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汗颜,摸摸额头,讪笑:“千岁大老爷也够有耐心,竟然隐在暗处,等了属下这么久。”
令狐薄不客气的接受称赞,道:“那是自然,本王耐性素来够好,不然怎么等你一点点地向本王走来?”见何清君面颊绯红,不由得笑出声来,拉着她道:“尚未用晚膳罢?走,回宫陪本王一起用膳。”
何清君心下一暖,他竟然又未用膳?是急着出宫找她,还是故意等她一起用膳?
“清君。”
“嗯?”
“你有没有想过,苏盛西厢房里的那位神秘人是谁?”
何清君摇头:“属下不知,但苏盛拼着性命相护,此人应该对苏盛很重要。但是那人却不讨五王爷欢心,想来并不是五王爷的人。”提有五王爷,她突然想起:“五王府不是昨日刚受了重伤么,怎地竟在精力管苏盛的事?千岁大老爷,你说五王爷受伤,是不是他自己策划好的?”
令狐薄看着她,轻笑点头:“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妻子。”
何清君囧了,嘟噜道:“谁是你的妻子,说话没的羞!”
令狐薄却睨她一眼,又露出那每每让何清君看了都流口水的风华绝代的笑容,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你不是本王的妻子,是谁地妻子?难道你想爬墙?”
何清君更囧,爬墙?他摄政王家的院墙那般高,就算她想爬,她爬得出去么?再囧……话说她还不是他妻子呢!怎么就扯上爬墙的话题了。懒得再跟他纠缠妻子的问题,便转开话题问道:“千岁大老爷认为苏盛西厢房里的人是谁?”
令狐薄明知她是故意转意话题,也不揭露她,只是轻笑,淡淡地道:“本王倒觉得那人有可能是在你面前撞墙自尽的纪芙。”
纪芙?怎么可能?
何清君惊诧万分地回头望向苏府,苏盛救纪芙?每日大耗内力为她疗伤?何清君只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千岁大老爷记不记得属下曾问过你,是不是苏盛救走纪芙的,你当时说可能是纪绍恒在宫中的暗桩将她救走的?”
令狐薄道:“不错,确实如此,本王的暗探曾回禀过,纪芙被救走那日,苏盛一直在宫中当值,而纪芙也确实在京城,若本王猜得不错,应是那暗探将纪芙救走后,求助于苏盛。”
何清君不解:“苏盛为何会冒着触怒五王爷的危险,去救一个大魏奸细?这个五王爷也奇怪,明明要杀那大魏奸细,却又轻易不动苏盛,苏盛是五王爷的暗卫,却与大魏奸细有来往……”她头痛地拍着额头,越想越觉得脑里如一团乱麻般纠结在一起。
令狐薄轻轻将她拍头的小手捉住拿下,淡笑道:“若那人是纪芙,苏盛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不止是五哥的暗卫,还有另一个身份,而五哥不动他,一是已经扶他爬上大内侍卫这个位置,若轻易除掉他,必会前功尽弃,二是有可能他知道苏盛的另一个身份,却忌惮着苏盛另一个身份的什么关系。而苏盛救纪芙,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他对纪芙有情。”
苏盛对纪芙有情……这怎么可能呢?
令狐薄见得惊讶得合不上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你初进宫时,你可曾想到会与本王纠缠在一起?”
何清君摇头,不错,那时她只想到安分守己的做好他的护卫,哪曾想到他竟会爱上她这下堂女,与她纠缠起来?所以说,这世上还是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她被他牵着静静地低头走着,忽然道:“千岁大老爷,有个很不好的消息要禀告于你。”
令狐薄侧头瞧她,以目询问。
何清君站定,蹙眉:“今日我听到京城传出流言,说摄政王强占人妻……”
令狐薄闻言也蹙起英眉,这个纪芙倒真是不容小觑,便是重伤之下,仍能兴风作浪。凤目眯起,问她:“你在担心?”
何清君点头,轻叹,她这成过亲的女子果然是非多,小辫子也多,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令狐薄微一沉吟,眉头展开,勾唇笑道:“不用担心,由着他们传去,明日,本王会主动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大臣们若是在朝堂上质疑本王,便让白逸扬在朝堂上亲口否认。”
何清君不解看他:“虽然白逸扬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是,千岁大老爷怎地就确定他会亲口否认?”
令狐薄眸里闪过一丝邪佞,冷笑:“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白家引起的,纪芙活着虽可兴风作浪,倒也成了白家的把柄,你认为以白逸扬的性格,他会为了张自己都说不清的和离书,而让白家再次被提及儿媳是大魏奸细,白家也跟着受累有通敌之嫌的罪名么?”
何清君笑着瞪他,他真奸诈!纪芙曾从白家偷了些无关紧的小情报,虽然令狐薄并未在朝堂上公布过,但只一个纪芙是白家儿媳这一条,若有心治罪,便足可致白家覆灭,若白家通敌之嫌再次在朝堂上被提及,令狐薄就不得不迫于朝臣压力治罪于白家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啊,真阴险!
他这样一说,她反而宽心了,她整日惴惴不安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就可解决,那她担心了近一个月算什么,她何苦去找白逸扬索要休书反而被他强吻……可是若未发生这些事情,她又几时才能自己想通,放下一切心结和抗拒,全心全意走向令狐薄呢?
次日早朝。
众臣跪拜完毕之后,令狐薄环视朝下众臣,目光落在白逸扬身上,道:“本王昨日得到消息说,大魏奸细纪芙还活着,而且就在京城,不知白都尉与白参将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