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闻言,立即跳出不少大臣,异口同声道:“臣以为万万不可!”
令狐薄凤目冷肃,转头看一眼地上的大臣,厉声道:“你们闭嘴,本王娶老婆干你们何事?”
小皇帝瞪大眼睛看着他,轻叫:“皇叔,你好威武!”
被令狐薄厉声一喝,大多数臣工都憋屈地闭上嘴。但总有那种迂腐谏臣,他是不怕死的,比如说宰相刘昀祥。
“臣以为,虽是摄政王娶妻,但是摄政王的婚事关系朝廷社稷,不得不慎重,那何护卫,毕竟出身江湖,又……”说着瞅了瞅白逸扬道:“又嫁过人,若摄政王真心喜欢她,纳了为妾便是,万万不能请皇上赐婚为妃。”
令狐薄铁青着脸,冷冷地睨着刘昀祥,刘昀祥被那冷凝眸子盯得不禁打个寒噤,缩了缩肩,硬着头皮道:“臣提议从王公大臣适婚女儿中为摄政王选妃。”
话音一落,众臣纷纷高呼:“臣附议!”
令狐薄转身坐回椅里,冷笑一声:“你们的心思,本王自然清楚,但是,本王不妨跟你们明言,两年后,皇上亲政,本王是要浪迹江湖的,你们那些闺阁女子,哪个受得了?”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立时噤声。
却听三王爷令狐靖道:“本王以为,娶妻当取贤,若能抛却身份地位,只是两个人单纯相爱,才是人间至情,摄政王与何姑娘两情相悦,若能得成佳缘,倒是成全了摄政王幸福,也了却了皇家众人的一块心事,何必要跟朝政利益相关?”
众臣一时无语。
令狐薄感激地向三哥投去一瞥,环视众臣,道:“本王早已跟何护卫结发于锦袋,若是相负,便会祸及子孙后代,你们是想让本王的灵魂生生世世受地狱之火煎烧,还是想让本王的子孙永世为奴?”
朝堂上下,只剩下阵阵抽气声,结发锦袋?堂堂摄政王竟跟一个下堂女结发锦袋!朝臣除了抽气也只能抽气了。
三王爷令狐靖也呆住了,他虽然力挺六弟娶何护卫,但却绝没想到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与何护卫结发锦袋了!是情深所至,还是一时冲动?
白逸扬身份尴尬,不能说什么,只能竭力掩饰情绪,装作置身事外。
白峰看了看自家儿子失落的眼神,不禁摇头,摄政王不但不嫌弃何清君嫁过他的臣子,反倒跟他结发锦袋,可见是爱极了她。今日为纪芙那贱人所累,儿子又不得不力证和离书是他亲笔签名,他与何清君真的是此生再无缘了!
乾极殿里除了抽气声,只剩下一片沉默。
小皇帝令狐义不意皇叔竟在朝堂上坦承结发锦袋之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皇叔这般痴情,令朕佩服之极,朕极愿成全了皇叔……虽然朕尚未亲政,但为皇叔赐个婚的能力倒是有的。”
令狐薄眸里闪过狂喜之色,起身道:“若得皇上御赐,便是臣与何清君的福分了。”
殿下众臣依旧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小皇帝已经伏在龙案上挥毫疾笔,不多时,便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玺郑重地盖上玺印,轻轻呵气吹干朱印,端着那张圣旨左右看着,笑着感叹:“没想到朕有生以来写得第一份圣旨,竟是为摄政王皇叔赐婚啊。”
心下却大喜,原来亲自书写圣旨的感觉竟是这般有满足感,寥寥数笔便决定了一个人的终身啊。不由得看向令狐薄,他怎么就舍得推拒掉握在手里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一心想守着一个女子逍遥江湖,那很有趣么?
他将圣旨亲自交到令狐薄手里,啧啧再感叹:“皇叔啊,你怎地不多娶几个女子,也好让朕给你多赐几次婚啊!”
令狐薄眼角一抽,双手紧紧攥住那张圣旨,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多赐几次,是想让臣死后灵魂永世受煎烧,还是想让我的子孙世代为奴?”
令狐义笑道:“朕只不过说说而已,皇叔不必当真。”
令狐薄笑了笑,不过是写一道赐婚圣旨,便激发了他的权力欲,想来以后为了牢牢坐稳这皇位,他必会用尽心机和手段,倒省得他走后还挂心了。他将圣旨卷起,右手紧攥,对着小皇帝深深一揖,道:“臣谢皇上赐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王爷令狐靖立时高声道:“恭喜六弟,吾皇万岁!”
太傅万云安跟着叫道:“恭喜摄政王,吾皇万岁!”
众臣见状,纷纷轻叹,然后纷纷跪倒:“恭喜摄政王,吾皇万岁!”
令狐薄满面春风,双眸盛满喜色,扫过白逸扬,只见他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有些灰白,眸底早已失了光彩,不由得一阵得意。
“本王与何清君的婚期吉日,便交由礼部挑选,一定要挑个最近的吉日。”
众臣闻言讶然抬头,不由得暗笑,摄政王竟这般等不及洞房?
或许是众臣促狭的目光太过赤裸裸,令狐薄竟觉脸上微热,以拳掩唇干咳一声,掩饰尴尬,他似乎是急了点……
礼部尚书安成刚笑着出列,答道:“微臣遵旨,必为摄政王挑个最近的吉日……”接着眉角一挑,道:“微臣记得原本为婉和公主挑的吉日是二月初八,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既然婉和公主提前出嫁,若摄政王不嫌弃,倒是可以将婚期定在二月初八这一天。”
其实安成刚并非真就是这般敷衍了事,而是因着令狐薄那个“最近的吉日”故意揶揄他来着,不是要最近的吉日吗,这个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