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强被接走的时候,屎小小躲了出去,她不敢看,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孩子留下来。
现在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收入也是朝不保夕,又有什么精力带个孩子,在这个城市里苦苦挣扎?
扶着腰走回病房,宋艳丽正坐在床前收拾东西。
听见推门声,抬眼看了下屎小小,接着便是一声长叹:“唉!那孩子真是可怜!没了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唉!”说着继续帮屎小小整理衣物。
“再带带,没准就带熟了呢?临走那孩子还用眼神,到处找你!虽然表面上不跟你亲近,终归还是你亲生的,怎么就这么狠心?”说着宋艳丽的眼眶便湿润了。
“当初不是你不让要这个孩子的吗?”屎小小心里也很不舒服,被宋艳丽这么一说,更加难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宋艳丽瞟了眼屎小小:“往后还能指望你怎样?”说着愁眉不展的低下头来:“当初你有什么?这养孩子不光要钱,也得有精力才行!你现在…钱的问题解决以后,带也应该不成问题!”
屎小小扶着腰,一屁股坐到床上:“钱的问题怎么解决了?缺口还很大,以后上哪找补?”说着屎小小重新躺了下来:“别说了,接都接走了,你就别再让我难受了!”说着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脸上,决心不再搭理宋艳丽。
“你这孩子!生活上倒不见长进,脾气却越来越大!”说着没好气的把手上衣服一摔:“自己收拾!”
屎小小紧闭双眼,鼻子酸酸的,很怕自己忍不住,会痛哭失声,偏偏宋艳丽就不能体谅,她此刻的心情,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心里难受,这让屎小小更加绝望!到底是谁失去了孩子?谁更难受?
想着,屎小小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很想不管不顾的发一通脾气,也许胸口就不那么堵了,但又怕一会郭奇坤进来,加入战团,帮着宋艳丽教训自己,那屎小小就更加难过了!
这样想着,果然,郭奇坤推门而入,一面还不停的抱怨:“怎么要花这些钱?这房间的费用也太高了!唉!你看看,你看看,这费用清单!咱俩这点养老金,攒一年也攒不出来!”
屎小小心头一惊,怎么?医院又来催钱?上次续费不还没两天吗?
心里虽然吃惊,但当着两位老人,屎小小嘴上却不肯示弱。
“不用你们掏钱!我这有!再说,可以报销一部分!”说的屎小小好像很放心似的,其实心底一阵肉疼!
宋艳丽往郭奇坤的手上看了一眼,也是一脸愁容:“小小!要不,咱出院吧!?咱回家养!回家妈伺候你!”
屎小小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出院!今天就出院!可是,我不回去!”见宋艳丽一脸焦急,屎小小连忙说道:“妈!你别急!你听我跟你说完!”
“我投资了二十万,转了家店,还没干一个月!你说我能走吗?”屎小小眼中有泪光闪烁,有不肯服输的倔强,也有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郭奇坤斜眼看向屎小小,犹豫道:“做生意你有把握吗?”说着幽幽一叹:“要不把钱抽出来,你独自一人在外面漂泊,我们也不放心!”
屎小小冷冷一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把你们的房子都卖光了,让你们到了这个年纪,还得回农村借住,我这心里很不舒服!让我回去靠你们养着?跟你们一块看姑姑的脸色?!”
“别胡说!你姑姑从来没给过我们脸色看!你也不许这样说你姑姑!”宋艳丽厉声喝道,说完语气一软:“我跟你爸,现在倒是觉得农村也挺不错!正要考虑要不要在农村买个房子,可是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买房子也没有多大意义,主要还是你!”
“不!”屎小小断然拒绝道:“为你们自己!你们想买就买!等你们百年之后,也有个安息之地!”屎小小摇着一双泪眼,话也越说越难听。
宋艳丽的脸色果然难堪了许多,低头长叹一声:“去吧!把出院手续办了吧!”说着抬头看向郭奇坤:“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回老家!”说着起身动手收拾东西。
“妈!”屎小小从床上直起身来:“你能不能别这样?”
宋艳丽回过头来看了眼屎小小:“你不愿意回去,你就再在这里试试!什么时候想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爸活一天,你总还有个家不是?”
屎小小听了顿时心头一热,眼泪再次滚落,只是不想让宋艳丽两人发现。
一时,两人收拾妥当,各自出去办事,屎小小这里才敢放松情绪,心底倒盼望着,两人早些离开!
趁着这个机会,屎小小又例行公事般的,给段师傅打了个电话,生意很好,她也就放心了,只是大致的算了算,很快屎小小便发现,原来自己这一场辛苦,也不过是给段师傅找了个工作而已!
此话不难理解,除去所有的开支,剩下的钱,还不及段师傅的工资高,别说不如段师傅,就连那临时工的收入也不如!而且这还是在有生意的前提下,若是没有生意呢?
