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香吓得一颤,往后连退两步,双手直摆:“清、清君……你这是作、作甚?我是你姨娘啊……你、你、你杀红红了眼么?”
何清君剑尖一动不动地指着她,厉目满是戾色:“退后!”
李凤香赶紧再退数步,心下既害怕又不解,难道何清君不是来救她们的么?怎地把剑指向了她?
此时她身后一名武功颇高的贼人趁机一剑刺向她腰眼,忽听“嗤”地一声轻响,只觉眼前粉影一晃,接着左胸一凉,那名贼人瞪大了两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胸前的寒光闪闪的短剑:“噗——”短剑拔出,那贼人直挺挺向后倒下,至死瞪着那双死不瞑目的金鱼眼。
何清君双目射着精光环视挤满屋子的贼人,冷笑:“谁再敢动,本姑娘立时送他去给阎王跳舞!”
“你们谁是头儿,出来跟本姑娘说话!”
“兀那贱人,你不想要你妹妹的命了是不是?”何清君声音刚落,拿刀架着何清茹脖子的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叫嚣起来:“咱们兄弟可是有一阵子没上过女人了,你若再敢动手,咱们便当着你的面,给你这亲妹妹妹开开荤!”
另一人也附和叫道:“不错,咱们可是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你这亲妹倒正好给咱们解解馋!”说着他旁边的猥琐大汉便开始解裤子,只待头子一声令下,便先占了这如花似玉的女子。
李凤香尖叫着:“何清君,快停手,你想害死你清茹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她是真害怕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他们可不讲什么情面,什么事都做得出,眼见已经有人开始解裤头了,她早吓得六神无主,哭叫着:“何清君,快停手啊,姨娘求你求你……你不能不救你妹妹,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何家只剩下你们两人,难道你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他们糟踏吗?”
李凤香歇斯底里的哭叫着,唯恐一个不慎,亲生女儿便这帮粗鲁男人给就地强暴,此时何清茹被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吵得醒了过来,迷茫地望着母亲,怯怯地问:“娘,你怎么了?”
“清茹,你醒过来了?快叫你大姐救救你,不然他们会糟踏了你!快求她啊,求她救你啊!”
何清茹闻言,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不顾形象地哭叫起来:“大姐,清茹不要被他们强暴,求你救我啊,他们要什么,就答应他们呀。”
何清君看着眼前娇艳如花的所谓妹妹,心下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她是惹人讨厌,却罪不致死,说起来何家的大仇跟她并无关系,她最大的错就是投错了胎,跟着李凤香来算计她,念及此处,眸里杀气微敛。
“好,叫你们的头子出来说话,你们想要什么?”
拿刀架着何清茹的那彪形大汉冷冷地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听说姑娘懂得勘矿之术,有人托我们将你带给他,帮他一个忙。”
何清君哼了一声:“勘矿之术,本姑娘不会,杀人倒是很擅长!”
那大汉一怔,适才见识了她绝妙剑法,也知她并非夸口,道:“我们不管你会不会勘矿之术,只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会不会勘矿,自可找那人说去,我们只负责将你交给他!”
何清君冷笑:“本姑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岂会随随便便受了旁人掌控,何况是你们这些粗莽,到了你们手里就算有命活,清白也早没了!”说着转向李凤香道:“姨娘不是说,我与清茹都是你的女儿,如今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个女儿落入虎口狼窝吗?”
李凤香轻咬着唇角,不敢看她那凌厉探究的目光,低下头去,呐呐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忍任何一个女儿受到伤害,可是,清君,清茹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又手无缚鸡之力,若平白让他们糟踏了去……姨娘更不忍……清君却不同,清君一身的武功,他们指名道姓的要你,自不会亏待了你……况且,清君又嫁过人……”她言下之意,既然早就破了处,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被男人用过了。
何清君闻言,心中最后一丝恻隐之心消逝,淡淡地道:“果然自己的孩儿便是宝,旁人的孩子就该死。”
李凤香听她语气大变,忙道:“清君千万莫要误会姨娘,姨娘绝不是不心疼你,而是,而是……觉得清君一身的武功,绝不会吃亏,而且他们还要仰仗你寻矿,自然绝不会亏待了你。”
何清君冷笑,眸子扫过屋内的人:“我若懂寻矿,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了我,但是我并不懂勘矿之技,姨娘以为他们会让我好过么?姨娘想过没有,他们狂怒之下,会直接将我赏给手下,供众人玩乐,对姨娘来说也没有关系么?”
李凤香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清君还是不肯承认懂勘矿之术吗?清茹的清白和性命只在你一念之间。”
何清君哼了一声,道:“我何清君最重亲情,自己的亲妹有难,我舍了性命也要救,可是勘矿之术,我真的不懂,如何承认?”她言下之意,是自己的新妹有难,清茹并不是亲妹,要她舍命相救,绝不可能。
李凤香泪如雨下:“可是清茹怎么办?他们真的会杀了她!”
何清茹更吓得心胆俱裂,哭得梨花带雨般颤抖:“娘,大姐,快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大姐,救我啊。”
何清君不理他,反而对那帮贼人道:“你们这些大男人个个都瞧不起女子,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女子自古只会相夫教子,像我这般学武者本就少之又有,何况是去学勘矿这等晦涩难懂的技艺?你们当真认为我这一介女子会懂勘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