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稚赶忙跑过去,扶起林骁。只见他两眼紧闭,呼吸急促。身体裸露的皮肤透着一股诡异的血红色。黄稚感觉手碰到的地方热的发烫。
“他怎么样?”一旁的胡均山也赶了过来。老姜头眉头紧皱道:“怕是那血鸦王的血。。。。这可不是肉身凡胎能承受的了得。”
“他们呢?”黄稚环顾四周,才发现苏毕安等人已经不见。“哼,早跑了吧。”老姜头不屑道:“这帮人就会捣乱,走了大家才清静。还有那小黑子,哼。”
“现在怎么办,小骁这样会死吗。”黄稚现在也没心思多想那些,看着林骁,心里只觉慌乱。“我们快带他回去,”老姜头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草药,或许可以救他的命。”
“带他上来吧。”忽然三人听见头顶上有人说话。黄稚抬头看见高处的树干上光影模糊处,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上面闪烁着亮黄色的光芒。
黄稚想起刚才从上面打下来的光柱,似有神力般,瞬间驱散了那两只血鸦。想必就是这个人所为了。
“我能医治他,你们都上来吧。”那人又说话道。他话音也并不十分响亮,众人却听得明明白白,仿佛就响在耳边。
那人说着转动手里的东西,有一道光从那东西上发出,打在那巨树旁边的湖面上。黄稚发现原来那湖底下有许多隐藏的石柱,只略略低于水面,一根根一米见方的石柱一字排开,从众人所在的岸边,只通到那巨树的根座。
胡均山附身抱起林骁,放在肩上,当先走了过去。黄稚与老姜头面面相觑,也随后跟了过去。黄稚见走在前面的胡均山衣衫破裂,血迹斑斑。显然刚才也经历了一翻恶战。
与这血鸦比早先遇见的那些鸟怪简直不值一提,黄稚心中不免感叹,树上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转瞬间驱散这样的怪物。忽然又心念一转道:“哎呦,不好,那几个人把嘉兰盾牌也拿走了。”
“由他们去吧,”走在前面的胡均山头也不回道:“我知道他们拿着那盾牌要去哪里。”
三人走过那一排石柱,水面仅没过鞋底,脚底踩起的涟漪层层叠叠,在被照耀成金黄色的水面上荡漾开来,好似溶化的黄金,让人目眩神迷。
挨近黄金巨树的树干,众人才发现在树干不显眼的地方有一处树洞仿佛一个天然的门户,刚好容一人进入,众人进了那树洞,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地上摆着一些瓦罐器皿。朝里的一头有一个向上的台阶。式样简单粗犷,细看是直接在树干里凿出来的。
“上来吧,”三人听见那人说话的声音,却看不见人。胡均山扛着林骁从那楼梯走了上去,黄稚老姜头虽觉不安,仍跟在后面走了上去。
凿刻的楼梯盘旋向上,众人走不多久就看见一个房间,看起来同样是在树干里凿出来的,这房间却比下面那个宽敞许多。
房间里摆着一张木床,几个柜子,一张原木切割而成的桌子和几个木墩子。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坐在其中的一个木墩子上,桌子上摆着一个三棱的铜镜。上面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黄稚认出那就是刚才站在树干上的人。那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模样,眼神深邃神态平和。但是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朝着胡均山招手,示意他把林骁放在床上。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林骁身边,伸手搭在他手腕上,不一会儿,点头道:“扶他起来。”
黄稚扶起林骁,让他半坐在木床上。那人伸出手掌,按在林骁的头顶上。众人吃惊地看着他手掌中透出光亮来,林骁自额头往下,那诡异的血色渐渐消退。而他右手却渐渐肿胀。鲜红的血色越来越浓。
又过了一会儿,黄稚发现林骁的呼吸趋于平缓,身上的血色终于消失不见。那人把按在林骁头顶上的手掌撤回。又双手虎口合围在林骁的上臂处。手心光芒再起。好一会儿才放开。只见林骁的右手越发鲜红发亮如同要滴出血来。上臂处,那人握住的地方,有一圈的皮肤隐隐发光,那金黄的光芒渐渐暗淡,终于消失不见,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记。
“如果马上逼出那蛊虫,他这只手就保不住了。”那人缓缓摇头,又转过来对老姜头说:“你不该给他种这蛊虫。”
“是他自己非要的,”老姜头嗫嗫嚅嚅道“我还劝他来着。”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眼神却左右闪躲,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
那人摆摆手不再多说,而转向胡均山“你是西昆仑的人。”胡均山盯着那人道:“我是西昆仑的胡均山,”他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我没看错,您难道是。。。。”
这时候林骁突然翻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