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的那个老头给我叫出来,听说他找我有事情?我就不去他那个机关算尽的地方了吧?赶紧把他叫出来”,黑衣男子叫做林克,是大名鼎鼎的黑头案上的人物,之前在黑街养了一个武器铺子,最后被苏诺莫名其妙通过一系列方法给夺了下来,成为了自己招摇过市的店铺,就这样做到了东西六家中的一席。
“你就在外面说吧”苏诺开口了,不过语气中没有什么客气的言辞,相反对于这些年的愧疚,也没有给个任何的交代,他只是觉得他的视角里,这个人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苏诺夺完店铺后,就把负伤累累的林克扔到了不知名的一个山村里,用了林克的手印最后把整个店铺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手下。
“你觉得你这么做,就是对的?”林克手扶着窗户,然后头低着,闷不吭声的说了这句话,他知道苏诺从一个以前山上的老头子坐到现在这个地步,有一部原因也是自己酿成的,不过大部分的原因,还是这个人心机太深,甚至高深莫测到,他根本不知道该利用什么来针对他,比如说想去跟他把这个事情弄完,也需要一点时间,毕竟整个店铺的员工肯定已经被洗过一轮的,他现在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当年的那个店铺要过来。
“怎么不对了?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人类最基本的生存原则,你行你就来坐,我行我就可以,你当年做了很多错失,所以引来了那么多麻烦,我这样,也是为了保证你的生活能够没有这些叨扰”苏诺说话的样子有点儿狡猾和尖锐这和以前的暴怒已经不一样了,这是一个极为苛刻,无情的声音。
“你没有丝毫的歉意?哈哈哈哈,苏诺,你一个道士,我当年看你贫穷,然后又没有事情做,把你接到了我的家中,谁知后来,你这个叛徒,把我的一切都没有说完的事情都给我抖搂出去了,然后呢,这个黑街人人尽知的规则,你把他当成了你发家致富的工具,你把我给卖了,然后谢谢你,我听说你这些年不仅没有让我的店铺倒闭,还一下开了这么多个分家,一看你也知道不是一个愚笨的人,能够把我的店铺开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完全相信,现在呢,如果不想让我把这个事情闹大,你最好把我的全部都还给我!”林克手上的刀鞘在颤抖,他压抑很久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记忆的涌上爆发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和苏诺没有办法较量,但是他还是要来这里试一试。
“你的一切?现在哪有你的一切?这全都是我一手创下的事业,你跟我说你的一切?未免有点太荒谬了,你看看你这个乞讨我的样子,像不像当年斩钉截铁又在黑街上凶出一片天的那个人?现在的你啊,真的是好笑,和以前你的精神状况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给人冷淡气息的那个人,不知道这些年小山沟给没给你培养一点儿人间烟火的气息?”
林克的眼睛散发着凌厉的光芒,左手用力的扳动着剑鞘,随后剑飞入了窗户内,苏诺还好及时的闪躲,随后剑又飞回了林克的剑鞘内,林克低着头,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他们知道,这个人和别的武士与众不同,他具有超脱于现在任何一流剑士的剑术,林克只承认七色地狱的苟傲的剑术领先了他一个阶级,其余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堆普通人罢了,而那个苟傲也是和林克同时期出身的人,两个人也是有着很深的交情。
“你现在的能力,和以前相比,至少降了5成,你只有五成的功力,虽然我的属下们并不是你的对手,可这不代表我不对你做些什么事情,你最好呢,老老实实的把你自己的事情弄好,把自己的身体弄好,再来找我……”话还没说完,一道黄色的光影已经消失了,随后一把剑就抵在了苏诺的头上。“就算降了五成,你依然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你自己能够和我能较量一番,未免想的太天真的……”
“我为什么,一点……难道?”苏诺眼睛微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随后又把心中的念头收回了,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个事情一五一十的描绘清楚,甚至脑子中还浮现着一些未知的可能,比如林克可以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或者以后可以……“你要的,我都给你,不过你先放开我……”
