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灵将金乌派弟子分成三队,一队分到了他的丹药和一些符纸,另一队分到了一些灵石和各种奇怪之物,最后一队反而最多,可得到的东西也最丰厚,除了金丹和灵符之外还有一些划满咒语的坚盾。
张广灵叮嘱第一队将符纸贴在身上,灵光闪耀之间那些符纸化为了无数咒语钻入他们体内,那些被咒语加持过的弟子不但感觉身强力壮,甚至皮肤都硬上了几分!
张广灵又取出一只袋子,从里面拽出无数金色的铠甲,吩咐这些金乌派弟子穿上之后又各在他们肩膀上系上一条黑色丝带,然后说道:“‘硬骨符’可使你们在两个时辰之内身体强健,骨肉坚如铁石,不畏刀枪;正适合你们冲锋陷阵!这些铠甲乃是我偷偷记下精门的衣物,私自打造的,和他们混战之时让他们绝对分不出敌我!接下来我教你们一些阵法,你们要铭记在心,一会我会躲在暗处用旗子指挥你们,你们只需按照我旗子所指方向布阵,我敢保万无一失!”
张广灵教授完这些人阵法忙又去找到另一队人,他带着这些人独自去了镜缘他们来时的山洞,在周围布置了无数的法阵,法阵各有不一,有迷阵、有杀阵、有五行阵,更有剑阵!这些阵法没有一处相似,阵法巧妙又不是这些金乌派弟子能够看懂的,一时间众金乌派弟子无不对他的博学敬佩有加,再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号令!
镜缘和李默然同样也没闲着,李默然被分到了第一队冲锋陷阵,而镜缘则被分到了最后做预备之用,想到自己要对战拓跋延雷,李默然有些疑惑张广灵的决策。
“放心,我保证你不会输!”张广灵走过去安慰的一笑,而在李默然看来更像是嘲讽。
“一个炼婴期一个结丹期,你使我对阵他,不是让我去送死?”李默然冷笑。
“你的金乌碧云匣威名我岂能不知?你若是用出匣子即便不能将他取胜,起码也能和他打成平手吧!”张广灵笑笑道。
李默然看了一眼一旁的镜缘,笑笑道:“我的金乌碧云匣已经遗失,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放心,我会从旁助你!”张广灵轻轻一笑,言语却已经不容更改。
李默然知道张广灵定是想借机报复,但抗击精门乃是大势所趋,自己却不能拒绝,只能自嘲一笑道:“这一去我怕是有去无回!”
“我会帮你!”一旁的镜缘忙说道。
李默然看着镜缘,感激的一笑:“你已经帮过我数次了!不过有你这句话我确实踏实了些!”
二人再未说话,因为张广灵已经打算将第一队布置在洞中了,他算定精门不久就到,而通到苍云峰最快的途径就是这苍云门的山洞了,待精门从回光石中出来之时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能得到一场大胜!
镜缘还是不放心的跟在他们身后,他对张广灵总是有些不放心,既然金乌派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定然不会让他们无端身死!
张广灵并未阻拦镜缘,或许他也想在镜缘面前,这个唯一能让他吐露内心的人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他不是镜缘所说的‘胆小鬼’,证明他是有让人敬仰的能力的!
苍云门洞里的迷阵根本难不住张广灵,甚至他又在法阵的基础上增加了无数的威力,现在的阵法除了他自己几乎再没有人能走出去!
依托着这回光石,张广灵将这一队人全部埋伏在周围,而他则躲在暗处只露出手中的两面旗帜;同行的李默然早已说起了风凉话:“如此兴师动众,何不干脆将回光石毁掉!”
“李继尧既然能将苍云峰上众人困住,一个回光石或许并不能难倒他,我们若是毁掉了回光石只会暴露行踪!”镜缘在一旁说道。
李默然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镜缘的话,倒是张广灵对镜缘更多看了几眼,经历过这些镜缘好像变得愈发成熟了......
猛然回光石中白光大盛,其中人头攒动似随时要跳出来一般,众人精神大振,各持兵刃无不期待着这早晚都避不开的一战,一匹骏马才露出前蹄,各种法器已经齐齐而上!
精门惊呼万状,他们平日受拓跋延雷之训已经能做到临危不乱,但面对与他们同样铠甲的金乌派弟子,竟也一时分不清敌我,早就拿在手中的道剑不知道该向哪里刺,场面乱做一团,而早已有所准备的金乌派弟子趁机却占了上风!
