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尘长舒一口气,云淡风轻的声音。“我司御尘这辈子最讨厌话多的人,言多必虚。”
“小叔叔。”
“嗯。”
司御尘嘴角微扬的应了一声。
“大侄子站累了吧?你们几个看座。”
司御尘手下的几个保镖走过去摆好人体舒适座的姿势,然后强行将其按坐在男人拼凑的大腿上。
“俊小爷,高度合适吗?”
“合适。”
这时,冷隐拿着一个盒子和一支鱼竿恭敬的递给司御尘。
盒子里是各号系的鱼钩。
司御尘动作娴熟的绑钩子,干净的手指巧妙的绕着丝线。
“小叔叔,您这是要钓鱼?”
“叔叔今天要钓美人鱼。”
众人面面相觑,司先生这是要闹哪出?
不多时,鱼钩已然绑好。
酒红色的渔线坠着两枚金色的钩子,搭配磨砂黑的台钓竿身,犹如恶魔锁骨上的项链。
“大侄子,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沉鱼主打的是什么?”
司御尘单手握着鱼竿,另一只手动作自然的将剩余的大半盒渔线揣进上衣口袋。
刨坟的事还没翻篇,小叔叔又倒前账。
司颜俊无所适从的喊了声“小叔叔”再无下文。
“钓具行业的兴起是从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的。”
司御尘的视线自台钓竿的涂装上移开,看向司颜俊,继续道:“那时候,你外公背着钓竿踏遍五湖四海,参加过各类垂钓竞技赛。”
司颜俊不知小叔叔提起往事意在何图。
不过,外公的事迹,听小姨讲过。
“我知道。”司颜俊的桃花眼眸闪着崇敬的光芒。
“我外公是垂钓界鼎鼎有名的大师。
我外公打破了传统钓,是他将台式钓法引进内地的。
而且,二十年过去了,还没有人打破他的上鱼记录。”
司颜俊的外公既可以花样飞鱼又可以一竿双鱼。
站在司御尘轮椅后面的司然也忍不住插话道:“垂钓界谁人不知我外公的大名——廖兴扬。”
说完,司然又感伤的叹息,“可惜,我外公的钓技传男不传女,后继无人。”
“小叔叔,我外公最喜欢你,他也没有教过你什么绝活吗?”
司然弯下身子侧头看着小叔叔问道。
司御尘的嘴角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视线掠过那群跪地的刨坟男女,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微澜。
“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这是听我说书呢?好听吗?”微扬的磁性声音,语气莫变。
“好。。好听。”为首的中年男人首先发声,其余的人跟着附和着,“好听。好听。”
甚至有人鼓掌示意。
“咳咳。。”司御尘冷咳几声,那群人立马识相的闭嘴。
“好听怎么不知道买票呢?”
一众人听司先生的声音骤然变得疏离冷硬,吓得脸都白了。磕头道:“司先生,饶命啊!我们不该听您的家事,我们错了。”
“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此时,女佣端着托盘走来。
托盘里放着甜点和咖啡依次分给叔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