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楚维仪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这男人的诡计。
蒋久青面色一凝,五官瞬间变得有些狰狞,五指用力捏住楚维仪的下颚,“现在才后悔,未免为时已晚,经过那一个夜晚,你注定与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楚维仪看着蒋久青扭曲的面孔,心中惶恐到了极点,灰败着一张脸,“你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叶智宸的人会很快找到你,你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他冷哼道:“这么容易就被捉到,那你未免太小瞧了我蒋久青!”精明的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死里逃生!
楚维仪面如死灰:“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蒋久青冷笑道:“很简单,我需要你去偷叶智宸的特别派司,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坐火车离开这里!”
楚维仪吼道:“你休想!”
蒋久青面笑皮不笑,那模样诡异可怕极了,“不过是叫你去偷派司,何必显得这般生不如死?若是你够聪明,就知道应该照我说的做。否则,若是叫叶智宸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蒋久青,你这个卑鄙小人!”楚维仪咬牙。
蒋久青脸上露出诡异的邪魅,冷声道:“我给你两日时间,若是你不将派司拿来,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素儿发现楚维仪今天有些不对劲,从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先是险些绊门框,而后又被茶水烫了手,现在自己接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未察觉。
“太太,太太……”
楚维仪抬起头来,模样像是被谁抽了浑身的气力,“怎么了?”
素儿说:“方才老夫人房里的丫头来了,说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楚维仪终于清醒了一点,心中疑惑着,老夫人对自己素来无好感,平日见面也总是冷冷淡淡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找她?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颓唐,楚维仪还梳洗了一番,这才领着素儿往大厅走去。
叶夫人刚刚从教堂做完礼拜回来,此刻正端坐在客厅喝茶,小红走过来,轻声告诉她,“夫人,楚姨太过来了。”
叶夫人神情淡淡的,依旧端着茶盏,轻轻地吹着热气,“叫她进来吧。”
楚维仪走进去,叶夫人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抬头,声音还算温和,“来了?坐下吧!”
虽然坐在沙发上的叶夫人,此时是一副柔和淡然的模样,但是那种雍容与尊贵,却能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楚维仪正襟危坐着,见叶夫人许久都未说话,一时间心中更乱,忍不住问:“母亲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叶夫人搁下手中的茶,说:“我记得从一年前开始,就吩咐过你们,要节省开支。虽然叶家尚不缺钱,但是老是这样不懂节制,也总归不是个办法。”说完拿起桌上一个簿子,神色变得严厉起来,“可是方才账房的金先生送来账簿,我粗略翻看了一下,发现你每个月的开支都要数万块钱,这是怎么回事?”
楚维仪脸色微变,垂下头去,“我记得……没那么多的……”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几乎低不可闻。
“没那么多?”叶夫人挑眉,沉声喝问:“那莫非账房能将帐弄错,还单单记错你的?”
虽然叶夫人知道,楚维仪花钱向来不懂节制,但是她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尤其是近一年,她几乎是变本加厉地挥霍,珠宝首饰,貂毛大衣,镶钻高跟鞋,进口手表……每一笔都是不菲的数目!
以前虽然潘雨玲与饶玉芬爱花钱,但是自从叶夫人说了要节制开支,她们有所畏惧,已经收敛了很多,每月的开销也就是千来块钱。唯有楚维仪,爱慕虚荣,喜欢攀比,花钱如流水,这叫叶夫人再也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维仪见叶夫人责难自己,心中委屈吗,不得不将叶智宸搬出来,“可是智宸对我说,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无须顾忌的……”
叶夫人冷声道:“身为男人,自然不懂得如何勤俭持家,这事也无需他操心。我已经吩咐了账房,从现在开始,你每月去支钱的数目,不得再超过一千。我这样的决定,你有意见吗?”
叶夫人表面看起来柔和,做起事来却最是坚决果断,楚维仪知道即便自己有意见也没用,只得应声,“母亲说的是,我没意见。”
咬紧下唇的模样,楚楚可怜的,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好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叶夫人淡淡地点头,说:“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楚维仪站起来,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叶夫人的叹息声,“唉,总归是比不上盛薇。”
楚维仪脚步一顿,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内心的感觉,也不知道是羞辱还是愤怒。她咬牙,苏盛薇,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她比不上苏盛薇!那个女人,一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回到飞花苑,心中犹是愤怒不堪,整个人都处在爆发的边缘,素儿迎上前来,端着的盘子里放着一碗莲子粥,“太太吗,这是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粥,您乘热喝了……”
素儿话未说完,楚维仪已将手一挥,粘稠的粥霎时洒了一地,只是一片狼藉。她那妩媚的五官扭曲着,大吼着:“滚,都给我滚!”
素儿吓得变了脸色,不明白楚维仪这是怎么了,“太太……”
楚维仪整个人就像是疯了的鸟兽,抓起旁边的瓷花瓶便朝着素儿砸去,好在素儿躲得快,否则非得被她砸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