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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在发什么愣？”女人去寻找男人飘忽的目光。
从幻想中脱离出来，男人立刻接住之前的话题：“哦哦，我在替你弟弟谋划出路嘛！”
“他？呵！”女人一脸嫌弃地白了眼天花板，“既没有文凭又好吃懒做，拿不出赚钱的本事还总喜欢冷着个脸！真想不出他还能干些什么。”
“喔，那可真是个麻烦事！”男人顺着女人的话锋感叹一声，便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发问，“你和他呢？关系怎么样？”
“唉！”女人长长叹息，“父母去世得早，就只剩下我和他相依为命，我能怎么办？再怎么没出息也是亲弟弟，总不能撒手不管。”
“那你这个姐姐可要努力工作了啊，倘若今晚谈得愉快，没准还能长久合作呢？”说着红鼻子在女人腰间用力掐了一把。
“咯咯咯，”女人扭动着身子笑了起来，“我可没想过长远的事！按您的说法，两年后连车行都要倒闭，我们这些果农岂不更没了活路？”
“不不不，实话说你们这一行才最没有风险！”男人边笑边得意地晃着脑袋，“你知道为什么？”
“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吧！未来原油会耗尽、汽车会消失、车行也会一家接一家地倒闭，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事，但智慧树上的果实永远存在，男人可以没有那些冰冷的豪车来标榜形象、可以仅靠伏特加度过没有暖气的寒冬，即使生活真的倒退回几百年前也勉强可以忍受一阵——但谁能对如此诱人的禁果说不呢？没有，我敢说一个也没有！”
“您可真会说话！”女人为红鼻子倒上一杯烈酒
听了女人颇具挑逗性的话语，男人挑眉接过酒杯，将那些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拭干残酒后，将嘴唇凑近女人的耳廓：“你弟弟什么时候来找？”
“应该快了吧，问他做什么？”
“听着宝贝，”男人手捏着女人的下颌，将那张精致的脸别到面前，声音颇有些玩味，“所以即使是你的亲弟弟，今晚也不行。”
“咯咯咯，”女人捂嘴发笑，“您可别自信过了头。”
”
“欸，您怎么总抓着我那个弟弟不放？他闲得很，每次进了酒馆都不老实，巴不得把这里每个女孩看个遍！”女人像驱赶苍蝇似的摆摆手，“不必把他当一回事，没准他正想找个借口待到明天中午呢！”
”好好好，
“嗯哼，那恭敬不如从命。”女人也优雅地站起来，将手钻进男人早已备好的臂弯，两人挎着胳膊走向角落，尽可能走得淡定从容。
周围人中激起一两声轻佻的口哨，女人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款款迈步；男人却显得有点不悦，用脚踢开角落处的那扇木门，猫腰探了进去。
这是一条模仿宾馆结构的长廊，左右房间的门上贴有黄铜质地的号码牌，走廊里没有灯，男人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什么鬼东西！”这时候任谁也不会保持什么绅士风度，男人恼火地骂了一句。
男人胡乱抓到一条夹在门缝里的皮带，借着两侧门缝中泄露的光亮，可以依稀辨认出另一头正连着条不知是谁的牛仔裤。
鞋子、裤带、内衣、丝袜，这些碍眼的小玩意儿在走廊中随处可见，
“嗯左边21号，我的房间。”女人不失时机地提示着。
以至于不得不一遍遍叨念着才能将注意力分出一点到门上的号码牌：“21号，21号……”
目光扫到刻有“21”的门牌时，
女人旋着门上老旧的把手，试图找到齿轮与锁舌契合的角度，那动作在男人眼中慢得不能再慢，如同花了眼的老太婆正用线头穿过细小的针鼻，简直是故意考验自己，考验自己仅存的耐心。
随着“咔嗒”一声响，磨损严重的锁舌终于肯弹回铁匣，腾出一只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试图找到灯的开关——
凌晨两点，21号主题客房内传出一阵无声的惨叫。
半分钟后，粉红色的灯光照亮整间屋子，男人如愿以偿地躺在了那张注水的圆床之上，只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那个名叫安杰丽娜的女人早已消失不见，一双穿着大短裤的毛腿出现在男人模糊的视线中。
“莫洛斯.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从正前方响起，红鼻子男人这才想起自己名叫莫洛斯。
听到自己的全名，莫洛斯深埋于心中的一颗炸弹被忽然引爆，某些极为复杂的原因使得他宁愿终生不碰女人也不想听到有人在任何场合叫出自己的真名，可如今再后悔却为时已晚。
麻木感自脖子贯彻至全身，不容脸部肌肉做出任何虚假的掩饰，莫洛斯想开口辩解，却只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音节，周身上下哪儿都不归自己控制，并有一滩涎液顺着嘴角流淌而下——他意识到自己被麻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