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十年前一样,你救了我,却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十年。”她的眼神分外认真,“如果不是我认得你的小刀胎记,贺沉,你说,我去哪里寻你?”
“这个给你。”他把一个护身符,放在向晚手里,“它在你身边,和我在你身边,是一样的。”
向晚把东西强行塞了回去,她不愿意接受:“不一样!你是活物,它是死的……怎么可能会一样?”
“收下,好吗。”他的语气很平淡,向晚却在其中听到了他的一丝祈求,“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但是它能。就当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可好?”
她望着他认真的脸庞,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默了半晌,说道:“……好。”
“等尘埃落定,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幽黑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一层迷离潋滟的光芒。
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与他对视时,感觉会溺死在他的眸光中。
“好,我等你。”向晚微微弯了唇角,她感觉到了,他和高沉,很像,也有不像的地方。
那个世界的高沉,他在她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他的秘密,她都知道。
但眼前的贺沉不一样,他的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浓厚无比的黑雾,哪怕她用尽全力抽丝剥茧,她都看不清楚他。
即使她是他的女朋友。
也许,时间才能给她答案。
贺沉问:“回学校?还是回医院?”
“学校。”
“好。”他打开方向盘,稳稳地开着车。
*
*
第二天早上,向晚去医院看了傅棠棠。
这次前行,她没有告诉贺沉,自己只身前往医院。
守了傅棠棠一晚上的护工告诉向晚,抢救之后的傅棠棠醒过一次。
醒来时,傅棠棠的表情是呆滞的,她躺在床上呆愣了很久,谁叫她的名字,她都没反应。
直到护士准备给她打针时碰一下了她的身体,傅棠棠就被刺激到了,她像疯了一样大哭大叫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傅棠棠才安静下来,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从傅棠棠的反应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傅奕给傅棠棠的伤害究竟有多大,身体倒是其次,心理上的伤害……向晚不敢细想。
啧啧啧,真变态。
让护工出去,向晚独自一人留在病房里,眼神落在病床上的傅棠棠身上。
护工前脚离开,傅棠棠就醒了,她刚刚醒过来的反应和护工描述得一模一样,甚至比护工说的更渗人。
躺在病床上的傅棠棠面如死水,眼神空洞,她的眼睛睁开了很久,却也不见眨动一下。
要不是氧气罩上有她呼吸时喷洒的雾气,向晚差点以为傅棠棠已经死了。
可能对傅棠棠自己而言,现在她的景况,甚至生不如死。
啧啧。
向晚同情不起来。
在她看来,傅棠棠活该。
向晚静待傅棠棠清醒过来,没有外人的干扰,傅棠棠自己清醒过来。
向晚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后背靠着椅子,拿着手机低着头玩,神态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