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
一瞬间，视线落在那道暗影上，手指明明还按在开关上，却忘了动。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冷不丁的，又是一道冷厉的声音，这回，明显不满已经到了顶点。
“唔。”姜栩栩迟疑了下。视线微微抬起来，那个人凌厉的侧面轮廓坚硬如铁，视线落在窗外，整个人如一尊神祇俯瞰脚下众生。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打量他，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不过，他的气场太强，哪怕姜栩栩仍旧好奇，她也不过皱了皱眉头，赶在他还未发声之前，关了灯。
屋子里一下子便黑了，恢复到刚才的静默。她屏着气息，黑暗里，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却仍旧听不到那个人的呼吸声。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姜栩栩想着，不如就冒犯一次吧。这样来往了一年多，除了床上，说过的话不到十句，也是可怕。
姜栩栩松开拽在裙角的左手，往前走了几步，她有点儿紧张，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那人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动。
姜栩栩有些挫败。
想了想，还是想尝试下，当练手了嘛，她提着裙子，准备再问一遍，“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这是你该问的？”傲慢，质问，毫无收敛。那微微的一点儿尾音，透着无声的诱惑。
姜栩栩顿了顿。
“我……”要怎么回答？莫医生怎么说的？要尝试直面异性。她停下来，脑子里在想，要怎么直面。
“脱衣服。”
还没有机会直面，那人生冷直接的命令又传达过来了。
换做平常，姜栩栩也就脱了。反正，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可今天到底不一样，最后一次了呢。
姜栩栩不想这么逆来顺受。
她摇了摇头，黑暗里，眸色一定，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名字？”那人显然很诧异，头都偏了下。不过，也是自制力极强的人，很快就释然，鼻腔里一丝轻轻的声音划过，明显是嘲笑。
“各取所需而已，你配知道我的名字？”
……
姜栩栩一阵气急。
他说话原来是这样的吗？
“你放尊重点！”姜栩栩脾气也来了。
“尊重？我在你里面的时候，说的话可从来不尊重。”又是一声夹带着讽刺的嗤鼻。
“你……”姜栩栩再也无法忍耐了，一双小手抓的绷紧，抬步就要走上去。那人却比她更快，早就从椅子里起来，转身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步子很重，咚咚咚地，仿佛要把地板踩穿。
姜栩栩面对他刚刚才起来的那点儿怒气，在他高大成一座山的影子逐渐逼近的笼罩下，终于溃散。转而，变成了习惯性的恐惧。
感受到他四处喷薄的危险气息，姜栩栩往后退了两步。
但没用，身后的凳子挡住了她的后脚踝，她还没来得及看，虎视眈眈的男人就到了跟前。黑暗中，她的衣襟被他提了起来，他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子上。
“废话真多。你脱衣服是用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