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的事情，她可以秋后算账，但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皮竹强打起精神，起身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道：“各位……莫小蝶说的没错，不管顾总在不在，我们研究室也得走下去，Ｊ－暗号是成功了，但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更好的点子。”
皮竹的反应太过迅速，以至于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互相看了一眼后，才确信皮竹不是开玩笑。
见大家都没说话，皮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皮总，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想法，是之前在大学里就有的……”
莫小蝶欲言又止，毕竟自己的资历摆在这里，好在皮竹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知道，香水里含有麝香的成分，理论上来讲，孕妇使用是很不安全的，但我觉得，孕妇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不如以这块做研究。”
“你的意思，是做孕妇专门使用的香水？”
皮竹一愣，“我之前倒是见过，孕妇也能使用的香水，但单独做一块来研究，是不是有些过了？”
皮竹说话直，直接挑出了毛病，谁知莫小蝶也有更合理的解释，“倒不是专门的研究，而是以孕妇为主要群体，以后大家想到这个品牌，就立马想到孕妇，就好像那些过敏品牌一样，行形成自己的品牌效应。”
这么一说，就不难理解了。
皮竹沉吟中，没有着急开口，孟华在一旁听后点头，“我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市场。”
“之前我也看到不少命题都是以孕妇为主题的，不过到后期都草草了之，但越是有难度的东西，越值得我们去挑战，不是吗？”
孟华显然是有信心的。
皮竹不说好，也不直接否决，直接说道：“那行，你什么时候，交一份文案上来我看看，我们在做定夺。”
饶是如此，那也足够莫小蝶开心的了，几个助理也在旁边加油鼓劲，莫小蝶也愈发自信，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交上来，因为有些细节她已经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想过好多遍了。
有了新的方向，皮竹心中压力也小了不少，看到顾宇的电话，却是没有勇气打过去。
这家伙，一声不吭就一走了之，她倒是想知道，这家伙回来打算如何交差！
出去的时候，皮竹看到办公室门口多了一张桌子，随便问了句，就有人站出来了，“这里是公共区域，又不是你的办公室，皮总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皮竹无心争吵，不过对方的语气很是欠打，她抬眸，冷冷地扫了对方会一眼，“会不会说话，直接告诉我，这桌子是谁的。”
“这和你有关系吗？”
对方一脸倨傲，压根没将皮竹放在眼里。
皮竹冷冷打量了对方两眼，按理来说，之前有刘主管一事杀鸡儆猴，一般人也不会来找自己麻烦，眼前二十出头，化着浓妆的女人虽然有些眼熟，但一时间的确想不起她是哪个研究室的。
皮竹懒得和她应付，直接回头叫着孟华出来。
“我回来之前，桌子给我挪走。”
“诶，你这人真有意思，凭什么你想挪就挪啊。”
皮竹还没走两步，就直接被人拦了下来，一时间有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敢吭声。
孟华也不停地使着眼色，见不管用后，也冷着脸说道：“这里是皮总监办公室，你桌子放在这儿，影响了视线懂吗，要不我把主管找来，说道说道？”
“切！”
对方明显不信，双手环于眼前，鼻孔朝天。
本来事情这样，交给孟华处理也就够了，偏偏这女人不识好歹，还在那里继续说道：“不就是认识顾总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如今顾宇都已经死了，还不愿醒来，你以为谁都要给你这个面子啊。”
“你说什么。”
一提到顾宇的名字，皮竹的火气也是蹭蹭直冒，三步两步就冲到了女人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冷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年轻女孩也是吓了一跳，很快也有人过来劝和，“小方，别说了，那边还有位置，你挪过去。”
皮竹打量着眼前来人，她倒是认识，隔壁研究室的，便语气不悦地问道：“你那边的人？”
对方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皮竹现在可是公司的大红人，不说有顾宇扶持，单是Ｊ－暗号的发布，就比当初的王婷风光了不少，自然不会去触碰她的霉头。
“皮总监，不好意思啊，公司新人，不懂规矩。”
对方挡在道歉。
