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礼回应一个看上去十分轻松的笑容,佛圈控制了两人战斗的范围距离,而阴少白双手随意上抬,地面便隆起了一个个同小山般的紫色地火。
紫气蔓延同佛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常礼一点也不意外他出手冥幽的法术,一个替冥幽卖命的阴世,怎也会些不同寻常的法术。
地上蔓延烧起来的声音与佛圈在相互吞噬,常礼飞身拿起权杖先出手,二人便浮身在半空中对手。
着实地面也烧的厉害,常礼权杖也也闪着金光,阴少白的武功确实一流,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出手之准。
阴少白每每出手手中武器都会变化,也可说是暗器,让人防不胜防。
地火愈演愈烈,上升的佛圈带动着地火也高过了半空,二人全身如同生活在地狱,烈火欲身让他们都满头大汗,里衣都浸湿了大半。
阴少白两手上举,一道光束由下而上,再一个翻身地面,拇指加食指再加小指引起一条条黑紫色的线由下而上欲缠绕常礼试图捆绑。
然而在于佛线的接触下两相抵消,出手近身攻击,阴少白丝毫不留情面,招招迅速而致命。
在他步步紧逼之下,常礼额角一滴汗珠流下,代表着以他天普师的功力,竟能在他面前吃了亏。
心狠手辣果真不凡,常礼也不带着轻心,体内天普师的血液暗流,让他眉心一点金,全身上下散发着金光。
二人擦身,阴少白一手毒物向他扑面而去,常白下意识闭眼屏气,只手一推遮面:“卑鄙。”
随着阴少白斜眼冷笑,他们在眨眼间交织在一起,毒物化为一个九爪小耙,银白色的在常礼身体各处险些划过。
一直挡着也不是办法,随即常礼指间画出一个佛文拉长向他指去,而后便是他一人在火壁上飞檐走壁。
在阴少白同他擦身而过时,一道银光闪过,他的臂膀上便猝不及防多了一条丝线裂开。
常礼心里感叹:还好我反应快!
不然他那有毒的刀片也能废了一条臂。
阴少白十分满意他此刻的反应,吹吹指甲漫不经心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本大爷从来不后悔。”常礼轻松一笑,收了法杖,徒手对打。
阴少白冷哼一声,无疑不是在嘲笑:“你的法杖呢?还是用上吧,死也会死的好看些。”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它染血,尤其是你……不人不鬼的。”
话毕,常礼一个速移便到他身前,近在咫尺徒手单打,他身上的暗器也在常礼近距离的压制下拿不出手,反而还会被他给截住。
马车内的姑娘也只闻声各种武器落地的声音以及暗自用力的闷声,蒹葭轻轻掀开帘子一角。
两眼无不是震惊,二人在空中一上一下,双手在来回之间有小暗器落地,阴少白身子平置在半空中根本使不上力,而在上的常礼则十分顺手。
“阴少白,强抢良家妇女,这一宗罪,足够要你的命。”
常礼居高临下,几乎将他身上藏着的多类暗器尽数丢于地面,阴少白虽奋力反抗,但也没能阻止。
一圈一圈的佛条缠身,在常礼的推掌下,狠狠的落地与正烧灼在一起的灵力直面接触。
触地后的烧灼剧烈感让他翻身打滚,似乎还能听见衣物和着皮肉烧焦的声音,阴少白撑着痛挣脱佛条。
这样凄惨的场景让蒹葭不敢睁开眼,血肉模糊那一片是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善哉善哉。”
常礼落地于圈外,席地而坐,法杖在手面色严肃,嘴里也不停歇的念着。
马车内许久不闻动静,再次掀帘一看,地面的火焰慢慢平歇,然而中间那人,则是在灰飞烟灭。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下马,蒹葭别过脸不看,眼里有不忍但更多的是解恨。
这也算是为白龙双府以及云东报仇了,坏人的下场果真让人唏嘘。
然而柳儿下马,一脸你杀了人了的模样看着常礼,满脸吃惊,出家人下手也太狠了,活活烧死,这么狠老天爷不会怪罪吧!不是说出家人不杀生?
