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队，审讯完了？结果怎么样！？”回到车上，罗毅率先发问。
杜云龙摇摇头：“他咬定人不是他杀的。”
“哼，承认才怪咯，要那么容易交待，还要警察做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杜队，人肯定是这小子杀的！”刘强勒定。
“喂，年轻人，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我的人我了解，他没可能去做这种事儿！你说人是小胡杀的，有证据吗？”华峰当即反驳。
刘强森然一笑：“证据自然有！刚我们看过录像，那个胡宝春从枪击发生后五分钟没有离开过车子。我想请问华队长，身为一名警察遇到那样紧急事态，难道不该下车做些什么吗？可他没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杜队，华队，枪……查了吗？”罗毅插口。
“查了！”
“结果呢？有问题吗？”
“枪号没错，他从枪库领的就是这把。但和之前弹道对比那把杀人枪号不同。”杜云龙回复。
“杀人那把确定是华队的？”罗毅反问。
杜云龙点点头：“是。杀人的枪号是华队领的那把，这些都有记录不会有错！不过有意思的是……杜队枪里只少了一发子弹，而胡宝春的却少了三发。”
“那不就结了！胡宝春枪里少了三发，凶案现场两名被害人倒地，这明摆是他开枪杀的人啊。咱还在这墨迹啥，直接给那家伙逮捕咯！”刘强更加勒定。
杜云龙白眼一翻：“你个新兵蛋子屁都不懂不发表意见会死！？子弹少两发就胡宝春犯的案？”
“强子，现在主要问题是来复线对不上，明白吗？”罗毅跟进。
“不明白，来复线是啥玩意？”
“来复线就是枪身内侧螺纹状的线。有了来复线，子弹才能旋转飞出，就跟陀螺原理一样。而根据枪的种类不同，来复的幅度、深度和角度也有所不同。即便是同型号的枪，枪身也是在来复铣床上一支一支刻的，剖开枪膛用显微镜观察，无论哪支枪的来复线都不一样，。射出的子弹上，都有这种来复的痕迹。所以，这些痕迹就相当于枪的指纹。我们之前透过从被害人身体取出弹头上痕迹，与枪支档案记录里留存来复线做了对比，得出了凶犯行凶所使用枪的型号，编号。但这些都和胡宝春的对不上。”
罗毅一番讲解非常通透。
刘强听罢骚挠脑袋：“那照你这么讲，现在情况是……弹道对比得出结论凶犯用枪是华队身上那把，但华队枪里子弹只少一发，并且他有足够不在场证明。而胡宝春枪里子弹少了三发，附和所有行凶要素，偏偏枪号对不少……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哎哟，你总算明白了啊~”杜云龙手捏晴朗穴，带着这样白痴，他实在觉着丢人。
“如果这么说的话，唯一可能就是枪被动了手脚呗！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胡宝春具备所有作案要素，他有可以隐藏行凶过程的车辆；有事先踩好点的射击位置；枪里也确实打过三发子弹。如果说枪号对不上，那肯定是枪号被动了手脚。杜队，你说存不存在这样情况……胡宝春把两把枪枪号修改互换了！？”
闻及此言，罗毅跟进：“队长，胡宝春还有华队两个人的枪现在应该都在上缴了吧？这把枪枪号……”
“经过技术人员鉴定，枪号的确有被打磨修改过痕迹。”
“呐，我就说嘛，枪号果然被动了手脚！这下真相大白，可以结案了。胡宝春知道警局有来，来复线记录，他明白行凶后技术人员透过弹头可以对比确认枪号。所以他就提前给枪号进行了修改，以此嫁祸给华队。哼，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挺聪明。不过很可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到底还是被我刘强看穿了！”嘚瑟的昂着脑袋，人生历史第一次断案叫刘强兴奋的像只发情公鸡。
怎奈杜云龙随即给其泼了盆冷水：“你当警察局是你家后花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改枪号？哪那么容易！！”
刘强也不示弱：“可杜队，不管容不容易，实际情况就是枪号给改了不是吗？”
杜云龙哑口。
华峰略作琢磨开口道：“我们这边枪都放在枪库，专人看管，枪库内设有探头、警报器，两道门，每道门两把锁，钥匙由值班领导和枪库管理员掌管；想要事先把枪偷出来改号的确不容易。”
“那就不是从枪库偷的呗。你们平时任务都要带枪，保不齐胡宝春哪次就趁你不注意给枪弄过来，偷摸做了手脚也可以啊。”刘强继续推断。
“不可能！改枪号首先得把原先枪号打磨取出，然后刻印新的，这需要时间和专门工具。而我们但凡需要带枪任务都是拼命活儿，哪可能有私人空间做这些事儿？”
“等一下！”罗毅把手一抬，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想要改枪号，一定是个随时可以摸到枪，并且拆装修理枪械不会叫人怀疑的主。那就现在情况唯一可能就是……”
“枪库管理员！”华峰，杜云龙几乎异口同声。
“没错！枪库管理员担负保养，维护枪械责任。他是最有可能给枪号动手脚的人！”
“我靠，这样讲，这次安静还是团伙作案呐！华队，你们刑警队水可够深的！”
啥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强的口无遮拦很好验证了这点。
华峰听罢不出意外面色阴沉。
废话，自己队里出现这么多问题，他这做队长的能舒坦嘛。
“杜队，你们警队枪库管理员有几个人？”没有搭理刘强妄言，杜云龙征询。
“两个。”
“那咱现在问题就是要排查确定这两人中谁最有可能给枪做修改。”罗毅跟进。
不过几乎实在罗毅话闭后，华峰紧接道：“我想我知道应该调查谁了！”
此言一出，刘强，杜云龙，罗毅齐齐侧目。
三人面上均是擎着质问神采。
“你知道该调查谁了？”还是刘强不置可否打破沉默。
“李子明！”
“理由！”杜云龙沉声追问。
华峰扭脸望向杜云龙，随即一字一顿道：“他今天来过千通广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