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能压的住火,不代表陈杨氏能压的住,于是两边再次争吵起来。
老太太已经气绝身亡,而大房和二房都有说辞,互相推卸责任,最后争的面红耳赤,让逝者不得安宁。
一旁村长看不下去了,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上前劝阻道。
“莫要再争吵不休了,这老太太尸骨未寒,你们这般实在是不妥。”
二房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村长,这本就是我们陈家的家事,劝你最好少管。”
“对,村长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这时大房也在一旁应和着,显然,大房和二房两边都吵出了火气,连村长都怼起来了。
两人如此不配合,着实让村长又几分尴尬,这时陈娇玉却迎了上来,言语间满是谦意。
“村长,我娘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如此,还望你见谅。”
见状,村长心里一阵欣慰,心说还是这孩子懂事,摆手道。
“唉,罢了罢了,也是我自寻烦恼,我还是走吧。”
村长叹了口气,劝和不成,思索片刻,也觉得麻烦,别人还不领情,何必自寻烦恼,没待多久便要拂袖而去。
陈娇玉忙道:“村长慢走。”
陈夕在一旁将一切看的透彻,却也默不作声,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分散,便大步追了出去。
村长年事不算高,走路缓慢,好歹是让她给追上了:“村长留步。”
村长回头见气喘吁吁的陈夕,疑惑道:“你这是?”
“还请村长留意此事,老太太的死绝不会这么简单。”
听到陈夕的请求村长摆了摆手。
“这件事不是管的了的,方才你也看见了,除非你能找到确切的证据请来官府来定夺。”
“村长放心,证据我会找到的。”
见陈夕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村长眼里多了几分赞许,默默点了点头,便告别离去。
望着村长的背影,陈夕的眸色蓦地加深,深邃的眸子好似暗潮涌动。在外面站了片刻,陈夕才进去。
父母问她去了何处,谎称内急,之后便没有片刻停歇,开始跟着父母一起筹备着老太太的丧事。
守灵时,来了不少熟识的亲戚,村里的邻居大多都来了,而此刻也成了陈娇玉最好的秀场,她在老太太的灵前哭的声嘶力竭,外人见到唏嘘不已,连连夸赞是个孝顺的孩子。
即是丧事也不能避免披麻戴孝,陈夕一身粗布白衣在灵堂前为老太太烧些纸钱,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在心底形成。
此刻耳边却一阵哄笑,她抬头一看竟是陈娇玉,连着哭了好几个时辰,陈娇玉的眼角红的厉害,却阴冷的瞪着她。
“妹妹莫非是铁石心肠,这也不见你掉一滴泪?”
陈娇玉的声音尖细却带着一丝娇柔做作,让人作呕,陈夕早已不耻她的行为,便出言讽刺道。
“姐姐可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我不懂妹妹在说什么。”
陈娇玉面不改色的回答,在陈夕她丝毫不畏惧,她拆穿了她的伪装又如何,外人还不是夸她陈娇玉孝顺懂事。
陈夕没什么精力跟陈娇玉拉扯,起身走出灵堂,帮着做些其他的琐事,陈娇玉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咬牙切齿的跺了跺脚。
丧事一般在家待三天,可天气恶劣,尸体依然散发出恶臭不得不提前出殡,陈夕一家将老太太葬在了当年陈老头子的坟旁。
旧坟旁边又添新坟,说不出凄凉,耳畔是家人哽咽声,陈夕暗自感叹,这悲伤不知有几分是真。
一家人忙里忙外,终于是将丧事弄妥了,才得以歇一口气,最让陈夕痛恨的事情莫过于,在老太太入土为安的时候二房一家都没有来。
陈夕气不过确定去捉弄一番,顺便试探陈福心里是否有鬼。
安葬当晚,陈夕和父母吃了晚饭,便早早的洗涑回了房间,陈生和陈氏都以为她是因为丧事累坏了便没有多想,任由她去了。
陈夕在床上估摸着二房一家人都已经熟睡,这才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翻窗落地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这也是因为陈夕在21世纪时,工作之余还不忘学了些跆拳道防身,如今竟然排上说了用场。
趁着夜色陈夕溜进二房家里,这偏僻的乡村本就不富裕,若是将这房顶拆了便是给他们最好的教训。
陈夕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便开始行动,她在柴房里找到了不少的麻绳,她思索片刻,便把所有的麻绳全部打结系在房梁上,垂下。
麻绳在空中微微晃动,一眼望去仿佛人上吊前垂死挣扎的模样,见状陈夕都忍不住抖了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陈夕这一番折腾弄出了不少的动静,可二房一家却如同死猪一般沉睡着,毫无反应,她暗笑心说,这恐怕是来賊将他家里搬空也不自知了。
陈夕这样想着,却蓦地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微微一愣,便找了地方躲了起来,在暗处观察着究竟是谁醒了过来。
只见陈福衣衫凌乱不堪,一手揉着眼睛,还打着哈欠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下身夹紧着,走路的姿势也是怪怪的,怕是憋尿憋坏了。
解决了内急的问题,陈福又回到了房里睡觉,对于头顶上悬挂的麻绳更是不自知。
可能是因为困极,急着回房间睡觉,才没有注意到这些。
陈夕捂嘴偷笑,等到没了动静便离开了二房间,回到了自己家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啊!”
早上便二房家里传来一声男子惊恐的叫声,叫人胆寒,不知是见了什么恐怖之物,才吓成这样。
陈福原本睡醒,早上起床劈柴却望见自己家的房顶被人拆去不说,房梁上还悬挂着不少的麻绳,犹如死人头一般在他的头顶晃荡,他险些吓晕过去。
听见声响。二房也从房里出来,本来骂陈福几句,见到这番场景也是吓得不轻,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等到清醒过来,才破口大骂,“这是谁干的!”
陈福却起身捂住她的嘴,“住口!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自己处理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