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奶奶很喜欢孙女婿
许诺在开车前便打电话给奶奶，说自己和程信要回乡下去看望她老人家，还会在那里过周末。老人家一听，乐坏了，一大早便坐在了院门口的大槐树下翘首以盼。
车刚在门口停稳，老人家便朝他们走去。
“奶奶，你怎么又不听话了！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嘛，怎么又跑到大槐树下了呢？那儿风多大呀！”许诺挽着奶奶的胳膊，嗔道。
“我宝贝孙女，孙女婿回来看我，我怎么可能在屋里坐得住啊？！”许奶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诺一番，说道。
“奶奶！”程信来到老人家的身边轻声唤道。
“这就是我孙女婿了，对不对？让奶奶好好瞧瞧。嗯，不错不错，一看就是个好小伙，配得上我家大孙女！”奶奶仔仔细细把程信打量了一遍，满意地道。
前几年许爷爷过世后，老人家便随许伯父住在北京，上个月才刚搬回来海东住。多多和妙妙满月的时候她也没有回来喝满月酒，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着程信。老人家一见着这孙女婿就喜欢得不得了，缠着程信陪她老人家聊天和打牌，还亲自下厨做了自己最拿手的几样家乡菜来招待这个孙女婿。
看着奶奶对程信喜欢的程度，许诺心理“不平衡”了，噘着嘴巴，酸不溜丢地说道：“奶奶你偏心，重男轻女！”
听得老太太一乐，牵着孙女婿的手就是不放开，还故意说道：“奶奶的心啊就是偏的，谁让我家孙女婿这么讨人喜欢呢！诺诺呀，你可要看牢些啊，我这孙女婿啊相貌堂堂，一表人材，用时下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啊就是那高什么的？喔，想起来了，是高、富、帅！对不对？孙女婿长得好看，谁看了都喜欢，就连我这老太婆也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啊！”老太太乐呵呵地盯着程信瞧，是越瞧越喜欢得紧。
程信笑而不语，许诺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对着程信便扮起了鬼脸，嘀咕道：“哼，奶奶那哪是夸你，明摆着是损你呢！不明白吧？奶奶的意思是你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呢，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奶奶一听，不乐意了，伸手重重拍了她的脑门一下，说道：“坏丫头，故意曲解我老太太的意思是不是？我孙女婿都被你说成了啥样子了，欠揍呐你！”
许诺吃痛，故意嚷嚷开来：“奶奶，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打我的，为了你这孙女婿，你可真的是舍得下狠手啊！”
“哼，看你这坏丫头还敢不敢欺负我孙女婿！阿信啊，这丫头以后若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奶奶拍着胸脯做着保证。
“好的，奶奶！”程信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答应着，气得许诺真恨不得撕了他那伪装的外表。
“奶奶！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哪里欺负得了他呀？你再这么替他撑腰，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许诺一瞧见他眼底的得意之色，便炸了，嚷嚷开来。
“你这混世魔王的德性，谁敢欺负你啊？那还不得被你修理到脱三层皮！阿信啊，有奶奶替你撑腰，她不敢造次的。吃这个！”老太太边说边夹了块腊鱼放到程信的碗里。
许诺看着奶奶只向着程信说话，不依道：“奶奶？！”。
“行啦，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闭嘴，别影响我和我的孙女婿聊人生。”老太太说得一本正经。
“噗嗤！聊人生？奶奶，你真能扯！你不如说和他聊未来呢！他比较能和你瞎瓣！”许诺故意呛老太太。
“你这丫头！”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夹了个鸡腿就放到了程信的碗里，笑盈盈地说道：“阿信，这个鸡腿你吃！这丫头是吃饱了有力气和我抬杠呢，不给她吃！”
“谢谢奶奶！”程信笑着和老太太道谢，拿起鸡腿就真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看他吃得欢，许诺似笑非笑地问道，眼里的神色只有程信看得懂，却故意装做不明白。
程信竖起大拇指，夸道：“你还别说，奶奶家养的土鸡真的很好吃呢！特别是奶奶给夹的鸡腿，吃起来特别的香！奶奶，以后有时间，我就带着多多和妙妙回来陪您过周末。”
“那奶奶就每次都给你炖土鸡吃！”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奶奶！”程信哄着老太太。
他讨好老太太的嘴脸让许诺怎么看怎么碍眼，悄悄伸手就往他大腿上狠狠拧着。程信突然大腿吃痛，笑在脸上僵了僵，转头看到始作俑者一脸无害地看着自己笑。看他那强忍着疼的痛苦模样，许诺故意对着他眨巴着大眼睛，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程信心里那个气呀，真恨不得把她按在大腿上，往她屁股上招呼几下。