屎小小暗自咬了咬嘴唇,看来段师傅跟那临时工之间,必须得走一个!
想着屎小小躺回床上,朦朦胧胧中,屎小小便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屎小小猛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房间一片漆黑,不是说今天出院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医院,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那宋艳丽呢?
正想着,房间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并拉开了灯。
“房子给你找好了!你妈又给你买了一些日用品!”郭奇坤走了进来,一脸倦容,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今天走恐怕来不及了,安心住一晚!明天一早出院!”说着往沙发上倒了下去。
郭奇坤在沙发上伸了伸腿,一面把鞋脱了,双脚搭到扶手上。
门再次被推开,宋艳丽走了进来,手上提了几份餐盒。
一眼看见郭奇坤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放下去!放下去!吃饭了!等下打盆热水来泡一泡!快!鞋穿上吧!”
“你这给买的什么鞋?”郭奇坤无奈重新坐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脚后跟:“你看!都磨出血了!唉!”
“我又不知道这鞋子磨脚,平时也没走这么多路啊!快穿上吧!”宋艳丽说着又推了下,仍赖在沙发上的郭奇坤,一面冲屎小小招了招手:“小小!吃饭!”
屎小小往里扭了扭身子:“我不想吃!你们自己吃吧!”
宋艳丽抬眼看向郭奇坤,郭奇坤亦看着宋艳丽,郭奇坤穿好鞋子走了过来。
“小小!你妈她很不容易!”郭奇坤打算好好说教一番。
“我知道!”屎小小直接回道:“可我没胃口!”
郭奇坤鼻中一叹,转身走了回来,冲宋艳丽把手一挥:“吃饭!!”
宋艳丽抬眼看了看看屎小小,又看向郭奇坤,刚想站起身,却被刚好走过来的郭奇坤,重新按了回去:“别去叫!吃饭!”
宋艳丽抬了抬眼眸,终究还是依言坐下安静吃饭!
这一夜,过的很是沉默!
郭奇坤洗漱过后,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只有宋艳丽还在招呼屎小小洗漱!
看着屎小小那有些浮肿的眼皮,宋艳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在沉默中安歇了!
屎小小在半夜被饿醒了!在床头掏摸了半天,才摸出一盒牛奶,迫不及待的喝完,又将就着吃了些水果,也就算饱了!
刚刚躺好,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群里很热闹,章助理的发言,依然噬无忌惮,颇有女王风范!总有人在一旁附和着,这感觉想来不错。所以章助理今晚格外健谈!
屎小小有些奇怪,这个平时不怎么热闹的工作群,今天是怎么了?
耐着性子,把信息翻了又翻,屎小小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章助理成功的升为副总,同时兼任总经理高级秘书之职。真是春风得意啊!屎小小心头微酸!这个张狂的女人,天下所有的好运,好像都降临到了她的头上,老天对她也不是一般的眷顾!
据屎小小所知,整个公司的高层,都被白家和公司的几名董事家族占据着!这章助理刚来没两年,就能成功晋级为副总,这手腕真是非同一般!
所以公司里才这么热闹的吧!不管怎样,章助理是第一个进入公司高层的“外人”!
命令来自于总裁本人,这让章助理很有面子!
就连白胜这个总经理,也不免官方的,表示了一下祝贺!
屎小小看着这个活跃的工作群,别人的喜怒哀乐,现在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想着退出来,心底却又有几丝不忍!
刚放下手机,信息再次传来,虽然做惯了看客,屎小小还是忍不住抓起了手机。
很意外,信息是直接发给她的,虽然不是白胜本人,却跟白胜有着莫大的关系!
“屎助理!”小刘说话很小心:“后天我订婚!摆了个订婚宴,要请一些客人作陪!我想了想,要不,你过来坐坐吧?”
“订婚?”屎小小很是诧异:“你不是早订了吗?”
“那!就是口头上一说!彩礼钱也是之前说好的!这酒席一摆,年底就要结婚了!”小刘说着情不自禁的笑不笑。
“哦!那恭喜你啦!我需要准备什么嘛?”麻烦了小刘这么久,人家这个时候开口,又怎好回绝?
“不用!人来了就行!主要是因为我在这边工作吗?也没多少亲人,就想让你过来凑合数!你就算做女方的陪客!”小刘耐心的解释道。
“那怎么好意思?”屎小小假意客套着,一面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白总会来吗?”
“这…应该不会吧?我就是一司机!哪能请得动白总?”小刘说着吧嗒了下嘴,话锋一转:“不过…屎助理,你那天话也说的太绝了!弄的白总很没面子…”
“他爱来不来,我只是怕遇见他尴尬!随口问问!”屎小小立马硬气的回道,说着不待小刘回话,直接扔下了手机。
躺在床上,生了半天闷气,屎小小只好又重新把手机抓到手上:“小刘,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把我落在郊区别墅里的东西,帮我拿出来!”屎小小深怕触景生情,决定永远不再回去,那个给了她无限希望,又给了她致命一击的地方。
“你…不打算回去住了?”小刘迟疑道:“你跟白总说了吗?”
