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过她的手腕,给她塞了一张我的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她低头瞧了一眼,没任何的反应就离开了。
宋歌离开房间之后,陈博就进来了,他看着一桌子几乎未动的饭菜,抬起头看着我,“容小姐,走吧。”
我上了车之后,电话就打进来了,说是容越已经醒过来了,陈博也估计是听到了,所以车子开得特别快。
到了公寓楼下,我跑着下车,上楼来到卧室的时候,容越已经坐在床上,手中放着一叠的文件,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起头来,目光清冷,在看清楚是我的时候,抿着的唇线放松下来对着我招招手,“站在门口做什么?”
我走近,看见一旁还有一大堆的文件,嗔怪道:“你也真是的,都受伤了还工作,不知道身体最重要。”
他听着我的话,突然就笑了,“你关心我?”
“说到底你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只是出于礼貌慰问一下。”我坐在床头边上,别过头不再去看。
容越也没有戳穿我的伪装,把放在腿上的文件拿开,拽着我的手一用力,我整个身子就倒了下去,我惦记着他的伤势,“你的伤。”
“不碍。”容越轻缓地开口道。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再开口问了。
“是不是害怕了?”容越抚着我的发旋,轻声问道。
我的身子一僵,随后几不可闻地点点头,“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以后也没人护着我了。”
容越听完我的回答,笑了起来,“口是心非。”
说完开始咳嗽起来,我立马从他的胸口处起来,紧张道:“你怎么样,还是别说这么多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他咳嗽得厉害,根本无暇跟我说话,听到我的话,点点头,我照顾着他躺下来之后,不一会儿容越就好像是睡着了,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我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下楼的时候,看见陈博正站在大厅打着电话,“卢月,公司的事情暂时先交给你处理,做不了决定的再给我打电话,我会转告容少,对,容少目前有事情要处理没办法来公司。”
挂下电话后,转身看见我站在楼梯的位置,笔直着身体站在那里,“容小姐。”
我点点头走下楼,坐在沙发上,我现在觉得很迷茫,如今莫远修已经找到我了,一定会来找我,按个录像和录音带在我的身上总是一个定时炸弹,可是若是没了这个,我的性命也就没了保障。
还有倪岚照片的事情,倪岚到底跟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跟莫远修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切都像是一团乱绳缠绕在我的脑海中。
“我要去找倪岚。”我起身对着陈博道,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去,但是我承认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我怀疑了,所以我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陈博难得意外得竟然没有反驳我,只是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开车。”说着就走出去准备了。
我坐在车上,想了想还是给倪岚打去一个电话,她在家,我说我要来找她,她那端静默了一下,良久才抿唇说好。
到了公寓楼下,我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抬头看着公寓五层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气,才迈开步子下车。
到公寓门口之后,倪岚的门开着,我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里面传来一股香甜的气味,我往前走去,看见倪岚正好刚从厨房走出来,手里套着大大的手套,端着一个精致的碟子,见我来了,脸上扬着笑意,“你来啦,我刚好做了你最爱吃的蛋糕。”
我点点头,放下包,走向餐桌的位置,坐在位置上之后,她端着碟子放在我的面前,“等一下,还有一个彩虹蛋糕。”说着就走向客厅,拎着一个塑料袋子过来,把里面的盒子拿出来。
“彩虹蛋糕我不会做,所以就在附近的蛋糕店买的,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再去学。”说着一边解开包装,还替我拿出里面的勺子放在我的面前。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刚出来的黑森林,还热乎乎的,软软糯糯的很好吃,“嗯,很好吃。”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密密麻麻透不过起来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眼眶开始有些湿润,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倪岚双手托腮,听到我的夸奖,露出笑意,“你喜欢就好。”
我垂着眼眸没再说话,只是继续吃着黑森林蛋糕,她也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面一下子只剩下了静谧。
良久,我放下勺子,面前的蛋糕已经被我吃掉大半了,“还差奶油蛋糕、提拉米苏。”倪岚怔怔地说道。
我抬手抚过碟子光滑的边缘,轻笑了一下,“你还记得。”
我想起来之前倪岚问我,如果她做错事情了,需要怎么才能够得到我的原谅,我说我要奶油蛋糕、提拉米苏等等。
“从我在医院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了。”倪岚的脸上扬起惨淡的笑意,“这三年来,随着我跟你的接近,我总是担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我接近你的目的,我会怎么办,可是当真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倪岚的反应,可是没想到竟是这种平静的反应,甚至是带着解脱。
“你和莫远修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我问。
倪岚挑眉,“你没查?”
我说;“我想亲耳听到你的答案。”
倪岚看了我一眼,嘴角轻勾起,“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叫倪凤。”我的手微微蜷缩起,有种不好的预感,“莫远修是—”
倪岚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猛然双手拍向桌子,蹭地一下站起来,身子不住地颤抖,“倪岚,错,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莫岚。”
倪岚脸上毫无表情,“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可以用亲生女儿的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