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犬将第七遍的起手式做出时,“停下来吧,过犹不及。”在门口的阴影里一道声音穿来。
听到这个底沉但坚决的声音,黑犬不情愿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棒,虽然他还想再练下去,但是这是为了他好。“父亲,你回来的比平时晚了。”黑犬转向门口喊到。
从阴影里一道额头带疤的中年人走出来了,他正是在方家的那个护院,也正是他的声音在白天提醒了黑犬,才使黑犬免遭一劫。
想要在方家重地偷学武功,一届少年是自己一人无法办到的,不说挖地道的体力,挖地道的方家地形图,一个孩子就搞不定,还有在偷学时如何错开护院巡逻,更是难上加难。但当一个在方家当护院的内应,一切就应刃而解。
黑犬父亲没有理会黑犬,径直的像房子里走去。黑犬看见,叹了口气,心里想“要倒霉了”,跟着父亲,黑犬自觉的关上了门。
黑犬父亲背对这烛火,将他的身影在墙上摇曳,显得阴郁。他将手向黑犬伸去,黑犬自觉的将手上的帮子给了父亲。
这才是棒子在家里的正真用途—教鞭,每次范错都是酸爽。“嘭嘭”黑犬父亲将棒子狠狠的打在黑犬的身体上,将黑犬的人打的不自觉的向前挺了两下。
“知道错了吗?”父亲严厉的问道。
黑犬知道父亲是问他白天忘点,每次他看功法后,就会在他偷学的地方的一颗树上作记号,表示自己走了。
但今天他没有及时的离开,幸亏是父亲从他巡逻过来,不然……自知理亏“孩儿知错了,下次我一定算好时间,不会被人发现的。”
“下次,还想有下次,偷学武功,不管在哪里都是大忌,一次就够你受的了。”父亲严肃道。
黑犬父亲原本是乡下一把式的人,家传的三流炼体的铁环腿,江湖的武功秘籍都是有品级的,一般的乡下把式的武功都是不入流,寻常的江湖人基本也只是三流武功而已。
所以在家乡,他家算是一霸,不说人人敬重,却也是无所惧怕。而在一天,一切失去了,一股流窜的土匪杀到了他们的村子,他家最富丽,自然先被盯上,乱战中,只能眼睁睁的媳妇在乱刀之中被砍死,他的父亲将尚在年幼的黑犬抢出,丢给他后,又独自断后,将土匪拦住给了他逃跑的时间。
逃出生天后他就懊悔,自责,他在远处看见他的父亲拖住了近一半的土匪,说明他父亲本可以逃生的,但为了他和黑犬才甘愿自己死,将生的希望给他们。
他以前要是好好的修炼,说不定完全就可以边打边退的离开。是他的武功低p下,既不能保护家人,也不能和土匪交击,让父亲先跑。如果他好好学习铁环腿,他们就不会死的。
报着这样的信念他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在五年后他终于将他的腿法修炼到了登堂入室境界,却突然探听到一个消息,那群土匪在两年前全都死了。
杀死他们的人居然是以前和他同村的一读书人。那读书人在土匪攻村时侥幸逃跑,流浪到了夙星宫,不知怎么居然被收入夙星宫,习武只三年后,就找向了那群土匪,报仇雪恨,将那个土匪杀的一个不剩。
“淡月夙星绕剑阁,啸风城下林竹寺。雁翎山河鹄通明,一朵红云捧玉皇。”
这是江湖流传的诗句,分别指向淡月峰上的姜家,星陨盆地的夙星宫,蜀道的剑阁,应风谷的啸风城,泗水江边的林竹寺,通明江两道的雁翎帮,山河楼,最后的红云和臻国皇室。
其中玉皇一国皇室,势力最大,
而红云是一个杀手组织,红云就是代表着他们杀出的血如云一样多
,雁翎帮是黑帮,横行无忌。山河楼则较为特殊,是一个风媒组织,所以他们才可以和雁翎帮隔江而居。
剑阁位于姜家和夙星宫的中间,且实力强于他们,所以是绕剑阁。
啸风城属魔道,林竹寺则是一间寺庙。
仇人的死没有让黑犬父亲开心,当时报仇是他的唯一,而他居然连一个机会都没有。就像一个人寒窗苦读十年筹备科举,但科举突然在第八年取消了,他还不知道,继续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努力。像一个傻子一样难受。
他看着幼小的黑犬,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他苦心修炼多年的功法还不如别人的数年之功,他可是从小习武,身强力壮,现在却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超过了。
顶尖的功法,秘技,没有这些,他们父子以后还会被他人伤害,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成为人下人。他不愿意,他要强大的功法,本领,再不被别人欺负,他要争,要抢,要让黑犬和他变强,用最快的速度变强。
于是,他明查暗访下到了格城的方家,方家在整个江湖,魏国,南轩郡,都不起眼,但如果是在六十年前,他们家人却被天下所知。所敬仰。
因为当时他们家中出了个天下第一—方信宿,其肉身,拳,掌,腿,刀横扫天下,无人可挡,江湖闻声鹤立,但最后他不知什么原因进入进入“寂静森林”后,再也没有消息。
方家在失去天下第一后每况愈下,遭到许多的当年仇家迫害,潦到至此,从魏都流落到格城定居,家中关于方信宿的成名功法全被别的门派以各种名目夺取。
但方信宿在打败强敌收缴的密集却在方家还有保存,一些高级的功法都有几部,收藏在方家内。
可这些年方家不知为何没有人在江湖出名。于是黑犬父亲就看上了方家。
“咕咕”
父亲看着低着头认错,肚子咕咕叫的黑犬。
将手伸入衣兜里缓缓的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
“我刚才打了你两下,你知道你还有一个错是什么。”
黑犬不说话,以为父亲又要教找理由训自己。
“还有记得吃饭,你正长身体了。”父亲将纸打开,一阵香气飘来。
黑犬的口水流了下来起来了。只到这时黑犬才发现他已经大半天没有吃饭了。
父亲将里面的烧鸡递给黑犬,自己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的慈意一闪而过,这就是父亲,严厉与情同在,惩罚时惩罚,关心时关心。烧鸡被推到一半时,黑犬就迫不及待的将鸡腿拿起来啃着。
知道父亲已经消气“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了?”黑犬边吃还边呲牙的问,刚才打在黑犬身上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非常的疼,但他真是饿了,所以即使身体痛的呲牙,也停不下嘴。
黑犬白天急忙之下只听到父亲的声音,但他们谈话的内容却没有听清。
“还不是因为你,白天我为了引开别人,问他晚上有什么活动,刚到晚上换班他就拉我走了。”父亲道
“那你的功法怎么样了啊!学如何啊”
“放心,我今天已经从方宇的身上学完了“立春剑法”,并且我的【空濛决】也进入了第二层。这诀可真的非常的厉害,内力的流动非常明显,比我家的【铁环腿】厉害多了。”
“那是当然,不然为父也不会来这方家,让你偷学武功。这两个一个是炼体功法,一个是内力的修炼功法,没有办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