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千岁大老爷,她还在悲伤中,能不能不要又这般恶霸?
徐云昭瞠目结舌:“……”他猫儿般的优雅神态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副如被雷劈的表情,嘴巴半天未合上。
令狐薄似乎有些烦燥,起身走到窗旁,推开窗户,负手临窗而立,突然转头道:“三皇子,不如咱们再赌一次,若你输了,便如你提议的光着身子再去调戏王寡妇一次。”
徐云昭再一次呆住,他不是没兴趣了吗?刚刚还一脸恼怒烦燥,怎地突然便起了兴致?目光再次落在何清君身上,这么个平凡女子会媚惑得他精神失常?
“如何……如何赌?”
令狐薄眸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同第一次一样,赌下一个进店的人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徐云昭眯起眼,又显出那副猫儿般的笑容,欢快点头,道:“好啊,我一直对绝尘公子调戏王寡妇很是期待,何姑娘,你期不期待?”
何清君无语抚额,其实她对他们一起去调戏王寡妇更期待!
令狐薄道:“本王赌那人必先迈左脚。”
徐云昭道:“我赌右脚。”
于是两个穷极无聊的两国王孙一齐下楼,分别找了个位置坐下,专注盯着门口,静等不远处的那人走进云鹤居。
何清君面无表情地杵在门旁,眼看着那人只有两步就要迈进,左脚,右脚……她回头同情地看向令狐薄,摄政王大老爷调戏王寡妇必也是精彩绝伦的!
谁知就在那人右脚刚抬起准备跨进来的时候,突然面部表情痛苦,按着右膝,缓缓放下右脚,似是不小心抽了筋。
他微微躬腰揉着膝盖一小会儿,然后皱着眉头抬起左脚迈进云鹤居!
“呼——”何清君长吁一口气,将心中的紧张全部排出,幸好……将目光转向大燕三皇子,虽然他不是衰神,但遇上令狐薄,他也只能被衰神强迫附体了!她表示同情,为他哀悼一弹指的时间!
徐云昭瞪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进门的那人,怎么可能?明明右脚马上就要迈进,怎地就抽筋了?有诈,一定有诈!
他一个高儿窜起,一把抓住那人,怒问:“你迈了右脚就迈了,为何缩回?”那人被他捏得双肩生疼,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也怒了,没好气地大声回道:“老子愿意迈那只脚就迈那只脚,关你屁事?”
“奶奶的,我劈了你!”堂堂大燕三皇子竟暴粗口了,说着右掌举起,朝他胸口拍去。
一只纤细手臂格住他的:“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输了,愿赌服输便是,若迁怒一个不知情的无辜对象,未免太没气度了!”何清君哭笑不得地劝道。
徐云昭气呼呼地丢开那人,怒瞪令狐薄:“绝尘,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令狐薄似笑非笑睨他,起身,以仅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若是输不起便不要赌,你不去找王寡妇也可,不过……本王会派人到大燕到处嚷嚷,他们的三皇子,未来的大燕皇帝是个言而无信,赌输就反悔懦弱之人。”
徐云昭一窒,差点一口气未上来,半天,才缓过气来:“好,算你狠!”
“先记着帐,改日本公子有功夫了,亲自去看你调戏王寡妇!”令狐薄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此话一出,云鹤居一楼大厅吵杂的声音立时停下,众客一片寂静,一齐转头望向徐云昭,那一双双眼睛中是赤裸裸的鄙视和不屑:瞧这人长得人模人样,仪表堂堂的,竟干出这等龌龊卑鄙之事!深深鄙视之!
徐云昭顿时满面通红:“嗖”地窜上楼,逃回自己的房间。
厅中这才回复了吵杂,纷纷私语。
何清君无语地望向令狐薄,给了他一个“你好奸诈”的眼神!
旁人可能未听到,以她的内功修为,适才也是运气凝神,才听得一丝几不可闻的真气破空之声,在那人抬起右脚进店时,分明是令狐薄以真气击了那人右膝的穴道,令他有抽筋般的疼痛感觉,人在一只腿脚不爽的情况下,再走路时,自然会以另一只腿为主,先抬起另一只脚。
徐云昭吃亏就吃亏在武功不够高,内力不够深!
令狐薄哼了一声,朝已经目瞪口呆的黄掌柜睨了一眼,走出云鹤居。黄掌柜先是一怔,继而一副了解的表情,迅速进了内室,然后追出云鹤居。
“摄……两位客官请留步!”
令狐薄和何清君一前一后停下,一齐侧身回头。
黄掌柜跑到何清君面前,笑容可掬地从怀中取出银票,双手奉上:“何姑娘,上次老夫准备不足,见面礼未免小气了些,今儿个正巧姑娘再次降临云鹤居,老夫便将上次应给姑娘的补给姑娘。”
他已听说德玉庄的刘伯不但奉送了四千两银子,还送了珍贵玉饰,并诱她缺钱时去店里随便拿玉器去换钱,既然同是拿王爷的钱和店送人情,云鹤居岂能落德玉庄之后?
“……”何清君瞬间石化。
令狐薄倒是眸底染上些许笑意,伸手拿进银票看一眼,勾了下唇角,朝黄掌柜点头:“黄掌柜果然大有长进,嗯,本王府里有你们,必定会后院无忧,家和万事兴。”
何清君:“……”
黄掌柜眉开眼笑,连连道:“这是老奴们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边说边退,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朝何清君频频挥手告别。
何清君囧囧有神地快走几步上车,躲进车厢,开始面朝车壁,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车厢壁,真是丢脸死了,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