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你能给我幸福吗?既然没有钱,那我们好聚好散吧。”
黄自强几乎快失去理智了,当即破口大骂:“贱人,好聚好散?你特么先把我买给你的那些东西还给我啊。”
“那是你自己要买的,凭什么要我还给你。再见,傻逼!”
啪!电话就此挂断。黄自强心血沸腾,立刻再次打电话,结果还是挂了。
再打第三次电话,李淑芳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草尼玛的!”
黄自强一肚子火气抑制不住,奋力地朝地上一个啤酒罐踹出一脚。
咔嚓!一声骨响,他的脚竟然崴了。
“王八蛋,一群贱人!贱人!”
黄自强又疼又气,整张脸都快扭曲了,额头青筋暴起。
“哈哈……呵哈哈哈!哈哈!……我到底算什么啊!哈哈哈哈!”
黄自强疼得瘫坐在地上,状若癫狂地放声大笑。
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终于将这个男人给打击得粉碎。
他笑够了,就这么躺在地上,无声地流着可笑的泪水。
知道吗?更可笑的是,原本他想以放声地大叫,肆意地打砸来发泄心中沉重的苦闷。
但是一想到大叫为引来房东地大喊,打砸会摔坏自己的东西,他竟然连这卑微的发泄也不敢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
昏暗的房间里,手机的亮光闪烁的屏幕上浮现出老妈这两个字。
黄自强死气沉沉地双眼才终于焕发出一丝生机。老妈,对了,他还有真正的亲人啊。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死得早,是母亲辛苦把他扶养长大的。
母亲是不会伤害他,她一定会鼓励他再次站起来。只是很惭愧的是他工作这么久了,却没能让自己的母亲过的轻松点。
黄自强暗下决心,以后再这么样也要让自己的老妈过得轻松点,不要再让她做那些苦力活。
黄自强抹去自己的眼泪,强打起精神。接通了这个电话。
黄自强用平常的语气回答:“喂,妈,什么事啊?”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郑红女士的家属黄自强先生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黄自强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郑红正是他母亲的名字。
“是,我是她的儿子,你是谁?”
“是这样的,这里是金宁市青山医院,您的母亲现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情况很不好,您能尽快来一趟吗?”
这段话传进黄自强的耳朵里,黄自强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猛地一震,眼前一黑,自己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黄自强就不回话,电话那头连连问道:“您在听吗?”
黄自强连忙回神,强忍痛苦,声音沙哑地回道:“金宁市青山医院是吧,我立刻就来!”
挂断电话,黄自强急冲冲地出了门。
经过了紧张的赶路黄自强终于到了。没有时间去悲伤,母亲的晕倒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紧急处理……
重症监护室里。
黄自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来自医生的化验单告诉他母亲郑红患了肝癌晚期。
黄自强仰天长叹,为什么会这样,简直就像是上天要惩罚他一样。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想办法筹钱,给母亲郑红做手术,切除一部分肝脏抑制癌症,之后还有一系列地化疗。
……
几个月后,黄自强从医院走了出来。
看着灰暗的天空,他的双眼不起一丝波澜,如同死人一般。
他已经没有办法在拿到钱了。什么亲戚,朋友,都不再有人愿意借给他钱,甚至高利贷也借过了,但是对方查出了他的情况,直接把他扔出去了。
“呵呵,真就是世态炎凉啊。”黄自强喃喃自语。
黄自强走到了一个小湖边,站在湖边,向下望去。
一片混浊的湖水,看不清他的倒影。
或许,死了就不用在烦心了。
黄自强想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母亲郑红,自己连母亲都救不了。
真是废物啊,被公司开除,被女友甩了,还被房东赶走了,最后居然连救自己母亲的积蓄都拿不出来了。
这是要逼死我吗?那就来啊!
这么想着,黄自强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缓步走向湖边。
湖边没有护栏,只有一个稍高的石条挡着,简直就像在鼓励他的死亡一样。黄自强一脚迈出就跨越了石条,冰冷的湖水就在脚下,只要纵身一跳,一切就结束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仿佛震动了他的心神一样,给了他片刻的清明。
“大叔,你在干什么?”
黄自强转过身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孩,长相很可爱,是个大约六七岁男孩子。
黄自强不想在死时被打扰,他劝道:“孩子,你快回家吧。天快黑了,这里不安全。”
小男孩平静地开口:“大叔,我觉得你要吃点东西,我觉得你饿了,你看你的腿都在抖。”
说着,小男孩举起手中的食物,是一袋面包和牛奶。
黄自强注意到小男孩的眼神很清澈,就像清泉池地可以映出倒影一样。黄自强从其双眼中看到了憔悴满是愁容的自己。
这时,他也如同小男孩所说那般感到自己腹中一股饥饿感,他确实几天没这么吃饭了。
先吃饭吧。这样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就连他那颗满是伤痕的心都为之一静。
望着小男孩仿佛可以给他平静的眼神和他手中的面包,黄自强迈动僵硬的腿从湖边走了回来。
颤抖的双手从小男孩接过面包和牛奶,黄自强沙哑地道:“谢谢,谢谢你,小朋友。”
黄自强就这么走在岸边的石条上,开始吃起来,眼眶中也开始不停地流出止不住的泪水。
一切的委屈和痛苦,无可言语。
只能用温暖的食物才能获得一点慰籍。
小男孩暗中暗叹:真是麻烦呢,要不是这人快死了,我还真不想来插手呢。
没错,这个长相够可爱的小男孩正是恰逢外出的秋雨。通过信息回溯他立即就明白了这个青壮年人的悲剧人生。
秋雨轻轻地开口:“大叔,你怎么了。”
黄自强呜咽着,“我没什么,就是有点难受……”
也不管秋雨这个小孩是否听懂,黄自强结结巴巴地陈述着他的痛苦。
有时候,最好的安慰不需要多少的一句接着一句地安慰,可能更需要的静静倾听与默默地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