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宁从善如流的做到了他的对面,再次捧起茶杯,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两人一直在对坐品茶一般。
“也没什么,只是想请边道友帮在下一个小忙。”
又是帮忙,现在一听帮忙两个字边云衣就想走人,反正每次帮忙都没好事就是了。
“如果在下不想答应呢?林道友还想杀人不成?”
林泉宁有边云衣身世上的把柄,但他是立过心魔誓的,绝不能透露。
林泉宁也想到了这点,他微微一笑,“杀人这般恶毒之事,在下是做不出,不过道友体内的魔气嘛……”
果然,他用魔气来做威胁,提起这个边云衣就恨不得掐死连笙了事,都是这死狸猫把这隐秘透了出去。
虽说真正的魔修自上古一战后已经所剩无几,流传下来的魔气也大多是不纯正的,但正因为此,西南魔域聚集的魔修对纯正的魔气更是追崇不已。
自然,正统的道修也不希望魔域势大,若被发现边云衣手上有纯正的魔气,那她也免不了要被杀灭的份。
所以一旦秘密被透露,边云衣的处境便要比现在更艰难十倍,她是可以随意变幻容貌,只是一旦被针对,她就是又上千张脸可换,那些金丹元婴也不会放过她的。
边云衣只好问,“那么林道友口中的小忙,到底是什么?”
林泉宁看她全身戒备严肃的样子,只觉好笑,他话到嘴边,却突然换了一副说辞,“边道友……对南亭山可有兴趣?”
“什么?”边云衣不意他问这个,微微一愣,“南亭山与浩渺宗齐名,都是这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修真门派,势力庞大,门徒遍布,自然是好的。”
“道友,在下问的是你对南亭山的感觉,可不是让你一昧的夸奖。”林泉宁挑了挑眉。
“能有什么感觉?这南亭山再好,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若是算上九娘这一层,与我也是渊源极浅的。”边云衣莫名道。
林泉宁直接挑明道:“道友与我韩师妹姐妹情深,若是与韩师妹一样,都拜入南亭山门下,道友以为如何?”
什么?拜入南亭山?快拉倒吧!边云衣心道,浩渺宗都容不下我,你南亭山若是知道我的身份,这次可没有第二个飞羽真人替命了……
不对啊,林泉宁是知道她身份的,这不容于世的半妖之身,就是散修也要做的战战兢兢,更别提大宗门的修士了。
“林道友还是别那我开心了,到底是什么忙,直说吧。”
“这怎会是玩笑呢?在下可是诚心相邀,其实上次密林一别,在下便有此想法,但道友当时在浩渺宗还有亲缘在,在下只能作罢,如今道友已经没有这个顾虑了,何不考虑考虑在下的邀请呢?”
林泉宁说的诚恳无比,无论是语言上,还是神态上,都没有丝毫的破绽。
边云衣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什么诚心相邀,都是鬼话,林泉宁肯定还有目的!
“那林道友肯为在下引荐?像南亭山这种大宗门,炼气也就罢了,只要资质不太差,进去做个杂役弟子也是使得的,像在下这种半路入门来历不明的筑基修士,想进门可不容易吧?”
韩九娘当初是有玲思真人引荐,才能拜入金丹修士门下,边云衣如此问≥≤/也是想试探林泉宁身份的意思。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主动收一个筑基修士入门,到底是多大的面子,什么势力?
“边道友若真有意,别说找个金丹真人做师父了,便是元婴又如何?”林泉宁气定神闲,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论起元婴金丹来,就像说个桌子椅子一样轻松。
边云衣只觉滑稽,差点笑出声来,“哦?那又是那位元婴,肯收在下这样来历不明的修士为徒?”
“道友可听说过,南亭山的南烨老祖?”
边云衣忽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南烨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很多,甚至边云衣还亲眼见过,虽然没有窥见真容,只有一个白衣飘飘,恍若谪仙的背影。
“是了,倒是听过,林道友与这位南烨老祖颇有渊源呢。”
“是有渊源,在下的先祖和南烨老祖是故交。”林泉宁低头笑了笑,“只要道友有意,拜师不成问题。”
之前的预感更强烈了,即便是被连笙坚定的否决过,边云衣还是忍不住想,林泉宁是否就是南烨?
“不知这位南烨老祖,俗家姓什么?”
林泉宁怔了怔,不意她问这个,“姓什么?在下也不知,毕竟是老祖一辈的人物,道友若是好奇,在下回去问问长辈,或许知道。”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边云衣顿了顿,又道:“那么,道友和南亭山之间,到底是什么渊源?道友口口声声说并非南亭山弟子,可是又称九娘为师妹,这不免让人奇怪。”
林泉宁道:“道友忧虑的原来是这个,在下的先祖和韩师妹的师父同出一脉,这论起辈分来,在下还要称韩师妹的师父一句师叔呢,如此,在下虽没有拜入南亭山,但是称一句师妹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边云衣找不出破绽,只是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边云衣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看,林道友与南亭山也不是多亲近的关系,那偏要为南亭山收我这样一个徒弟,又是为了什么?说是为了在下,在下可是不信的。”
林泉宁进洞府以来,第一次收敛了笑容,语气也加了些许凝重,“其实在下想让道友帮的忙,就和这位南烨老祖有关。”
“什么关系?”
“南烨老祖三百岁结婴,放眼整个大陆都是天纵之才,前途无量之辈,只是老祖终日忙于修炼,并没有闲余时间收徒,因而就让我这个小辈,为老祖去寻个合眼缘的修士做徒弟,正好又遇到了道友,巧了,在下深觉,道友一定极合老祖眼缘!”
刚正经没两句,林泉宁又开始说胡话了,这番话漏洞百出,边云衣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一一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