精门原本就是靖南王府最有战力之门,不但精通道法,更在拓跋延雷的调教之下擅长任何阵法、配合,当初也曾为靖南王立下赫赫战功,此刻他们只是被众金乌派弟子外表所迷惑,稍作调整便立时结阵反扑,他们无论十几人的大配合还是三五人的小配合,都精巧到位,手中道剑汇合一处化出无数野蛮力士,对着金乌派弟子一阵横冲直撞!金乌派弟子优势还未牢固便被精门夺了回去......
张广灵旗子一动,众金乌派弟子立时变阵,本已经结成的铁桶阵被精门破开了无数口子,众金乌派弟子立刻分散结阵,十人不等各结成小口袋将精门分割装下,外围的金乌派弟子再结阵法,将金伞汇聚一处,天空之中立时金网挥洒,将那些野蛮力士一一捕获,形式反转,金乌派弟子重新占了上风。
张广灵旗子一指拓跋延雷,李默然心神领会,袖子中‘吞日鼎’立刻祭了出去,这些精门之所以应对井然有法,有一多半是依赖他的指挥,擒贼擒王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何况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金乌派弟子如此无端的牺牲......
‘吞日鼎’在空中吐出无数的火焰转眼形成一个火的囚笼将拓跋延雷罩在了其中,李默然手中积攒很久的两道金雷也顺势劈了下来,他生怕还不稳,身上灵气积攒一处,化为一条通天的金色飓风直接卷了过来。
拓跋延雷冷笑一声并不将这些放在眼中,他原本是没落士族,自小读的万卷之书早已让他临危不乱,何况他本是炼婴之境,和李默然境界上的差距已经确定了胜负!
他手中缰绳一提,坐下骏马长鸣一声似龙吟,一纵直接化为了一团乌云直接跳出了火囚,鼻息之中两团浊气将两只金雷整个击飞,拓跋延雷手中金枪一晃之间化为十支,一支从罡风之中刺过直接穿透李默然右肩,他回枪一抖,李默然连带着他的‘吞日鼎’被整个掀飞了出去,其他的金枪则对着外围一阵横扫,扫过之处哀鸿一片,可怜那些金伞弟子还未挣扎片刻便只剩一片残肢。
李默然心中大急,不顾肩头的伤势手中忙结印,‘吞日鼎’中显出一阵阵紫色,紫火之中又透着阵阵金光,原来是他将灵气全部输送到‘吞日鼎’上,誓要与拓跋延雷做生死一搏!
一片白光也从一侧飞了出来,是镜缘!他见李默然不是拓跋延雷的对手,急忙持‘灵犀’助战,此刻他虽用的锁清秋,但心意决绝之下剑气更盛,其中更是被赤火、寒冰所包裹,挥舞之间接连逼退了拓跋延雷数招;天空之中灵气交织,空间被凌厉的道术切出一个个空间,二人已出全力,可拓跋延雷依旧应付自如,哪怕是镜缘的两种秉性齐出,镜缘也只是能勉强保住李默然和他二人的性命......
黑暗中一道剑光直接刺来,剑光之中有着傲然于世的剑气,孤傲于世又不容于世!剑气穿过切割的空间又将一切击的粉碎,划过长空竟刺过拓跋延雷结成的防御咒法直接刺在了拓跋延雷座下的骏马之上,骏马身上披的金甲未有任何反应便被齐齐削断,如此神物亦接不了这一剑,直接化为了一团血肉......
拓跋延雷大惊失色,骏马乃是柔然圣物,身上的皮毛坚若铁石,披的金甲更是有数百道符咒加持,不惧任何道术;可这一剑,却整个将它斩了!
他还未及悲伤,第二剑又至!拓跋延雷急忙将金枪抛于空中,金枪在空中化为一个金色之盾整个挡在他的面前,他又自持着自己金刚之躯,料定能挡住这一剑。拓跋延雷一身注意都在这道剑光之上,一旁的李默然和镜缘岂会在给他机会?李默然‘吞日鼎’再次发出,此刻已经是完全的金光!镜缘剑上一团冷艳的火凭空燃气,其中有梵文万千,是他将虚妄之焰和大须弥剑同时运用的结果,两种佛家之术再配合上他体内的佛家之气,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佛家弟子!
拓跋延雷对李默然尚能应付,可镜缘身上之术却是古怪的很,稍微犹豫他已经被镜缘从空中逼了下来。第三剑又至!拓跋延雷一身道术被镜缘的佛家之术缠住,他避无可避,只能以金刚之躯硬接这一剑!岂料这一剑不是他能接住的,他只感觉全身灵气逆行,身上像是被什么牢牢抓住根本动不了,他未来得及念出兵解咒便被剑光整个斩成了两截,一旁的张广灵手持金剑跳了出来,将拓跋延雷的头立刻斩了下来高举到空中。
“你们的门主已死!你们还要为他效力吗?”张广灵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