林克随后把剑收了起来,他的眼神尖锐无比。“早这么做,你我不早就解脱了,希望你以后说话动点儿脑子,不是什么事情,就是你我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的了的,就这样吧……好了,把我的店铺契约还给我,我不需要你给你之后发展的,我就要我原本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你这些年呢,看在你没有弄得整个店铺都没有的情况下,你我那些年的事情,我以后再慢慢的一笔一笔的跟你这个老头算,明日把契约,还在这里,交付给我,如果有半点糊弄我,你应该知道代价”说完,林克就一个箭身跳出了窗户外。
黑街内,每人晓得这个道法派老头苏诺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雨的已经将要停了,客栈内已经蕴含着一股轻柔的淡香,这股香味是从程蝶衣身上发出来的,混合着大厅间丝丝聊聊的熏香,令人舒适的想要放松警惕。罗子逸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手段,这不过是她用来迷惑人的小手段。他罗子逸已经领教过一次了,这一次自然会有所防范。
“这次匆忙拜访,程小姐依旧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罗子逸微微鞠躬的说道,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他先前已经和程蝶衣交过一次手了这一次自然多多少少有些准备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恭维,内心更是早就已经筑起一座高墙。
“罗公子应该不是专程来看小女子我的吧?那月下的约定罗公子可是带着疑问?”程蝶衣说道,她端着一杯茶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子逸。罗子逸还看见程蝶衣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大心细且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程蝶衣这有意无意透露出的行为,罗子逸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程蝶衣的话中,却是知道今天的自己为什么而来,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在躲躲藏藏的了。
罗子逸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并不存在的风尘,毫不忌讳的目视着程蝶衣,对着她道“来这黑街也有五六年了吧?这黑街如今是什么局势,这大庆底下的暗流,想必程小姐也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吧?我这次前来一是代表家父家母向程小姐问好,希望我们两家以后可以继续交好,护龈互惠嘛。”程蝶衣听言笑了笑,不言语继续看着罗子逸,她的目光如水般又如火般,其中蕴含的意味可怕也就只有罗子逸心中知晓了。
此时距离黑街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下面,道法派的青骁小正一脸的愁眉苦脸,他没有想到自己家里的哪两个老头子花了什么疯,非要把他们弄到这里来修炼。他看着面前的茅草屋子,叹着气。
这个山脚下的茅草屋子很简陋,整个就一间房。家具也只是一桌一椅一床,还蒙着一层灰。仅有的一面窗,也只是开在了床尾,好在可以透过不大的窗,也能一眼看见雾气朦胧的月水江。但光线十分黯淡,所以即便正午阳光,屋内也依旧昏昏暗暗的。更别提现在的阴雨天了,简直不忍直视啊。
“这样的屋子,你收我三十银?”苏念道,直瞪着二撇小胡子的瘦高掌柜,完全不惧怕站在他身后的三个,神态恶狠狠地大汉。
赔着笑,掌柜的尖嗓门道“这位公子,今时非比往日。自从这黑街大庆以来,这地段的价位是一日比一日高,更别提这大庆的紧要关头了。”
“那你就给我找这么一个破房子?”青骁小冷哼“怕是我的身份你不知道啊?我可是道法派的青骁小!”
“那里敢呐。”掌柜脸上的笑容更浓“我也是没办法啊,手头上的好房子,都让帝都的左丞相——刘蕴大人给预定完了,要不您找他商量一下?”
这掌柜的自然也是个明白人,他并不糊涂为人可精着呢。他定眼一瞧这位公子自然就知道他并不简单,先不论其相貌生的端正,言语之间更是有一种久久在上的高贵。他的穿着打扮也是不凡,但就这掌柜知道的黑街里面的公子,他们身上所穿的料子可能都不及他的三分之一。说起来他也十分的苦恼,他也算得上是黑街二流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比这靠着身家世事打压人的毛头小子一阵臭骂,他有苦说不出啊。但却是他手头没有再像样的房子了,这黑街大庆是一次巅峰的盛典,房价即使成倍的番,却依旧是供应不求。他给青晓小看得这个房子,早先都是已经有人预定了的。掌柜却也只能热脸贴冷屁股了,偷摸滚打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太多权力遮天的人,他也深深明白在黑街的存活之道,就是永远不要试着去狂妄。无知弱小不是你的罪过,狂妄只会带来陨落。太多太多的列子了,掌柜看得太多太多了,他也只是这芸芸众生的其中一个,却依旧比那些高于他的人活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