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期的心被绝望笼罩着。他的未婚妻,他的家人还在等着他。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和他们相见了,这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啊。
秋期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但他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甚至不能让神秘人发现自己在默默地流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秋期以为这种折磨永远没有尽头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待了多久。或许他已经错过了和未婚妻的婚礼,已经错过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当秋期以为自己会永远都待在这个鬼地方再也出不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救他了。
那是某一天的早晨。他现在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个房间。
拴住他的铁链极长,无论他走到哪里,就会被拉住。秋期现在已经基本习惯了这条铁链,也习惯了疼痛。
因为那个神秘人每天都会来到这里观察他,然后再给他注入一些冰凉的液体,那些液体会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哪怕过了快十年,秋期都还是会经常清晰地梦到那些日子,真的是看不到一丁点儿希望的黑暗日子,好像他的人生就在这个房间里面了。
那一天,突然有人推开了原本一直紧闭的大门。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但是每次神秘人都不走那扇大门,他是从高高的穹顶上,用一个像电梯一样的奇怪东西下来的。
在这个房间里,他没有见过除神秘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他知道有人在外面走动,只是那些人从来都没有进来过这里。
直到那一天,他终于看到了其他人,那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头发有些花白了,而且紧跟在那个男人身后,还涌入了一大批人。
秋期的心里一动,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
秋期这样想着,他刚刚被神秘人注入那些液体,刚刚从那阵绝望的疼痛中苏醒了过来,现在没有一点儿力气。
那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了他身边。
男人关切地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秋期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秋期只是直直地看着那个男人,他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把自己带走。
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是来救他的。果不其然,这个男人见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变得非常凝重。
这个男人把铁链解开了,然后对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
这个男人救了他。
秋期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吴江,是南派顶梁柱一样的存在,南派最优秀的精英。那时候也是他第一次听说龙虎派,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而现在秋期和吴江的徒弟站到了一起。
这是顾颜失踪的第十六天了,冰淇现在对于找到顾颜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发现就算她已经告诉了警方有关东方棘白的事情,还是对于找到顾颜没有丝毫用处。
东方棘白的背景果然深不可测,至少他到现在看起来还是什么事都没有。而冰淇知道,东方棘白到现在都没有说实话,这才是最让她感到绝望的地方。
顾颜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警方告诉她,让她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冰淇还是不愿意相信,顾颜真的已经回不来了。
顾颜的公司三番五次地打电话到顾颜家里。冰淇把顾颜的情况说了,公司说看情况做进一步处理。
仿佛全世界记得顾颜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了。东方棘白也不见了踪影,冰淇好几次去他的家门外蹲守他。但令冰淇感到愤怒的是,东方棘白根本就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于是冰淇就没有再去他的家了。
冰淇现在就连顾颜的家都不太敢去了,只要一走进那里,她总会想起顾颜的音容笑貌,想起她们过去相处的时光,好像就在眼前。只不过她把顾颜弄丢了,把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弄丢了。
冰淇这样想着,手无意识地拍打着方向盘,她眼角的余光突然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东方棘白。东方棘白坐在离她不远的另一辆车上。
这是冰淇时隔几天第一次看到东方棘白,而且这辆并不是东方棘白的车。
冰淇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她要跟上去,看看东方棘白到底去哪里。
冰淇这样想着,就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那辆车后面。但是那辆车好像很快就发现了,开得越来越快,以至于冰淇也不得不开快起来。
她一路紧跟着这辆车,往居城偏僻的郊区开去。
冰淇虽然心下觉得奇怪,但还是紧紧地盯着前面,一刻都不敢放松。毕竟她可不能跟丢这辆车,不然的话,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次见到东方棘白。东方棘白现在已经连电话都不接了,她怕东方棘白就这样消失了。
冰淇加大了油门,她现在已经不再掩饰了,毕竟跟踪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所以前面的那辆车一直在拐弯,在不断走岔道,试图把冰淇甩开。
冰淇冷冷一笑,她咬紧牙关,就是不让那辆车把自己甩开。不知道他们这场追逐战会持续多久,冰淇知道自己的油不太够了,并且天也快黑了。
天黑了,总觉得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就会发生了。冰淇这样想着,但她还是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路。
前面那辆车像是终于不想再和她绕圈子了,停了下来。冰淇也停了车。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怒火,不然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上去就给东方棘白一巴掌,天知道她是多么想这样做。
东方棘白现在在她的眼里简直比人渣还不如。冰淇只要一想到当初的顾颜笑着跟自己说东方棘白的事情,只要一想到顾颜那张害羞的笑脸,她就恨不得自己能一巴掌打烂东方棘白那张无动于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
她至今都记得,那天在东方棘白的家里,面对自己的威胁,东方棘白那很不耐烦的态度。
冰淇现在站在东方棘白面前,她通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东方棘白。
东方棘白也在看着她,他的脸上满是无奈。
只听见东方棘白苦笑了几声,冰淇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东方棘白!”冰淇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四个字,那副恨不得杀人的神情引来了那个站在东方棘白旁边的人的探究目光。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男人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感觉亲切。
但是现在冰淇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事情,她的眼中只有东方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