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唇畔闪过一丝奸笑,望向陷入沉思中的钟琳:“今日若钟师妹不要司徒意,那就让裘一仙带走,若是钟师妹要他,我想裘大侠也不会夺人所爱的,是不是裘大侠?”
裘一仙一跺脚,做淑女生气状以双手腕叉腰,娇嗲地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一侧。
令狐薄鬼魅般出手,点中他背后大穴,裘一仙顿时定住,他再补几指,轻拍一下双手,淡淡唤来于铭浩和两名暗卫,命他们一起将这裘一仙扛着送走,指明,务必将他送到千里之外。
然后让小蜂雀们通知司徒意雇的杀手到千里之外追杀裘一仙。
安排完这一切,对钟琳道:“现在司徒意是你的了,你若不要,现在送给裘一仙还来得及。”
钟琳望着地上的司徒意发怔。片刻后,司徒意清醒过来。
钟琳转身就走。司徒意对令狐薄道:“你真狠,一句话就将我的三把爱琴全给了钟琳。”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故意装晕,就想让本王出面帮你打发裘一仙。那琴你既然背来乐山,难道不是打算给钟琳铭志的?”
司徒意恨恨地道:“我原想留一把用作后半生留了换私房钱的,这下全教你给毁了!”
何清君听到“私房钱”三个字,顿时风化了,私、房、钱……不是女人才需要的么?
令狐薄嗤地一笑:“你若再不去求得钟琳原谅,这三把琴可都留着存私房钱了。”
司徒意一听不错,当即大叫:“钟琳——”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她的房间……
一阵乒乓之声后,司徒意灰头土脸地出来,琴留在了钟琳房中,他提着扁担水桶往后山走去。
何清君还有不到一个月临产,太医、稳婆和数位婢女都早早被薛青带到乐山。
正巧柳含烟回乐山看养母,瞧见何清君待产的阵仗,忍不住酸了几句:“何清君,你要当王妃,回你的王府当去,生个孩子这么大阵仗,是跑到乐山来向我们显摆示威么?”
何清君已经习惯他的口气,懒得跟她计较,只是令狐薄和钟琳听了她的话均极为不悦。令狐薄碍于自己男子的身份不便与之做口舌之争,便将主意打到小晨儿身上,暗哼一声,这气还得指望晨儿替他出了。
既使如此,他仍冷睨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乐山除了这座空山,所有产业都是清君的,她回自己家生孩子有何稀奇?”
钟琳跟着附和:“就是,柳师姐,说起来咱们都是寄人篱下,既是寄人篱下就要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总不能对主家无礼吧?”
柳含烟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乐山还是你们师父师娘说了算吧,我是你们师娘的女儿,自然跟着我娘,我只是住在师娘家,哪儿来的寄人篱下?好了,我不过说了两句,瞧你们一个个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难道我还说错了么?何清君现在贵为摄政王王妃,放着王府的荣华富贵不享,却跑到这穷山僻壤的乐山来摆阵仗,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呢。”
何清君轻笑:“含烟师妹捉摸不透便不要捉摸,你就当我是闲的,我现在确实挺闲的,太闲了就想回师门来逍遥。我还是觉得逍遥江湖比住在王府更自在。”
柳含烟绽出一抹妖孽的笑容:“何清君,你这人真奇怪……”轻叹一声,转头瞧向钟琳:“你们两个长得都不怎么样,却都比我福气,一个嫁给摄政王成为他唯一的嫡妻,一个找了个武功高强的俊美忠仆……”继而再轻叹一声离开。
听她如此感叹,钟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跟着叹一口气,转头对何清君道:“柳师姐的遭遇委实令人同情,只可惜她这性子……总是气得人牙痒痒。”
何清君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大肚子,道:“钟师妹不必跟她计较,我们三个,只有她容貌绝世,琴棋书画皆精,按说她是最该嫁得幸福的,可是却因她识人不清,心气又太高,才会被人……唉,落得如此结局,她能看开就最好,就算是看在师娘的面上,我们不能跟她计较。”
钟琳哼了一声:“我也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她那绝色容貌和绝佳的琴艺,我才让她进蜂雀阁的,我一直以为柳师姐是个极聪明的人,谁曾想她会为了个男人变成那样,幸亏她没傻到底,也亏得魏焰云没有坏到家。”
“对了,钟师妹,我瞧司徒意对你倒是痴心、诚心和耐心都有。”说到这三个词,她忍不住笑着想起裘一仙来:“你这般折磨他,他仍任劳任怨,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钟琳脸一红,跺着脚白她一眼:“大师姐!”
何清君笑道:“怎么,害羞啊?钟师妹巾帼女英雄也会害羞么?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钟师妹可千万别错过了好姻缘。”
钟琳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何清君看向令狐薄,令狐薄放下茶杯,暗叹一声,正色道:“清君说得不错,钟师妹,司徒意帮助刘匀松劫走清君之前,在江湖中那也是意气风风,潇洒神气的,江湖中多少女子对他倾心,他却未与任何女子暧昧不清,对钟师妹又是死心塌地,任你支使,这种男子可不多。”
钟琳抬起头来,眼里有犹豫和迟疑:“姐夫见多识广,你觉得司徒意可托负终身么?”
令狐薄侧目睨她一眼,未答她的话,反而问道:“钟师妹,司徒意那三把极为贵重的琴呢?”
钟琳得意洋洋地道:“我卖了两把!没想到这三把琴都是世所罕见的瑶琴,只两把琴就够我花一辈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