢的态度来看,合欢非但不怕程岚,也不怕自己,而话说回来,原主明明都已经是中选秀女,快按主子娘娘算了,还能被逼的上吊。
真实够窝囊的。
程岐越想越堵心,明明这样好的望族出身,太不值了。
越来越想回去了。
而孟姨娘上来,没提方才的事,只把清茶递给程岐,又说了两句话,唤了一声秋白,带着程岚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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