“没有!闹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东西带出来就是了,我现在在外面租了房子!以后就不回去了!”屎小小说完一阵心塞,自己这几年算是白过了,一场辛苦为谁忙?别人都是钓得金龟婿,自己呢?这简直是得不偿失!
“哦!那行!回头我看看,有时间帮你把东西拿出来!”小刘语气一转,一阵轻松。
“小刘!你可别糊弄我!也别等你有时间了,就明天吧!好吧?姐不白使唤你!”屎小小当然听的懂这种套话。
小刘再次陷入迟疑,不想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小刘马上放弃了发送语音,接通了电话…
片刻后,小刘发来消息,明天上午过来接屎小小出院,顺带回郊区别墅拿东西。
屎小小反而狐疑起来,明明刚刚还推三阻四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答应了下来,当时也来不及细想,心底高兴还来不及呢!开开心心的放下电话,躺在床上尤自兴奋的睡不着觉。
翌日,屎小小并没有自己醒来,还是宋艳丽强行将她摇醒,屎小小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半天方回过神来,看了看放在床上的东西,屎小小打了个哈欠:“不着急!晚会小刘过来接我们!”说着又往床上倒去,迷迷糊糊的说道:“让我再睡会!”
宋艳丽只得再次上前,将屎小小摇醒:“你那是什么朋友?快起来!床已经退了!一会护士来上班,就该来把东西拿走了!”
“不要紧的!这是白总的专用房间!她们每天都换!”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妈!你别管了!东西放这吧!一会小刘过来拿!”
宋艳丽忧愁的坐了下来,看了看尤自睡不醒的屎小小,心底忍不住发愁:“你说你跟那个白总一刀两断了,这哪像个断了的样子?他的房间你住着,司机你使着…”
“妈!你就不盼我一点好!”屎小小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人家有钱人,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吗?”
宋艳丽无奈点了点屎小小的脑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你就作罢!”说着站起身来:“反正也没什么让你败祸的啦!”
屎小小刚想张嘴说两句,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屎小小迫不及待的滑开语音,果不其然是小刘,他已经到地方了,屎小小心头一松,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漱一番,一扭头却见宋艳丽赌气走了出去!屎小小连忙招呼道:“妈!你别走远了!小刘已经到了,我们马上就走!”
“我知道!我去看你爸买早饭怎么还不回来!”宋艳丽仍是一脸的不高兴,说着走出了病房。
小刘进来时,屎小小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外面的天气很好,像极了屎小小此刻的心情。
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坐上了小刘的车,放下行李后,再由屎小小独自一人,跟小刘一块回到郊区别墅。
“你进去吧!把我的日用品拿出来就行!”车子停在门口,屎小小并没有下去的打算。
“这我哪能分的清呀?”小刘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再说了,平时我最多只能到客厅,若是进入卧室,我怕白总知道会不高兴!”
屎小小头疼的扶了扶脑袋,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小刘不比别人,就算进入卧室,想来白胜也不会怪罪,想着只能再次央求道:“没事!你就进去收拾我的东西,你又不会偷拿他什么!没事的!快去吧!等下白总再回来了!”
“这…你真的是为难我啦!白总不在家,你不如自己进去拿,也省的我在里面到处翻找,回头拿出来不是,我还得送回去!”小刘解释的很有耐心,听在屎小小耳中却是一阵烦躁,当下只得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然后还真就像做贼似的进了屋。
不过是短短几天,这感觉竟然是天差地别!
还好并没有遇见白胜,但屎小小没料到楼上尽然有人。
那个跟白胜有着青梅竹马情谊的女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楼上。这么说,这楼上从来就不缺女主人?还是说,她听说屎小小要搬走,故意跑过来气她?
屎小小对那女人视如无睹,径直收拾自己的东西。
果然,女人是沉不住气的动物,本来就是来耀武扬威的,又怎肯轻易地放过屎小小。
“这是要搬走了?”女子抱着双臂开始了她的冷嘲热讽。
“你又不瞎!”屎小小决定不给她一点机会羞辱自己。
女子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跺了跺脚:“得意什么?还不是被白总扫地出门了?当初我还以为,遇到了多强劲的对手呢?”女子说着扶了扶肩上的长发。
“你啊!还是歇歇吧!就算我搬走了!还有李小小!孟小小!钱小小搬进来!压根就没你什么事!你赶紧抓住个机会嫁人吧!这白家有什么事!?还特的跑过来羞辱我?!”屎小小学着女子说话的语调,抓住机会狠狠的奚落了她一顿。
女子脸色果然变的铁青,这自己本来跑这来看屎小小笑话,不想反而被她这一顿说,这口气又怎么咽的下去?
