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一场战役,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一路想着,就这样自己走回了家。
回到我跟霍少寒的家。
进门的时候,脚都冷透了。
霍少寒在客厅里端着电脑,在忙着什么。
他回国后,似乎有很多的事情,都在等着他处理。
自从为了沈一鸣醉酒之后,他渐渐清醒,意识到这一切都不可改变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看到我回来,他从电脑中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他说,“锅里有热汤。”
这些天,我出门找江瑶,我不说,他也知道。
我们两个就一直这样默契的不问也不提。
可是每天我从外面回来,他都会在这寒冬腊月里,给我烧一锅的热汤,给我暖身子。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先去厨房。
没有喝什么热汤。
而是换下拖鞋,走到他的身旁,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少寒显然被我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我却十分冷静的将他手里的电脑拿起,放在一旁。
然后彻底的将他压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
我说,“霍少寒,今天,我把自己献给你!”
霍少寒好像没听懂。
可我却心潮涌动。
多少的回忆都涌现在脑海里。
从第一次见到霍少寒的时候,到我妈去世的时候,他在医院里抱着我,再到我去谋杀贺毅的时候,他把贺毅从湖里救上来,红着眼眶说,是在救我。
这一段段,一幕幕,都不停的在我脑海里闪过。
而最深刻的是,霍少寒说:嫁给我,是最好的报复!
果然。
我一层层脱下霍少寒身上有些偏厚的衣服,摸上他有力的胸膛,将自己的身体,都陷进他的身体里,我说,“霍少寒,嫁给你,果然是最好的报复!”
我已经要开始跟他的身体融合。
可是下一秒,霍少寒却狠狠地推开了我!
他直愣愣的看着我,惊异的蹙眉,“叶佳宜,你说什么?”
我笑的心神都荡漾,我说,“霍少寒,我今天碰到贺毅了。”
霍少寒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从他的神情里看得出,他早就知道贺毅如今的下场了。
我就朝他凑近了一些,“为什么不告诉我?嗯?是想给我惊喜吗?”我们的上身都已经赤-裸了,我将整个儿上半身,都靠在他的半个胸膛上。
可霍少寒,却是从未有过的僵硬。
然后,毫无防备的,狠狠推开了我!
他的眼神,冰冷又刺骨,“叶佳宜,你就是为了这个,对我献身吗?”
我怔忪了一下,没听懂他的话,“不然呢?”我反问。
霍少寒就起身穿了衣服,直接摔门而去。
留下裸着上身的我,尴尬的暴露在空气中,成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
我不懂。
他帮我报复贺毅,成功了。
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么?
我以为他最想要的,是我。
所以我将自己给他。
错了?
错了,一切都错了。
可到底是哪里错了,我就是捋顺不清楚。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茫然的一件件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走进厨房,看到锅里的热汤,还是热的。
我舀了一碗盛出来,一勺一勺的喂进嘴里,可这身子,却怎么也暖不过来了。
霍少寒曾经跟我说,想报仇的,不止有我一个人。
他也是要为念念报仇的。
可是现在念念的仇已经得报了,他没有一丝丝的开心,他的反应,却这般的不寻常。
我不懂。
我真的不懂。
因为霍少寒自从走后,就没再回来。
我站在这栋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空虚。
我才知道,恨是恨,爱是爱,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事情。
我不会因为恨得到了满足感,爱就会过好一点。
爱受了伤,是多少被报复了的恨,都不能够满足的。
所以我的心分为了两半。
一半满足着,又一半,心痛着。
霍少寒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整整十二天。
十二天,多么简单的一个数字。
没有人知道那对我的煎熬是什么。
这十二天,我坐立不安,精神萎靡。
我开始一遍一遍的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更加怀疑的,是我跟霍少寒之间的感情。
为什么,每一次他的突然消失,我都会这般无能为力?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对他的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找他。
如果这就是我跟霍少寒之间的关系,那么深沉的走到一起,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能互相彼此折磨,我觉得,这样的关系,令我心力交瘁。
所以在霍少寒终于出现的时候,我的内心,是翻搅后的平静。
那是一个过于早了的清晨。
我没有看时间,但是天还没有亮透。
他进了屋,去了他原本住的卧室。
他大概以为我不会醒,或者说,他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等他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时,明显的嘴角僵硬了一下。
我就盯着他的眉眼,开始觉得没有边沿的痛。
原本做了无数个心理预设,想到再见他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潇洒,可是当他真正站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狼狈。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肆意的跳跃。
我几乎是拼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一句,“你,去哪儿了?”
我害怕,害怕听到令人难堪的答案。
十二天,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霍少寒却是深深的望着我,望着,望着,就一把将我拥在了怀里!
所有所有的预想,都跟我想的不一样……
究竟是怎么了?
霍少寒将我抱得死紧,紧的都快要喘不上气。
我哭了。
觉得委屈坏了。
这个怀抱明明是伤害了我,可现在竟然暖的我都不想逃离。
我哭的越来越凶。
哭到最后,霍少寒都手足无措起来。
他一遍一遍的吻着我眼角的泪,吻不干,就开始用拇指擦。
我拼命的哭,他拼命的擦。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才肯说,“叶佳宜,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他低沉的嗓音又一再的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