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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叠加的重量

黑琉璃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蓝雪殇和流风塑火的灵力越来越近了,还有两个人,不是很熟悉,抬头一双眼睛的瞳仁都变成四个,果真就看见几个人从很远的地方飞来。有一瞬间其实是想马上离开这儿的,可是攥了攥拳头还是没有进到混沌界面,抬起手到了脑后把面具摘下收起来,眼睛的不同也没有再掩饰,就这么抬头看着五个人越来越近,过会儿便在眼前了。

蓝雪殇在半空变回人形跳到地上,走进了黑琉璃几步,想开口问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口。

流风还在半空就冲黑琉璃喊:“阿姐”!

黑琉璃笑了出来,一双都是四个瞳仁的眼睛里好像亮起了许多星光。

四个人也落到了地面,暖羽最先说的话:“人都到齐了,是好是坏你能不能全了我一个念想”?

黑琉璃看了暖羽一眼点点头,又看向蓝雪殇:“雪殇一路赶过来很急,是为了什么呢”?

蓝雪殇张了张嘴只说出了一个“我”字。

黑琉璃点头过后低下头:“我知道了,那就是乱域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黑琉璃旁边有一棵树,正好就靠在上面:“好,我今天把事情全须全尾的说出来”。

黑琉璃看向了暖羽:“你的念想是最容易说明白的,所以我先说蜓沫的事。最开始在和乱域对战的时候被杀死,肉身已经到了不能用的地步。被长生族的姐姐收了魂,在寻找能用的肉身时捡到了蜓沫的尸体。长生族你和久安可能没有听说过,我解释一下,人刚死时魂魄还没有散,长生族人可以俘获人的魂魄再用自己特有的秘术将魂魄放到新的肉身里,人就可以继续活下去。虽然后来又出了问题,但因为一些原因我用的蜓沫的样子。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我确实不是她,姐姐发现她的时候就一点儿魂都不剩了”。

暖羽确实很失望,但是早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毕竟这么多年有过多少希望就面对过多少次失望。

久安意识就在暖羽身后站着,对黑琉璃抱拳致谢:“多谢,告辞”。和暖羽一起走了。

黑琉璃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安静的看着他们离开。

流风试探着叫了黑琉璃一声:“阿姐?是你,是你对不对?你说的姐姐不就是我娘吗”?

黑琉璃没有应流风的话:“接下来是你们的问题,看着”。

黑琉璃的指尖掐出了一点绿色的魔灵,像萤火虫一般附进脚边一颗野草的上,黑琉璃用魔气把野草削下来送到自己的手上。

魔气将野草轰碎成粉末,剩下了点绿色的魔灵带着一些野草里本身散碎的灵气,黑琉璃控制这些带着灵气的魔灵重新组成野草原来的样子。停了一下又把野草毁成灰,收回绝大部分带着原来灵气的魔灵,加了些魔气和从空气中收的灵力进去,又将野草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本来的东西也还有一点儿,你们说它算不算原来的那颗植物”?

几个人心里五味杂陈,大概的情况已经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想。

黑琉璃没有等他们的回答:“乱域一直都没有消停过,换了蜓沫的肉身之后在长生族落脚,姐姐死后就带着流风,后来捡到塑火。在跟乱域战斗时重伤不醒,被岩泣捡回去,倒也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后来乱域也屠戮到他们的地方了,不过岩泣却不是被乱域杀的。他们试图交出所有反抗乱域还有和那些人相关的人,以此作为条件保住一时安宁,后来成功与否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记得分开跑的时候岩泣说‘生离还能聚,死别不可期’,如果能确定他死了,就别再回去找了,太危险,不值得!甩掉了所有他们的人再赶回去找他,人真的就死了,魂也碎了,用以魂修魂的秘术修复岩泣的魂魄,盼着他有一天还能转生再世为人”。

蓝雪殇看着黑琉璃,目光一直不曾错开。

流风的泪水夺眶而出:“所以早在那个时候我阿姐就已经死了?魂没了是吗?那在秘境里你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和阿姐一模一样”!

