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加完班的云漠累得躺在床上跟齐辉说话，“多说一个字都累，我好好的一个在校高中生，怎么会来这儿干这么累的活？”
以前的自己若是知道现在会打这种工肯定会无法相信，可现在是第三天的晚上了，即使心里再多的不愿意，事实上还是咬牙坚持了。
“谁让你是学渣，读大学无望了只好做这些工作，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从古至今考试是选拔人才的重要一关，你不被选中，得不到更好的教育和锻炼，你凭什么有份轻松简单且高薪的工作？”他忽然想起自己艰难的创业路，即便辛苦付出，他还是离更近一步有很远的路，而他当年的职校辍学，让他无比后悔失去了这么好的进修机会，从而对云漠感到可惜。
“高考唯一的路，有些人就小学初中都没毕业也都能成功，比如XX和XXX，他们不也一样达到了普通人都未必做到的位置吗?还有……”
“我不否认他们的成功，但是你可曾想过，他们占成功人士的几分之几，他们只是较少的个例，大多数成功的人他们学历不低，他们成功重要因素之一是才能。而这更多取决于你的学习，江郎才尽和伤仲永都是一样的。”
“即使你说，才能真的很重要，我也不想去学校，那里太苦闷了，我也不可不能在那里好好学习，我觉得我……”即使学了也未必能考好高考。
后面的话他还是不想说出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那感觉……让他无法面对，面对学校和成绩，也一如既往的厌恶看不懂的作业，对他而言像是一条不归路。
“你还不是高三吧，你还没走到绝路，为什么把它当作绝路呢？”齐辉想起自己想他一样早早放弃自己，即便他那里没有21世纪那时候的应试教育，却也类似。中考就是人才选拔，剩下的根据情况调配，他是被调配的，他们那些人和人才似乎总差了些什么。
“我觉得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我妥妥的是一个学渣，既然都知道自己会落榜，还不如不努力，免得用尽全力却没有一个好结果。”云漠虽然坐起来面对着齐辉，但是说着就颓废的垂下头，眼睛有瞬间呆滞，似乎想起什么。
他的颓废和自我否定，让齐辉有点不知所措，他和自己还是相像的，他更不忍心让他走自己的老路。他不管他是不是NPC，他心中还是有不甘的，似乎很想让他完成自己不曾做到的逆袭，他知道这样有些自私，却也相信这是为他好。因为他见过太多有良好教育的人较轻易有好的生活，他也想云漠也做到。
“云漠，你确定你真的是一个学渣吗？你回想一下，你以前有没有较出彩的时候或某个科目?你得找出根本的原因才更好的发现，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失败者。”
“我，”云漠沉默了，他像被勾起一些往事。
深夜少有人声，偶然有一阵狗吠，摩托汽车的驾驶声，刹车声，隐约听到远处的蟋蟀声。深夜或许是某些人的保护色，在某个角落，或有人干秘密的事；或有人将自己黑暗的一面在沉寂的深夜中释放；或有人孤芳自赏，在哪里自恋。
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云漠也不知道他想了多久，而对面的人一直等着他想清楚。
“我小学的时候各科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我以为父母的不在乎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所以我拼命学习，我比其他孩子要努力一倍或是两倍。而好的成绩也没有换来他们的侧目，我有时考砸了他们会把更多的视线放在我的学习上。
即便我初中也努力，他们从不理会，无论成绩好坏。还记得他们说过无论如何会尽力给我安排工作的，让我不必对学习太上心。因此我考砸了中考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早在初三我就学会打架和享受打架带来的乐趣，再根据身边人和父母的洗脑，我以为。。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的，不论是否努力和有学历。”
“孩子，你……你的父母不是合格的父母，你身边的人也不该这样忽悠你，你肯定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之所以敢无所事事，是因为他们早就学会了高中的知识，你听他们的话只会毁了自己。”
“我才不信呢，我们几个都是擦着分数线上来的，两年来我们都没有好好听课，我们都不喜欢努力学习什么的，因为我们就不是这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