孟华却是呵呵一笑，将嚣张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后讽刺道：“这新来的同事就能这么嚣张，看来背后人物挺大啊， 要不说出来听听，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孟华说着，四处看了一眼，见到不少人都附和着自己笑，也就笑的更加放肆了。
“我说，这里是皮总监的办公室，你是不长眼吗，要不把你的后台搬来，咱好好说道。既然是年轻人，那就低调点，等有了成绩，那耍威风那也不迟。”
孟华鼻孔朝天，如今她也算是扬眉吐气，自然不会轻易怕人，更不会将一个新入行的同事放在眼里。
皮竹虽然有些反感，但也没在众人面前折煞了孟华的面子。
只是在这个小方要崩溃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和顾总的关系，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还有……顾总的死，现在也没定论，你别瞎说。”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方玉一脸嚣张，直接推开了研究室负责人的手，怒气滔滔，“我不管你和顾宇之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顾宇都已经死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也拜托你，以后别再这么嚣张，一脸的婊样。”
皮竹眼神一收，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趁着方玉还没反应过来，皮竹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正脸上。
两巴掌下去，方玉瞬间老实了，只是一双泪眼中，又是震惊，又是慌乱，她色厉内荏地大声叫道：“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方玉虽然也高，但是个电线杆，瘦的风吹就能倒，哪里是皮竹的对手。
她的手还没扬起来，就直接被皮竹控制住，几乎是几厘米的距离下，皮竹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再重复一遍，顾宇没死，你要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行，你知道我是谁吗，皮竹，你今天打我的，我一定要加倍奉还。”
方玉叫嚣。
一旁的总监也怕事情闹大，两个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主，连忙都旁边小声地介绍着着方玉，“方玉是从分公司调上来的，今天早上刚到。”
一听说是分公司，皮竹也立马留了一个心眼，将方玉上下打量了两眼，脑筋医专，很快说道：“分公司里，倒是有一个叫方世泽的股东，我若是没有猜错，那就是你父亲吧。”
“没错！”
一听皮竹知道自己身份，方玉的气场又强大了几分，狠狠地甩掉了皮竹的手，揉着手腕，高声道：“所以说，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罢了。”
“哦，是吗？”
皮竹并不生气，更不会害怕，笑眯眯之后，忽然抬手，又是一巴掌，打的方玉措手不及。
等方玉被众人扶起来，她的嘴角不仅渗血，连带着左脸也跟着肿了起来。
皮竹皮笑肉不笑，没有丝毫畏惧，“打的就是你，我倒是很想知道，区区一个分公司的小股东女儿，有什么资格在总部嚣张，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父亲来了，那也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方玉这下算是彻底被打傻了。
她唯一的依靠，皮竹也没放在眼里，内心的骄傲开始变得不堪一击，嚎啕大哭后，不顾众人的阻拦，直接冲了出去。
而孟华也是都旁边叫好，“这种女人，不打就不知道好好做人。”
“没错，一个分公司的女儿，就敢这么得意，要是总部的，那还不上天啊。”
王心怡出来，也是一脸不满。
其他研究室看热闹的人见此，也没谁多说一句话。
孟华对这种姿态很是满意，以往被人指挥的惯了，如今好不容易抬起头了，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下。
皮竹没有理会，回头看了一眼莫小蝶欲言又止的眼神，似乎对她做法有些担忧。
她也知道，自己随手打了方玉，肯定麻烦不断，说不定那个方世泽还会趁机刁难自己，但正所谓山高皇帝远，那方世泽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
而公司总部这边，还在怀疑顾宇的死因，自然也无暇顾及这种小事。
安静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道身影，皮竹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是顾总。”
孟华在旁边轻轻推了两下，皮竹还是一脸痴呆，最后听孟华解释说是顾宇的父亲，皮竹这才了然。
难怪眼前的中年男人，虽然历经沧桑，却是带着几分儒雅，而那平静下略显悲痛的双眸，却是和顾宇有几分相似。
皮竹见顾父一直看着自己，还是快步走过去，脸上堆着仪式性的笑容，“顾总，您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