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裴长忧有些呆愣的问道。
云瑶道:“我们做一个游戏,如果长忧不喊的话,我回去,亲自给你做云片糕吃,好不好?”
裴长忧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闪烁,“谢谢阿娘!”
果然,阿娘对她最好了。
玉嬷嬷在旁边有些错愕,但是对云瑶又不由的表示欣赏,确实,她想的不错,如果让小姐听到大公主这么喊她,肯定不开心。
同样的一件事,用不同的方式说出口,给孩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一个不小心就破坏了太后在孩子心中的形象,所以这件事,若她用很严肃的口气跟她说,她必然阻止,但是她用小食来哄她,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看来这位瑶妃娘娘远远比她和小姐想的要厉害很多,手段各变,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撒娇的时候就撒娇。
还真是找不到一点让人讨厌的地方。
玉嬷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太后就在里头等着呢,娘娘直接进去就好了。”
虽然她的话还是这么几句,但是云瑶能从她的语气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比刚才更加的尊敬了。
像是玉嬷嬷这种老人最会察言观色,所以云瑶相信,她现在心里,多少对自己没有芥蒂。
这样倒也算是一件好事,玉嬷嬷对事情的看法很容易影响到太后,云瑶也只能希望两个人以后再谈论到她的时候,这位玉嬷嬷能起到关键作用。
之后的事情证明,这位玉嬷嬷确实是向着她的,从而帮助她不少。
当然,这里也算是后话了。
再说方才,玉嬷嬷那样说了之后,云瑶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裴长忧就进去了。
云瑶想了想,陈玉久说的话怎么的也比玉嬷嬷说的要更难听,更直接的,但是她却让自己把长忧也带进去。
不过一瞬的时间她便了然,多半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苛待她这个唯一的孙女,所以才要喊自己的。
云瑶觉得自己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
裴长忧走了进去,陈玉久正好也看到了她,开心的说道:“忧儿,快来让奶奶抱抱!”
裴长忧欢快的蹦到她怀里,撒娇的喊了声:“祖母,长忧可想你了!”
同一时间,云瑶也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只不过,和对待裴长忧的热情不同,面对行大礼的云瑶,陈玉久只当没有看到,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来了?”
云瑶跪着,“是的,太后娘娘。”
裴长忧在一旁的椅子上想要缩下去,结果陈玉久和云瑶同时咳了一声,小丫头便不再动了。
陈玉久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咳嗽声,皱着眉把视线挪到她身上,云瑶能感受的到,这目光很不友善。
大约是觉得她把她的孙子给抢走了。
“小玉,你先带着长忧下去吃糕点。”眼看着裴长忧就要哭出来了,陈玉久无奈扶额,只能喊了一声。
玉嬷嬷从偏殿走了出来,“是!”
随后便将裴长忧带走了。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云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同样没有说一句话,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
看来自己这幅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不尽早的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只怕到了以后,自己也成了易碎的瓷器,别人轻轻一推,就得碎了。
“瑶妃。”沉默了许久的陈玉久突然喊了一声。
云瑶道:“臣妾在。”
陈玉久叹息道:“方才,那孩子对你的态度,我也能看的出来,她很喜欢你。”
云瑶自然还是重复一遍对玉嬷嬷说的同样的话,“公主善良,所以对谁都好。”
“不。”陈玉久缓缓摇了摇头,她道:“孩子的心和眼睛,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就像是一面镜子,你对她如何,她所折射出来的,便是你对她的样子,看忧儿的样子,能看的出来,你对那孩子很好。”
陈玉久突如其来的赞美,让云瑶一瞬间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只不过倒也没有因此就得意忘形,因为陈玉久把自己喊来,绝对不会只是赞美自己。
果不奇然,陈玉久紧接着又说道:“只不过,事出反常,必然有不一般的目的,瑶妃,你且同我说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臣妾不是很明白太后的意思。”
说来她和玉嬷嬷还真是一路人,问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的,总觉得她对她好,就一定有什么目的。
相反来说,如果她对裴长忧不好的话,只怕陈玉久现在早就把她给收监了。
总的来说就是,只要她看自己不顺眼,不管自己做什么,怎么做,她都找得到针对自己的理由。
自己想躲肯定是躲不掉的。
“你会不明白?”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哀家只是和你闲聊,又不会真的对你如何,先是溧阳,而后是长忧,你只需要跟我说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瑶一本正经的说道:“溧阳郡主乃是缘分所致,因我救了郡主,郡主感恩与我亲近;至于大公主,本身就是圣上送到掩月宫的,臣妾,似乎只有接旨。”
“忧儿到你掩月宫,难道不是你唆使的?”
云瑶拼命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觉得,不管是陈玉久还是裴鸣吉也好,都对自己的儿子,母亲没有一个深刻的认知,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彼此不了解,都觉得她做的不对。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只不过,裴长忧到掩月宫的事情不只只是她误会,只怕知道的人都会误会,这个云瑶就原谅她了。
“太后,天地日月照着良心,臣妾只说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皇后娘娘无非只是被幽闭,若是我主动将大公主接在身边,那岂不是主动和皇后为敌么?”
陈玉久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们之间的那点纷争,别以为哀家不理宫中的事物就不知道。”
云瑶也不退让,“太后也是从这里头走出去的,也应该明白臣妾的难处,臣妾只是想要或者,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