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收拾买回来的东西,原本空空的衣帽间已经塞不下,纸包装袋我都舍不得扔,全都放在了杂物间,叫张阿姨拿出去卖了换钱。
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牌子,连护肤品都不知道那些用哪里。二十几瓶香水,塞满柜子的衣服,秋冬款还是,各种各样的,烦得我,好想把些全扔了,不要挡住我的视线。
奚然说,朋友跟他说要给女孩买什么买什么,他就全给我买,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出来逛街。
接下来,奚然变得好忙,晚上很晚睡白天很早起,在书房里忙的不停,他送了一辆自行车给我,就当是我的代步车。
我每天骑车出去逛悠,自己找了一份在酒吧里驻唱的工作,自己去报了各国语言学习班,还找到了图书馆。
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又能赚点家用,奚然说每个月给我十万生活费,而我只要了一半。
奚然提前了两天回美国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张阿姨简直是万能,帮我打扮搭配穿搭都是眼光非常好的,还教我化妆,她说晚上去唱歌的时候不要穿太贵的衣服,几十块钱就可以了,扎个小马尾,每天都青春元气十足。
晚上去酒吧里唱歌,九点半都到十点半,淡淡的烟嗓,唱的第一首歌是迷宫,有一点胆怯,拉进喉咙唱完这首迷宫。
调音师给我打了个放松的手势,心里有点底了就会好好唱。
我唱自己的歌,台下的人各玩各的,有人给我一杯酒,我拒绝了,那人好像不罢休。
我求救的眼神望着调音师,这小帅哥完全是做自己的事情啊,第一天在酒吧上班就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要是我喝了一杯酒,就会有很多人来跟我喝酒,我等下还要学习的。
脑子里闪过一田给我喝可乐的画面,仿佛现在客人拿的那杯是毒药,要我下去陪一田的毒药。
我推了一下杯子,微笑回应了客人,这回客人也愿意放过我。
只是,是我不愿放过自己,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一田的尸体血肉模糊的画面。
终于几首歌下来也到十点半,我拿了包匆匆走了,后面的调音师喊我也没听见,骑车跌跌撞撞来到公园里,连人带车都摔到草地里。
一直强忍的眼泪马上放声大哭,哭到撕心裂肺,恨自己自私,居然庆幸遇害的不是自己,在一田遇害后自己嫌她脏。
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趴在草地哭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小时里没有任何人打扰我,是治安太好了吗?在佳市可能早就被人骚扰了……
有一个一两个月大的狗狗看着我,它看我还摇尾巴,这说明它喜欢我啊,刚才不愉快的往事都被眼前出现的小狗,全部都抛在脑后了。
太乖了,太可爱了,没主人的话我要了,它好像真的没有主人,我要了。
张阿姨说这是金毛,很聪明的狗狗,我就给它取名叫毛毛。
每天跟奚然的视频是必须的,我们晚上是他的早上,他给我讲人生哲理,给我说的情话都是最动听的,他说他的父母感情很好,所以就能把他教育的那么好。
在奚然的定义里爱是最好的教育,有时我会嫉妒他,嫉妒他家庭幸福美满,会羡慕他,羡慕他有人嘘寒问暖。
我给自己规定了每天晚上十二点睡觉,早上八点起床,九点必须要语言学习班,全部是私教,五十分钟一节,上午分别说英俄日,这三种语言,中午就家里吃饭休息一个小时,下午就会在图书馆里学习,到了七点又回家吃饭,然后用一个半小时温习今天所学的内容,九点半前到酒吧里驻唱,一个星期只放自己一天假。
每天把自己的行程排得满满,是为了早日把托福考过,早日出去留学。
在酒吧也唱了一个多星期了,学会了怎么拒绝客人,和防止客人骚扰自己,这些都归功于我们的酒吧老板小凤姐姐,还有跟小凤姐玩得很好的杨曼小美女,小凤姐的表弟,也就是调音师照照。
小凤姐,齐凤馨,二十七岁,老上海,很有痞子范儿的老大姐,开酒吧完全是为兴趣爱好,她自己给自己排了十点半到十一点半这段时间唱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杨曼,小曼曼,扬州美女,也二十七岁了,听说跟小凤姐是同学,认识很久了,这酒吧她也有份。之前有个男驻唱,后来参加选秀节目了,曼曼就一个人唱两个多小时,这样才把我给聘请了。
照照,叫赵清照,一个一米八的小男孩,老上海,家里人就要求他过自己就行了。
之所以会这样郑重的介绍他们几个,是因为他们在后来帮了我许多忙,像是电视剧里女主的姐妹一样。
小凤姐写了首歌,曼曼作曲的,然后我我演唱,歌名叫:“一见钟情”
淡淡副烟嗓,唱着这首非常浪漫的歌,,在座的人也静静欣赏,有一个长发的男人,听得很是入迷。
在中间休息五分钟环节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上来给了一张名片。
他说:“我叫严明,是音乐制作人,你的嗓音很美,我想你来我公司做艺人,你的资质我包你红透半边天。”
我礼貌地把名片放在口袋,客气跟他说:“谢谢您的欣赏,我会好好考虑的。”
严明坐回自己的座位,我也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演唱歌曲。
我知道自己的条件,换做以前的我,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很高兴答应严明的请求,没有资本说不,但现在我有资本了啊,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路怎么走,我会做艺人,但不会通过别人的公司,是自己把自己捧红,我的自信和骄傲告诉我,只要努力就会做到更好。
十点半,我下台跟小凤曼曼聊天,小凤姐姐问我:“刚刚那个人是音乐人吧,是不是叫你去他们公司做艺人啊?”
我点头。
曼曼也说:“以前也有音乐人叫我去做艺人,但我不想自己的生活被管制住,所以也没答应。”
小凤用手肘顶了顶曼曼的肺,白了她一眼说:“你不乐意不代表小歌歌不乐意呀,是不是啊小歌子。”
我笑了笑说:“我感觉会当艺人的,但不是现在,我还很年轻,应该按部就班完成眼前的学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