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伊娃守着一田,直到中午一田醒来。
龙玉森说一田要是醒了会很饿,所以伊娃做了一桌菜,热了又热。
一田醒来第一句话是说好饿,我跟伊娃把她扶起来去洗漱,一田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路了。
一田问我们她睡了多久,她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被人强j后被抛弃了,她还说我们为她讨回公道。
我跟伊娃扶着去洗手间的一田,小声哭泣着。当时我心里真的很想把鸡宅这些人碎尸万段。
一田上完厕所出来问我们为什么她身上一块清一块紫的,手上怎么有个伤口在长脓,为什么尿尿会很痛。
我和伊娃强忍着眼泪和心痛安慰一田说这些是幻觉。
一田听说是幻觉,放心大口吃饭,伊娃把中菜煮成西餐,我们三个就伊娃会炒菜,我就会泡面,连饭都不会做。
看着一田那么满足,我四目相对都不忍心把情告诉她,这时我奚然的电话打来了。
他说鸡宅被抓起来了,劲哥把他们社团的烂帐都推给了鸡宅,劲哥说鸡宅家里有势力能把死缓变成有期徒刑十五年左右,要让他们变成死刑,需要一田这个受害者出来指证鸡宅是这个轮j案主谋,他就会被判死刑。
我说:“一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忍心告诉她,万一她接受不了了呢?”
奚然沉默了一会儿说:“一田被人打了那么大剂量的白面,她很有可能已经上瘾了,等她毒瘾发作,她肯定会知道的。”
奚然的意思是想让一田清楚,但我又不忍心。
我用眼神意示伊娃出来,在她耳边重复刚才奚然的话,问她要不要告诉一田。
伊娃说:“那些不判死刑,过个十五二十年就出来继续害人,我看不下去,我要把事情告诉一田,让她自己做决定。”
我也同意伊娃的说法,进去跟一田说出实情。
我坐在一田的身边,腰背挺直,表情严肃,把在吃饭一田给吓到了。
我严肃地跟一田用日语说:“高木一田,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梦到的一切是真的,你被坏人轮j了,还被坏人随便捡一支针注射大量毒品,你手上发脓的地方就是针眼,你很有可能已经染上毒瘾,还有AIDS他们把你随地一扔,强j你的还有不知道多少人,我们找到你并为你把那些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你若是以受害者的身份指证那些伤害你的人,那些人被判死刑的机会很大,但是是你不出去指证他们,他们坐个十五二十年牢就出来了,还出来继续害人。”我一口气说完,看一田的表情,她没什么变化。
一田淡定的说:“其实我有感觉的,好像有天眼一样看得到自己的处境,我没有了感觉,身体动不了,听得到,我看清伤害我的人,我好累,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你们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下。”说完一田就帮我们拿包推我们出门。
我跟伊娃刚下楼就听到一田鬼哭狼嚎哭起来,声音很凄惨,很心酸。
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租房处,下雪的天气我站在门口把衣服脱到还剩打底衣再房间,怕真的有病毒携带到衣服。
我回家倒头就睡,实在太累了。
睡下4小时后,傍晚时分,一田的电话把我吵醒。
她说她已经去警察局录了口供,亲自指证了伤害她的人,她说她走了。
电话里传来的火车滴声,我叫一田等等我。
火车的滴声很急,不像在火车站里,我就叫伊娃和奚然在火车站附近三到五里到火车轨道的边上找。
天快黑了,一片雪白的大地被日落染成金黄色,在轨道旁边的红色身影格外耀眼,一田落寞的站在轨道旁边,微风轻轻吹拂她的短发。
我轻轻唤了一声一田,她回头看着我,她眼里的悲伤和迷茫,一脸泪水,睫毛都结了冰花。
她说“我得了AIDS,我的父亲不要我了。”
我想去抱她给她安慰,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安慰她道,:“没事,HIv又不是cancer,你还有我们不是吗?(日语)”
火车要来了,伊娃他们都没有到,我一个人劝不回一田。
这一班火车走了,离一班火车经过这条轨道应该是三分钟,我真的怕她卧轨自杀。
一田朝天大喊:“我高木一田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一田跪在地上哭不成声,我一直想伸手拥抱安慰一田孤单的背影,但她一直在抗拒我。
这一班火车来了,三分钟过的好快,伊娃和奚然也出现在视野里,我向他们招手。
火车离我们还有一百米,一田还是跪在那里,我看伊娃他们离我过多远,被非常急躁的鸣笛声把我耳朵震痛。
我回头时,一田已经在火车轨道上,此时火车离我们不到五米,我飞身想把一田拉回来,我的手很快可以把一田拉回来了。
但是,我的手沾满了鲜血,一田的小腿在我的脚下,我听到到伊娃尖锐的叫声,我听到奚然说的小心。
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捂着自己的耳朵听着自己的叫声盖过火车卧轨摩擦的声音。
一田自杀了,非正常死亡,我的妈妈也是,非正常死亡。
过了一个星期,一田的死,她的父亲得到了鸡宅还有铁路局的赔偿,她父亲完全没有因为一田的死感到悲伤,反而拿了钱很开心。
鸡宅还有伤害一田的几个人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我身边的两个人都是非常死亡,我找了神学,占卜,星座,能算命的都试过了,当时我就想我是不是克身边人,有人可能觉得我迷信,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不会明白的。
跟伊娃吃了一顿践行饭,伊娃说她要回国为自己的国家付出一份力,可能她因为一田的事打击很大。
我说我离开这里就行了,那里都行。
就这样我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