“本来准备留他一命,可他并不打算留我一命。”常礼看向四周,隐隐浮上地面的冥人一个个在黑夜格外显眼。
“杀了阴世的少主,无论阴世还是冥幽都不会放过我们,你们两个小心了。”常礼在原地为她二人推了一道屏障让一般冥人不敢靠近,自己也能少分些心没有后顾之忧。
……
厨房里传来零碎的哼曲声,凉倾帘用漏勺将锅里一个个飘在面上的饺子捞起来放进碗里。
香喷喷的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将其端上桌二人相对而坐,墨楚歌笑着闭眼闻了闻:“还蛮香。”
“饿了快些吃吧。”凉倾帘递上一个汤勺,心里美滋滋的。
他舀了一个起来放嘴里咀嚼两下,两眼顿时放光点头称赞,无言又舀了一个一口吞下。
“你都不嚼两下?”凉倾帘睁着有神的眼睛问他。
他摇摇头否认道:“嚼了。”
“慢点吃,不够锅里还有。”
如此温暖的一幕是凉倾帘曾经还在凉府时躺在榻上想来消遣的画面。想着将来嫁人了相公回家后会食用他准备好的晚膳。
聊聊天看看月亮,如果可以就出去散散步逛逛街,看看人生繁华,听听人间趣事。末了帮他按摩按摩疏松疏松紧绷了一日的身子,然后同榻而眠。
时不时相伴游玩,照顾好公公婆婆,赢得个孝顺媳妇儿这词也不错,他日若有了小孩,一家人也算完整了。
这一幕居然这么快发生了,见他大口吃着饺子,嘴角也不经上扬。
“今日有喜事?”他抬头看她一眼,喝完最后一口汤问道。
凉倾帘莞尔,道:“这件喜事我珍惜十分,丝毫不敢有怠慢松懈。”
“哦~那是怎样的喜事?”他挑眉,绕有兴致。
回应是一个淡淡的摇头。
末了,君曲尘同矜优也从外面吃好玩好回来。二人一前一后脸色平静,但衣衫有些破损,头发也有些凌乱,矜优的手指也被一条白条缠上。
“你们打架了?”这是凉倾帘的第一反应,不敢置信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游离。
矜优抿嘴摇头,君曲尘在这时也不忘耍帅,坐在竹椅上,玉扇面前扇动着,火烛衬得他只一眼也能沉迷,静态的他着实让人犯罪。
“鄢城将在下个月屠城,天帝亲自动手。”君曲尘薄唇微动,目光直盯着火烛倒影。
矜优也点头肯定:“我们从酒楼出来后便同鄢城人动起了手,他们六亲不认见人就咬,不仅咬人,自己也不放过。”
“你们和他们动手了。”凉倾帘复述了一遍:“那他们,岂不是……”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留着,以防他们伤人必定先斩立决,真的阻止不了吗?
“他们的神经被控制同行尸走肉没任何区别,不仅如此,不少仙人已经将出现这种情况的人都抓了起来,封了城。”矜优再道。
“天帝要屠城,意思是鄢城已经被放弃了?这么大的阵仗,不怕吓着其余城池的人,弄的人心惶惶,这不理智吧!没有更好的方式?”凉倾帘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今日自己在这小屋里悠闲自在了一天,完全将外面的世界忘的一干二净,真是一觉睡糊涂了。
天帝这么做,人间必定不依,剩下一个月,是留来给其他城池做思想工作的吧!利用为保护其他人不被误伤和鄢城人的神经完全被控制为由头赶尽杀绝。
“天帝这样就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绝对不会放着这么多生命不管不顾,倾帘,你别这样。”矜优见她楞在原地,伸手拉了拉她。
鄢城对她来说的重要性他们都清楚,可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改变不了的,除了劝解也不能作何。
“倾帘,这些人原本就是半个幽意的人,如今这样是意料之中,天帝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多人不被伤害不被连累,这是舍小为大。”
墨楚歌出声,见她目光呆滞脑袋里指不定在想什么不靠谱的方法,还是先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凉倾帘摇摇头:“不能屠城,一旦屠城鄢城就是空城一座,哥哥……”
“凉兄若在场也会支持这么做,毕竟,鄢城人以外的性命,也是人命。”墨楚歌皱眉,没想她的想法那样不易扭转。
在她再欲开口接话时却是一声猛地拍桌声,瞬即令她回过神来,同时被吓了一跳。
她的目光看向还站起身的君曲尘,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