黑琉璃好像很疲惫,也很无奈的看着流风:“为什么把你们送走了也能找回来呢?这本事真是长进了不少……因为不甘心,魂没了还留有意识,逐渐催生出执念,日积月累到了能显形的程度,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以后真的就找到了岩泣魂魄转生的孩子,想只是变故来得太快,需要有人能把秘境毁了。可力量哪有完全对等的,必定是有一方剩下一些,少数意识剩在秘境里的时候感知不到时间,只是一直在循环着还记得的事情片段,加之秘境的环境特殊。就有了一个新的魔族,刚开始出来的时候并不善于控制自己的力量,经常祸及周边,所以就到了人少的地方,后来能习惯将魔气控制起来,看着就是最普通的人。再后来被当年找到的孩子捡回去,没几年仙魔两族开战又卷到这场战事里,和仙族起了冲突,乱域也又开始作妖,就有了今天。这就是全部的答案”!

一只潜伏的妖兽从低坡扑上来,瞬间被黑色的漩涡吞噬进去,流风吓得一激灵往后退了两步。再看黑琉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面对乱域一样的恐惧,按长生族的认知来说,魂没变就是原来的人,如果壳子里的魂魄早都变样了呢?只是有相同的长相,有一些故人的记忆那算是什么?

塑火一直都很冷静,扶住流风的肩膀。从小阿姐就告诉他遇事不要慌,慌也没有用:对于自己和流风来说阿姐确实已经没了,现在的黑琉璃不是阿姐。

流风的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在秘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黑琉璃问她:“那你认为我是谁”?

流风摇头:“不知道,反正你不是我阿姐”。

塑火总算说了句话:“不管怎样多谢阁下的相救之恩”。说完好像带着流风要离开。

黑琉璃却问:“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救过你们”?

塑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秘境吗?

两个人还没有回答黑琉璃就看向蓝雪殇:“你喜欢的琉璃是哪一个,是秘境之前的还是秘境后出来的”?

蓝雪殇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回答什么?

黑琉璃不再靠着树,走向蓝雪殇问:“嗯?你又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嗯”?

黑琉璃的语气就像平常在安静说话,可是蓝雪殇听着就像催命符,微微底下头来回的想,黑琉璃再往前走蓝雪殇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黑琉璃瞬间停下了!一滴眼泪掉下眼眶碰上若有若无的魔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混沌界面里好像有什么急促的裂开,紧接着封在体内的许多破碎魂魄脱离了封印游弋到混沌界面里。

黑琉璃的脸很白,一双眼睛里的四个瞳仁看起来清明了太多,平复语气问蓝雪殇:“你喜欢遇到你的黑琉璃,秘境之前的人”?

蓝雪殇的视线还是不在黑琉璃脸上:“是”……或许还有其它要说的,可是现在不清楚是什么。

远处的天上炸起了黑色的灵力,是石烈的灵力。黑琉璃的话听起来没有一点不正常:“我要去帮忙了”。话落进了混沌界面,从混沌界面里出来落地踉跄了一步便站稳了。

石烈发现黑琉璃就告诉她:“姐有一部分人不见了,你是魔族,能不能找到”?

黑琉璃看到最远的地方也没看见有人:“我不是天生的魔族,收不到普通人族的信仰,感应不到哪有人”。

石烈打落一只飞在头顶的妖兽:“那怎么办?那些人不见好像有一段时间了,再找不着怕是要完”。

黑琉璃皱了皱眉:“我再四处找找”。

石烈又投入到战斗中,听见黑琉璃说话喊了一声:“好”。

黑琉璃用魔气拉开空间里的一条线,从拉开的线进到混沌界面,一条一条的进到不同的类似于秘境的空间,这些空间有的可能连着乱域的试验场所,有的什么也没有。

黑琉璃还没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就倒在了混沌界面里,魔气和魔灵已经乱作一团,起不来,也出不去。眼睛逐渐闭上,算是在昏迷中开始从开战到现在唯一的休息。

没人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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