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晨儿趁着大人们剑拔弩张,谁都未注意他的时候,迅速溜到白老夫人面前,高高抬脚,狠狠朝着白老夫人的脚背跺下!
白老夫人毫无防备,脚上吃痛,顿时“嗷——”地一声痛呼,丢了拐仗去抱脚,只是她年老体迈,又丢了拐杖,单脚岂能立住?于是“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声惨叫尚未出口,小晨儿便抬起小手狠狠给了白老夫人一嘴巴子!然后再一次迅速退到娘亲身后躲起来。
“我是小世子,就要替天行道,教训你这个恶毒老太婆!”钟琳姨姨就是这么教的,他应该没说错吧?
场面僵住。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白老夫人嘴巴张着,惨叫声始终未出口。
好一会儿,白逸扬顾不得疼痛,跑过去一边喝斥那婢女,一边扶起母亲:“娘——”
白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遭雷劈啊!老身这么大岁数竟被一个小娃儿打啊!老天不睁眼呀,有人仗势欺人啊!”跟着对何清君厉声道:“何清君,你会遭报应的,你教唆小孩子殴打老人,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诅咒你儿子……”
话音未落,忽听“啪”地一声清脆声音,跟着脸色一阵火辣辣地痛!她竟又被何清君甩了个耳光!白刘氏惊惧瞪着何清君,只见她脸色难看,目露杀气,不由得一瑟,倚在白逸扬怀里。
何清君厉声道:“你诅咒我,我可以当你是个老人,容忍了你,但是诅咒我儿子……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说着短剑出鞘。
白逸扬见状,忙道:“清君,我娘虽有万般不是,但是看在年老愚昧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了。”
柳清飞也忙着劝和:“是啊,清君,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就算是给逸扬和大哥个面子,饶过她吧。”
何清君哼了一声道:“白老夫人,莫要倚老卖老,你过去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看在你是一个老人的面子,不跟你计较。就算我过去曾是你白家妇,如今我却是堂堂摄政王的嫡王妃,你再敢对我不敬,对小世子不敬,休怪我杀人不眨眼!”
手臂微动,短剑闪电般出手,“刷——”地绕过她半个脑袋,一层花白头发纷纷落地!白老夫人“嘎嘣”一声吓晕了过去。
白逸扬:“娘——”忍着胯下疼痛抱起白老夫人,看了何清君一眼:“清君,我替我娘向你道个谦,她应是老糊涂了……”
何清君却不客气地道:“白逸扬,我告诉你,我早就想教训你娘了!一再隐忍,不是软弱怕她,不过觉得她是个老人,没想到她却仍旧不知收敛、不知死活!若你再这般纵容你娘,你和你白家早晚有一天会毁在她手里!摄政王和我不是每次都可以瞧在白参将和你的面上放过她放过白家的!下次再这样,我谁的情面也不看!我的儿子,就算不是小世子,也是我心中的金枝玉叶!谁敢咒他,我就杀谁!”
白逸扬那张俊美的脸铁青,心下也明白母亲对何清君不起,可是她毕竟是他母亲,被那个仍在他心中的女子当面扇耳光,他这当儿子的脸色自然不能好看了。
“白逸扬,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一句,孝顺没有错,但若为了孝顺二字,害得白家家破人亡,到时后悔药别说买,就算是想你都不用想了,直接自刎向白家所有人谢罪去吧!还有,若不能管住你娘,也不要再去祸害其他女子了!”
语毕,弯身抱起小晨儿,“薛青,回府!”
薛青忙道:“不去三王爷府里了?”
“不去了,带着一身的晦气和戾气,去了别吓坏炫儿世子!”
“娘亲,你生晨儿的气了吗?”
何清君脚步微顿,看他:“晨儿,打白老夫人也是钟琳姨姨教的吗?”
小晨儿重重点头。“娘亲,晨儿惹娘亲生气了吗?”
何清君轻叹:“晨儿……算了,你姨姨也是在为娘亲出气,只是晨儿,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听见了没有?”
小晨儿点头:“娘亲,晨儿只是想为娘亲报仇!”
“好,我知道晨儿乖,但是娘亲过得幸福,就算是报了仇了!”
“那娘亲幸福吗?”
“当然幸福。”
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白逸扬忍着胯间疼痛,无言地背着老娘默默回府。
话说,当年三王爷令狐靖狠下心来,经过一年多“含辛茹苦”地讨好,终于取得了儿子令狐炫的信任,儿子不再让他叫爹爹了,也终于肯亲口叫他声爹爹了,令狐靖当时就激动得泪如雨下啊!
经过四年的感情培养,炫儿可以独自跟着他出府,不再只恋着娘亲啦。
这日,受何清君的邀请,令狐靖带着七岁的炫儿来薄王府作客。大人们在屋里品茗吃水果,看着两个孩子在院里刨坑滚泥土。
“炫哥哥,你有小妹妹吗?”晨儿歪着小脑袋问比他高出半头的哥哥。
令狐炫属于少年老成的孩子,看了小晨儿半天,严肃地道:“没有,我不要小妹妹,听说小妹妹都是爱哭的娃,我不喜欢。”
小晨儿不服气:“难道炫哥哥小时候不哭吗?”
令狐炫骄傲地点头:“我是男子汉,才不哭呢!”
小晨儿白他一眼:“才不是呢,除非炫哥哥小时候是哑巴,才不会哭,我娘亲说了,小孩子都喜欢哭!哼,我知道了,一定是炫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小妹妹,所以才不要。”
令狐靖闻言惊讶转向令狐薄:“六弟,晨儿这么小,你就告诉他从小妹妹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