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眸里也闪过疑惑,他在江湖浪迹多年,极清楚那些江湖名宿把江湖规矩看得极重,胜者王败者寇,把名声看得很重,绝不会为了保命,向晚辈扯下这种大谎。可是适才眼前闪过的人影却分明是刘匀泽和刘匀松,一个跑一个追,听刘匀泽的口气,他俩人应该是已经动手打过架了,若刘匀松所言非虚,眼前的情况又如何解释?
晋望之尴尬笑笑,朝何清君道:“何护卫说得不错,我们师门确实不和啊。”可是为何是自己的师父被她的师父追着跑,他一直以为普天之下,还无人是师父的敌手呢。
何清君嘿嘿干笑道:“是啊,师门不睦,与众不同啊。”
晋望之向两位老人消失的方向望了望,笑道:“两位师父是否和睦,倒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随他们去吧,只要他们没有下令门下弟子不得相交便行,你说呢何护卫?”
何清君轻笑点头:“太子说得有道理。”
刘匀泽和刘匀松出现又消失国,除了让何清君、令狐薄和晋望之有些意外,并未引起两国大臣的在意。
天晋使臣悄声在晋望之身后催促着该启程了。晋望之哈哈大笑,朝令狐薄和令狐义拱手道:“本王当真要启程了,他日再相见时,希望吴山问题可迎刃而解。”
令狐薄自信地点头道:“一定会解决,吴山不能长久拖下去,于两国来说,绝对是劳民伤财,无半点好处。”
晋望之轻叹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何清君身上,淡淡笑着,吴山问题是要解决,只怕解决之前,何清君也是个关键。
令狐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何清君,心下冷笑,他对吴山银矿的野心绝不会轻易放弃,而何清君又是吴山银矿的关键之人,但他若敢打她的主意,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祝太子公主一路顺风平安!”令狐薄微微提高声音,前来送行的众臣跟着喊道:“祝太子公主一路顺风平安!”
晋望之转身上车,在车窗上再次拱手与令狐薄等人作别。目光经过何清君时,朝她轻轻一笑,以口形无声说出两个字:“保重。”
何清君笑吟吟点头,此时晋乐音也从窗口探出头,朝她挥手,向他们兄妹二人挥手作别。
“启程!”晋望之一声令下,天晋使臣纷纷上车。随侍的天晋侍卫高呼一声:“太子有命,启程——”紧跟着马车“吱吱”声响,向着安洛城门出去。
三王爷带看侍卫护送在侧,一直将他们送出百里外才返回。
令狐薄回身对小皇帝道:“本王先让侍卫护送皇上回宫,本王跟何护卫随便逛逛再回宫。”
小皇帝促狭的笑着,轻叹一声:“皇叔难得铁树开花,朕便不打扰皇叔和皇婶得享清静了。”说着踩着垫凳上车:“回宫。”
令狐薄轻笑,待小皇帝领着众侍卫走远,才命前来送行的大臣们各自散去回家,然后拉着何清君上了马车。
“千岁大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令狐薄道:“自然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何清君疑惑看他:“什么很重要的事?”
令狐薄却不语,只是勾着唇角看着她。
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到车夫道:“摄政王,到了。”
何清君打开车厢门,掀开布帘,往外看了看,不过是云鹤居嘛,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当下撇下嘴,跳下车来。
没了众官在面前,令狐薄也不等她伺候,紧跟着跳下马车,道:“清君,走,进去。”
何清君恪守护卫的职责,规矩地追在他身后。一进云鹤居,黄掌柜立时迎过来,令狐薄低声问了他几句,然黄掌柜便引着两人往后院走去。
黄掌柜带他们到了二楼,在一间上房门前停下,低声道:“摄政王,那位夫人就住在此间。”
令狐薄点头,示意他下去,然后抬指轻敲房门,里面传来好听地中年女子声音:“谁呀?”
令狐薄沉声答道:“夫人,在下绝尘,有事求见。”
房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绝尘公子?”随着惊喜的声音,房门打开,一位蒙面女子出现在门口:“是绝尘公子吗?快请进。”
何清君疑惑看着令狐薄,他这是做什么,怎地在京城以绝尘公子的身份见人?这女子是谁,为何在房中还蒙面?
令狐薄抬脚跨进门槛,不待那女子发话已经撩袍坐下。何清君跟着进去,那女子将房门关上,转身回到屋内。
何清君上下打量着这女子,中等身材,身姿绰约苗条,双肩削瘦,虽然面上戴着面巾,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此女子年轻时必然十分美貌。
那女子打量着令狐薄半晌,啧啧称赞:“绝尘公子享誉江湖近十年,我一直以为所谓绝尘公子应是位三四十岁的高人,却未曾想到公子不但是这般的年轻,竟还是这般的俊秀出色,确是尘世中的绝色。”
令狐薄一怔:“……”尘世中的绝色?她竟将他的江湖名号这般解释,他有那么自恋么?
何清君“噗哧”笑出声来,尘世中的绝色……“前辈,绝尘公子取名绝尘,应是断绝尘间俗事之意吧?”
那女子爽快大笑:“我偏生觉得绝尘公子就是尘世中的绝色,若我再年轻个二十岁必会跟在绝尘公子跑世界跑,哈哈……就是冷着个脸,让人望而生危,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脸蛋。”突然回头看何清君一眼:“姑娘,是不是对他爱在心里,不敢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