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保镖上来将她架起,简余才惊觉自己的两条腿已经全麻了。
她被保镖按进了商务车里,一路开道送往医院。
说是简佳爱突发疾病,需要紧急输血。
简余摇头苦笑一下,她哪是什么突发疾病,她恐怕是习惯性流产导致的大出血。
她昨天在医院分明听见简佳爱在给两个人打电话喊他们来医院签字,因为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所以两个男人都不愿意承担风险,互相推诿。
她气昏了头,冲进去找她理论,还要把这件事告诉厉景尧。可简佳爱一再认错下保证求原谅,她心软了。她陪她等孩子父亲来签字的时间里,简佳爱出去买了一瓶饮料向她示好。
最后那个男人来了没有,简佳爱有没有做手术,她都不知道。她喝过那瓶饮料之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便是此刻发生的一切。
“袖子撸起来,露出臂弯。”护士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在椅子里,拿出采血器具,在她臂弯上找到血管,迅速扎了下去。
两大袋血抽满,简余已经虚软到直不起身来。
医护保镖一股脑的又退了出去,不大的无菌采血室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男士格纹皮鞋,简余抬起摇晃的脑袋,对上一双阴鸷的冷眸。
像施舍乞丐,他面无表情的扔到她怀里一盒牛奶,难掩眼神里的厌恶。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张开口,转身离开。
“景哥哥……”她急声唤住他。
厉景尧没有转身,只侧脸给了她一个余光:“以后不准再这么叫我,我不再是你的哥哥。”
简余心痛到无以复加,才出口一个字,就已经哽住了:“我……”
“昨晚的事我也有错,但是我不希望再听见你说关于小爱一句不好的话。”他提了口气:“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滨海,从今往后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小爱的面前。”
“我真的是被陷害的。”简余看着他的背影,依旧修长挺拔,却在转瞬之间变得陌生而冷硬。
“陷害?”他转身,带着最后一丝耐心看向她:“那你诚实的告诉我,昨天晚上你知道是我吗?”
“我……”简余张口结舌。
是,她知道是他。
可她被下了药,她试图挣扎,可她根本反抗不了。
就像她知道他也一样意识不清,否则就不会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认错?
厉景尧轻嗤一声:“所以,你也并不完全无辜,不是吗?”
采血室的门被重重关上,一阵闷响,震的她心肝脾肺都在颤动。
她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她了。她捂紧心口,那儿窒闷的疼。
她拿起牛奶,大口大口的吞进嘴巴里。
他还记得这是她最爱喝的口味,可此刻她却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保镖推门进来,扔到地上一件包裹。
“二小姐,这是你的行李,太太让你搬到学校去住。她还交代,没有她的允许,你永远都不准回简宅。”
简余怔怔的盯着那包东西,她终于像这件垃圾一样,被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