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久久的沉默。
姓氏风羲,单名一个予字,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轩辕国的封面人物,朝廷的摄政王?
这么特别的名字,总不会是巧合吧?
她刚刚如果没有意会错,这小肥君已经找了很久很久?
“你找的二十年在哪儿找的?”
“现代呀。”
“那你在这儿待多久了?”
“半个多月。”
“……”
原来半个多月、快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知道一个封面传说人物的名字,以及他的地图坐标?他们也才待了半个多月的说。
见自家奶猫无语了,宇文时挑挑眉,秉持勇于探索的侦探精神问道:“你穿越到这里是在哪国?”
“乾元国。”
风羲晓非依旧很乖,换了个人,依旧有问必答。
宇文时想了想,“那你刚刚说的绝世妖受就是原舞?”
“这个……”
“你还与他达成了什么所谓的‘互惠’协议?”
“呃……”
好了,他已经懂了。
这就是个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千年不遇单纯君,累死累活帮那原舞开垦了攻略地道,结果到头来还被封闭了耳目。
看这小肥君告诉别人名字时的毫不犹豫甚至引以为豪,可见原舞早就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但为了多压榨下,又或者是不想让自己的敌方多了这么个助力,硬是让小肥君在古代当了一个月的八卦盲。
两个坏蛋都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他们不再问话,但也不再说话。
他们并不准备揭穿原舞。
先不说防着先入为主的惯性思维,小肥君会不会相信他们,就说点实际的好了。
小肥君说出他穿越的神器,他们给他钱修复人形手办,一切都再明了不过,小肥君有小肥君的秘密,他们也有他们的隐瞒,谁都不是彻底敞开心扉对着人,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吃力不讨好地去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虽说因为小肥君智商上的硬件问题,导致他们得到的消息可能多了点,但总不能怪他们太聪明了,对吧。
两不要脸的家伙分分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不过,看在小肥君这么可怜,他们就勉为其难将今天重点的餐后甜点分些给这小肥君好了。
之后宇文时走进厨房去准备餐后甜点,唐心儿拉着人开始闲扯,接着三人一同享受了久违的香草冰淇淋不说。
是夜,月隐梢头。
一道矫健的身姿穿梭在停僮葱翠、云雾缭绕的迭云峰,若隐若现。
随着一声落叶的轻响,一霜白勒金的身影缓缓落地,其保养姣好的指尖飞速地转动着一把黄金扇,在暝迷的夜里,其上缀着的黄金“绣花针”却光泽依旧。
今儿个去绿绿那里坐了一天,分享了自己与小糖人伟大恋情开展的同时,也得到了些让他……匪夷所思的消息。
风羲予,竟然……
竟然是个无心之人。
轩辕极万分熟稔地边运着内力疾驰,边疑惑地思索着。
其间路过那个据说是用来攻打轩辕的地道入口,瞧都没瞧一眼,清俊的身姿就掠了过去。
他在困惑,为什么当他从小绿那儿听见这个消息的瞬间,他竟从心底生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其实他早就知道风羲予有心疾,但因着尊重对手,加之风羲予是那个有着神医之称的绿绿给诊治的,所以他从来没有刻意去打探过风羲予的病情。
但半个多月前金銮大殿上的事,却让他对风羲予的病情有了几分好奇。
虽然那时风羲予极力掩饰,故作无恙,但风羲予气息紊乱的那一瞬间,他就捕捉到了,之后风羲予刻意压制气息的举动,他当然也是了如指掌。
那家伙的性子有多骄傲,他一向很清楚,能让那家伙当着金銮大殿上气息差点乱套的病痛,那该是有多疼!
而他也万万想象不到,竟然是无心之苦。
可是,为什么?
当他口中念着“无心”二字之时,他的心中却莫名滋生了一种情绪,不是同情,不是讽刺,而是——嫉妒。
他突然开始嫉妒风羲予。
因为……
因为凭什么风羲予有……
突然,一声低呼,打断了轩辕极沉浸的思绪。
而也正是这个小插曲,让他再也想不起来那种感觉,接不下那个未完的困惑。
轩辕极顿时脸色扭曲一瞬,眼底冒火地朝低呼传来的方向冲了去。
离迭云峰麓不远的灌木下,一处昏暗的月光也照不到的角落。
乌梓极力忍着从丹田内涌出的庞大内力带来的痛楚,不嚎痛,不求救,只有不可避免的低呼从嘴里泄出。但即使唇瓣都被牙齿咬得不成样子,即使丹田中宛若下一息就要被过于庞大的内力撑爆,乌梓也依然不愿放弃。
不愿放弃这身她牺了多少才得到的内力。
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近,轩辕极居高临下地看着灌木丛内盘膝而坐的乌梓。
修身的玄色练功服紧贴着纤细的身姿,清晰可见其练功服上被汗水湿透的痕迹,一张清秀的侧脸在没有月光的暗影下,被同样湿透的鬓发勾勒着,在这静谧的夜里,似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这副情景,要是换了其他男人来,或许就是一番别样的孤男寡女桑间之约,但,那些男人可不是轩辕极。
眼底的火气已经被轩辕极压了下去,现在他看着灌木丛下的黑衣丑女,脑海里插着恶魔翅膀的小人已经在叫嚣着让他搞事情。
那黑衣丑女的情况,他只瞥一眼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无非就是杀人越货,夺取内力,拿了自己不该拿的东西后落得的下场。
不愿付出同等的努力,就妄想得到成就,轩辕极十分看不起这种人。
尤其,这种情况发生在他最喜欢的武功上。
所以,轩辕极毫无愧疚地出手了。
一股浑厚的内力运于掌心,伴随着灌木颤抖的沙沙声,对准乌梓。
乌梓闭着眼,因疼痛而不断发出闷哼,就在她感觉下一瞬即将爆体而亡,却忽然有一股外劲闯入她的体内。
那股劲浑厚、灼热,极具导向性,在它闯入的瞬间,她体内的乱息就仿若幼鼠见了老虎,乖得跟孙子似的,跟着那股内劲的引导在她的体内有条不紊地运行,不消多时,那股外劲退去,丹田内所有狂暴的内息竟都似已臣服。
乌梓平缓地呼出了口气,唇角带上了欣喜的笑容,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