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热泪盈眶,肩头抖动,双手握着卖身契再次跪在了地上。
“小姐的恩德,奴婢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说哪里的话,快快起来。”
郁如烟握着她发凉的腕子将人扶了起来,如意俨然已经哭成了泪人。
韩正的伤势不重,有郁如烟亲自调养,半个月后便彻底痊愈。
慕容骁早就命人在如意的老家置办了宅院,准备了钱银,由吴远亲自送她们回去。
如今郁如烟算是了了一桩心思,整个人都越发神清愉悦起来。
如意和亲人团聚是喜事一件,可这丫头在她身边伺候了多年,这么一走心里还是有些空荡荡的。
晚饭时她没吃几口就撂下筷子,锦绣急忙跟了出去,见那娇美如花的人正站在郁郁葱葱的树下,嫩白的手儿正攥着树枝,不知在忧思些什么。
“主子,月尚有阴晴圆缺,何况是人呢?”
锦绣立于她身后,放低嗓音柔声说道。
“说的是,锦绣,你会功夫吧?”
她手上一个用力,将攥在手心里的树枝折了下来,似水含烟的眸子好似网罗天下万物,澄澈中带着丝丝娇媚,顷刻间让人失了心魂。
锦绣点点头,“只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让主子见笑了。”
“哪里,我在府上闷得很,不如你教教我,如何?”
她歪头轻笑,百媚丛生,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她一身白衣,犹似天下月宫下来的仙子,神清骨秀。
“好!”
锦绣见她折断了树枝,看样子是想练习剑法,便交了一些剑诀,随后一挥也折了跟树枝下来,一点一点的教她。
锦绣万万没想到,她家主子虽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学起功夫来毫不含糊,一招一式都记得极快,只是手上没什么力气,勤加练习一定功夫见长。
慕容骁从宫中回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守在房外的丫鬟见了他刚要行礼,却被他摇了摇头,丫鬟们立即退了下去。
她一向有早睡的习惯,此时已经沐浴更衣妥当,有些疲累的趴在榻上,一动都不想动。
一头墨发好似上好绸缎,毫不吝惜的铺在榻上,与那露在外面的细嫩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眯了眯眸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回来了?”
她耳力不错,很快听出了房内那粗重的呼吸声,翻身看去,见那高大挺拔的男人眸中带痴,耳根发红的站在那,宽阔的胸膛起起伏伏。
“嗯。”
他木讷的应了一声,急忙收回目光,可那一番盛景却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郁如烟起身披了件衣裳,轻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还没吃饭吧?锦绣,将晚膳端上来。”
“是。”
锦绣应了一声,立即安排丫鬟们前去准备,不多时便将饭食端了上来。
今日的菜色有些不同,慕容骁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发现滋味出奇的好,抬头看向了对面那风娇水媚的人儿。
“烟儿,辛苦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郁如烟咯咯笑着,活脱脱一个大孩子似的,双手托腮坐在对面看着他。
谁知他突然起身环住她那柳枝般的腰儿,抱着那绵软的身子放在了自己腿上。
两人贴的太近,郁如烟有些局促的挣扎几下,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不敢再动。
“因为这些菜肴,和你一样美味。”
他欺近过来,嗅着她的发香已然如同着了魔一般,咬上了那嫩涓的小耳朵。
郁如烟缩了缩脖子,伸手抵在两人之间。
“又开始乱说了,不理你了。”
她刚要起身却又被他抓了回去,慕容骁哈哈一笑,抱着她安分的吃饭,时不时用筷子点着酒水触在那红樱桃般的唇上喂她几口,酒香与她独有的馨香混合在一起,瞬间香溢满屋。
双眼迷离的人儿允了允唇,热辣滋味带着几丝醇厚绽放在口中,惹得她微张小嘴儿,看的慕容骁眸中热火辽原,突然起身抱着她放在了榻上。
“你要干什么?”
慕容骁伸手拆了腰带,猛兽下山般的欺近而来,猛地在她颈子上发现一处红印子。
“你受伤了?”
他紧张的要命,立即上前查看,却被她躲开。
“没有,我足不出户的,哪会受伤呢。”
正说着,她伸手抓了抓,发现越抓越痒,原本就红的颈子越来越肿。
“想必是被蚊子咬了。”
郁如烟咬咬唇,绵软的手臂撑着身子,有些无辜的看着他。
“来人,传太医。”
“不用不用,只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不妨事的,哪有那么严重。”
他紧蹙眉头,郁如烟立即紧张的抱住他的胳膊,被蚊子咬一下就要兴师动众,传出去要被人笑话了。
“看着很严重。”
她肌肤娇嫩,碰一碰都要红上半天,听了这话她不敢再抓了,下地取了一瓶药膏轻轻涂抹在颈上,不适的感觉慢慢减轻。
“不严重,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早点歇息吧。”
怕传出去笑话,慕容骁的被褥都是她亲自去铺,生怕那些丫鬟知道后嚼舌根,被贤妃娘娘知道了也并不好。
她前去净了手,将慕容骁的被褥铺好,转身尴尬的笑着。
“嗯。”
慕容骁应了一声,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后朝着榻上那人望去,见她蒙头而睡,呼吸均匀,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低咒一声,平躺着开始运功调息,过了子时方才睡着。
翌日清晨,郁如烟缓缓睁开眸子,蹑手蹑脚的将衣衫穿好,却发现睡在地上的男人没了踪影。
“锦绣,锦绣?”
早起天气凉爽,她与锦绣事先约好,每日清晨都来这里练剑,今日醒来后便没见她,本以为她先过来了,却没想到仍是没见到她半点影子。
正当她心中着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激动的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绝艳俊美的面庞,高大健硕的男人一身白衣,手中提剑,龙行虎步而来。
“锦绣有事,今日本王教你。”
郁如烟咬咬唇,嫩生生的脸蛋毫无喜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立如山岳,倚天拔地之姿,手握龙泉宝剑,从最基础的剑法开始教起。
锦绣怕伤了她,所以一直用树枝来教她,她没什么武功底子,武起那翠色雨滴的树枝倒像是在跳舞。
那冰冷长剑在他手中像是生了灵气,宛若白练游龙,让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