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薇,我要你……”
话落,随着磁性的男声一沉,苏盛薇眉头一蹙,声音却软得能杀死人,“叶智宸,你爱我吗?”
他先是一怔,望着她,黑幽的眸子一直望着她,虽然没有回答,可是他那双似深潭的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天!
两天!
三天!
白天他都去军部办事,晚上一回来便无止无休地要她,窗外的光线从暗到明,可两人在床上却用最原始的起伏节奏舞动着合二为一的最美旋律。
这天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苏盛薇慵懒地躺着,她动都不愿意动弹一下,原以为他已经走了,却听到屏风后面传来电话拨盘的声音,美眸看向对面那口座钟,原来时间还早,才刚刚过了六点。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她都睡到十点才醒,今天居然这么早就醒了,正怔愣着,就听到他说,“张统治真是太客气了,晚上你和骆统治都来吧,今天咱们一定要玩得尽兴!”
挂了张一雄的电话,叶智宸紧接着将电话打给自己的幕僚,沉稳的声音中透着无穷的魄力,“通知下去,今天晚上就行动,对,地点在‘梦巴黎’歌舞厅!”
苏盛薇听到这里,尚存的一点困意都消失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叶智宸挂了电话,便折回来换衣服,正准备离开,像是想起来什么,倏地调转过头去。
紫檀木的大床上,苏盛薇静静地躺在那里,柔美的脸庞显得恬淡而安宁,他站在那儿凝视了一会,才放心转身离开。
待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被他拉开,复又被阖上,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长长地舒了口气,好险,刚才自己差一点就要露馅,只怪他的眼神太具有威慑力了,即便只是在他眼前装睡,她的一颗心仍是狂跳不止。
她不是个容易敏感的人,只是叶智宸方才那通电话,让她将前后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她知道今天的行动事关重大,也很危险,顿时心神不灵,怎样都无法轻松。
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苏盛薇而言都是一种煎熬,因着心不在焉,早饭她只是随意吃了几口,回到房间里,也是坐立不安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到了晚上,实在待不下去,她从房中走出来,刚出了廊子,正好碰到从花园中出来的叶夫人。
叶夫人手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见盛薇一副有急事的样子,不由奇怪,“盛薇,就要吃晚饭了,你这是要出去吗?”
盛薇不愿被叶夫人看出什么,笑着说:“是啊,我有个好朋友到宛城来了,刚才打了电话,约我出去一趟。”
叶夫人闻言,含笑道:“难得你在宛城有个熟悉的朋友,去吧。”又安排好了汽车,送她出去。
盛薇坐在汽车上,心里便如有一百面鼓狂敲乱击着一样,“梦巴黎”是宛城数一数二的歌舞厅,她远远看到“梦巴黎”前霓虹闪烁,心中七上八下,只是强自镇定。
她下了车子,门外有叶智宸布下的近卫警戒,只是这次行动极为秘密,他们并不知情,只是像往常一样站岗戒备着。
最前面的一位近戎,见到苏盛薇恭恭敬敬地行礼,“四少奶奶!”
她不知情势如何,答应了一声,那近戎原本想进去通报一下,被她拦下了,“你只需告诉我,四少在哪个包厢即可。”
那近戎不疑有他,将包厢号告诉了她。盛薇沿着“梦巴黎”的过道走,包厢的门牌并不是连续的,害她一通好找。
一直走到了过道的尽头,往左转了个弯,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何继楠。
何继楠一见到她,不由露出一丝讶异,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四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盛薇答应了一声,问:“四少呢?”
何继楠道:“四少正在里面谈事情呢,张统制正拉住四少发牢骚,还有骆统制,三人一直说到现在。”一面说一面为难地笑,“四少奶奶还是先回去吧,要不了多久,四少就会回家的。”
盛薇冷哼了一声,说:“你莫要唬我,既然是谈正事,为何选这样的地方?我看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统制,而是勾人的狐狸精!何继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如今居然连我也敢骗了!”
何继楠看她如此激动,暗叫不好,这四少奶奶,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都说抓奸要捉抓双,问题是她什么也抓不到啊!
不仅抓不到,还有可能会坏大事!
叶智宸正在里面与张一雄、骆以军喝着酒,旁边三位陪酒女郎浓妆艳抹、妖艳至极。
叶智宸正被张一雄抓住了不放,若是借故走开,张一雄这人是十分精细的,只怕他会生疑。乍然听到她在外面吵闹,又是惊异又是欢喜,更多的是担忧。
他将门打开,面色阴沉,语气带着不耐烦,“你来干嘛,我在这谈正事呢!”
苏盛薇探过头去看了看,指着里面三个搔首弄姿的陪酒女郎,愤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张一雄与骆以军上回就见识了苏盛薇的拈酸吃醋,看到这情形也不起疑,站起来笑着替叶智宸解释,“四少奶奶不要误会,四少到这里,当真是与我们谈事来的。”
苏盛薇道:“两位统制莫要为他开脱,我自己的丈夫我自己知道,自与我认识,他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就没扭正过!”
自己的女人,这样不分场合的兴师问罪,寻常男人尚且会觉得没面子,更何况是叶智宸了,叶智宸冷然道:“不要在这胡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