女子暗自咬了咬双唇,冷冷一笑:“不管怎么说,我跟白总也是几十年情分,白总什么时候也不会弃我于不顾…”
“打住!”屎小小双手叉在女子面前:“我要是你,我就坐那好好歇歇了!几十年情分?大姐!你多大了!我真该替你担忧了!别等到你嫁掉了,孩子都生不出来啦!还指望白总?你还是省省吧!我觉得吧!”见女子已经气极,屎小小挪动了下位置,离那女人远远的,然后接着说道:“我觉得吧!白总要娶的话,肯定会娶章助理!没你什么事!”
果然那女子冲了过来,上前一把揪住屎小小的头发,便把屎小小往客厅中间拖!
屎小小暗自懊恼,没想到这么个文文静静的女子,打架毫不含糊,上来直接揪头发,屎小小躲都没躲掉。
屎小小疼的眼泪都出来,却一时挣脱不掉,嘴上只得求饶:“大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
“这会知道疼了!你刚才干嘛了?!你不是很能说吗?你说呀!说呀!”女子一边说一边拉扯着,屎小小的头发到处甩。
屎小小疼的龇牙咧嘴,只盼望着小刘听见动静赶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你放开吧!”屎小小疼极,本想趁女子不注意,也抓住她的头发,作为威胁,让她松开自己,但这个目的,很快被女子识破,女子用力一甩,屎小小顿时疼的双手抱头。
“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是挺聪明吗?给我扇耳光!扇高兴了,我就放了你!”女子咄咄逼人。
“扇耳光?扇谁的?”屎小小怯怯的问道。
“废话!当然扇你自己!”女子用力把屎小小的头发往上一提,屎小小只得连声答应:“好好好!你住手!”
屎小小故意放慢速度,因为她听见了脚步声。果然,屎小小的手还未落到脸上,小刘便出现在了楼梯口,一脸惊惧的看着两人:“这…嗯哼!”小刘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白总回来了!”说着便站到了一旁。
屎小小很想保持这个姿势,让白胜看看这个女子的嘴脸才好,但女子很快收回了手,闪身站到一旁。
很快,白胜的身影便出现在楼梯上,冷冷的扫视了下在场的众人。
“送她回去!”白胜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直接进了卫生间。
三人同时呆住,送谁回去?屎小小,还是眼前这女子?
卫生间的门紧闭,两名女子,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小刘。
小刘脸上表情痛苦,挣扎了半天,方把手往那女子面前一伸:“您请!”
那女子的脸色更加难堪,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卫生间门,只得调头往楼下走去,一面还不忘回头,冲屎小小挥了挥拳头。
小刘回头看了眼屎小小,双手拢住嘴,小声说道:“等我一会!”
屎小小一脸的难堪,此时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莫名的,屎小小眼前便浮现出,白胜洗澡的样子。水汽茵藴,白胜那身洁白的躯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屎小小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脑子里那不堪的画面甩出去,嘴上冲空荡荡的楼梯口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着便真的垫着脚尖,悄悄的往楼下走去。
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包,屎小小行动不便,心头却又跳的厉害,脚下一滑,在同样的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屎小小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屎小小很想骂娘!这也太难了!这张老脸看来是要丢尽了!
屎小小试了试脚踝,好像没什么事,刚走了一步,一股钻心的疼痛再次传来,屎小小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此时,惟愿白胜没有听见,或是懒得赶过来!
不巧,一抬头,便迎上了白胜那双冷的掉渣的眸子。
“呵呵呵!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屎小小讨好似的冲白胜笑了笑。
白胜身穿家居服,脚上踏了双拖鞋,正静静的蹲在楼梯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屎小小。
见白胜不答,屎小小拖着那双崴脚,努力往前挣了挣,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白胜缓缓从楼梯上下来,经过屎小小身边时,屎小小再次心跳加速,生怕白胜突然来个拥抱什么的!但,屎小小确定自己只是想多了,白胜缓步走到沙发前,躬身坐了下来,手上拿着个遥控器,竟然看起了电视。
屎小小咬牙一步一挪的从里面爬了出来,一面含恨瞟向白胜。
正门越来越近,而屎小小内心越来越绝望,本来不报希望的,本来就已经死心了的!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可是,屎小小就是忍不住!
终于,屎小小把手上的袋子,狠狠的往白胜身上砸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死?!”可惜力气太小,袋子在离白胜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落在了地上。
屎小小绝望的低头去捡,离自己不远的袋子,刚一弯腰,下一刻,便躺在了沙发上,屎小小怔怔的看着白胜,良久,终于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