“阿信，再尝尝这个熏肉！如果喜欢吃，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放冰箱里存放，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炒一下就可以了。”老太太一直往他碗里夹着菜，催着他快尝尝。
“好，谢谢奶奶！嗯，很好吃呢！奶奶，你的手艺堪比五星级的大厨了！”程信又对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呵，你这孙女婿嘴真甜！但你说的话，奶奶都信！你说像五星级的大厨，那绝对差不了！”老太太倒也不谦虚，居然乐呵呵地照单全收了。
许诺看着这俩人的一唱一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又没好气地伸出脚照着程信的腿肚子不客气地招呼了一下，还觉得不解气，又想再踢一脚的时候，早有防备的程信移开了腿，她没收住力道，重重地踢在了桌子腿上，痛得“哎哟！”一下叫出了声，程信看她那狼狈样，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太听着“嘭！”地一声，桌子晃了晃，再看许诺吃痛的神情，知道是她使了坏，便没好气地训道：“坏丫头，遭报应了不是！看你还安不安份？！”
“奶奶，我都受伤了，你还说风凉话，你这心偏的，真没谁了！”许诺边检查着红肿的脚背边嘟哝道。
“行了，你也别装了！你这叫自作自受，真以为我老太太不知道你刚刚都在欺负我孙女婿呢，人家是让着你，你还以为没人能收拾你吗？”老太太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角，幸灾乐祸道。
“奶奶！我真的很痛啦！”许诺努力想挤出两滴鳄鱼眼泪来搏得老太太的同情，无奈老人家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阿信，吃饱没？吃饱就把这丫头扶回房里去看看吧！药酒都在柜里放着呢，给她揉揉就没事了。我去院里坐坐，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老太太看到程信听她说很痛的时候，脸上难免有些着急担心的神情，于是这样说道。
老太太一走开，程信便立即蹲下来查看她的腿伤，看到确实有些红肿了，便担心地抬头问道：“有些红肿了，能站起来吗？”
“不能！要抱抱！”她嘴一噘，撒娇般地对他张开双臂。
他看她那娇憨的模样，轻笑出声，伸手便把她抱了起来，嘴里还不忘训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遭罪了吧？！”
“都怨你！你不躲开我不就不会踢到桌子腿了嘛！”她无理争三分的话语着实让他哭笑不得，只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抱着她就径直朝屋里走去。
从里屋出来，看到老太太正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程信折返回里屋，拿了张薄被给老太太盖上，却不想吵醒了老人家。
“她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老太太问道。
“没事，已经把瘀血推开了，还擦了药酒，保管明天又能活蹦乱跳的。”程信笑着答道，在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
“你坐在这等一会，我给你看诺诺小时候的模样。”说着老太太便站了起来，朝屋子里走去。
很快便捧着本相册走了出来，笑吟吟地递到程信的手里，说道：“没见过诺诺小时候的模样吧？这些都是她小时候的相片，打开来看看吧，可皮着呢！”
程信依言打开来翻看着，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着。他指着一张相片问道：“奶奶，这是她几岁的时候拍的呀？怎么弄得跟个小和尚似的，脑袋上光溜溜的！？”
“这张呀，大概是五岁的时候拍的吧！当时她上幼儿园大班，同班的调皮男生把泡泡糖粘到了她的头发上，怎么都弄不干净，阿琳没办法，只好带她去理了个大光头，因为这事，这倔丫头还赌气不吃饭了呢。”说起这事，老太太脸上是抵制不住的笑。
“后来呢？她怎么会同意拍了这张假小子的相片？”程信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阿琳，玩心太大，觉得以后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给小诺剃光头了，于是软硬兼施地把她弄到相馆照了这么张相片。”老太太忆起往事颇有感慨。
“结果岳母的这个决定让这张相片成了珍藏版了！”程信笑着答道。
“那丫头因为被剃了光头，把气撒到了那个把泡泡糖粘在她头上的男生身上，见一次就揍一次，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的，后来一见着她就绕道走，怕得不行！诺诺也因此得了‘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女孩子家家的被大伙这么叫着总是不好听的，阿琳还因为这事没少找人理论呢！”老太太乐呵呵地说起往事，一切都让程信仿佛历历在目般。
“呵，这丫头，原来从小就是个惹祸精啊！还好多多和妙妙没随她，否则的话我还不一个头俩个大啊！咦，这张是什么时候照的？怎么也是理着男生头啊？”程信又指着其中的一张问道。
“这张啊，是她上初中的时候拍的。那时候阿琳说初中的功课重了，怕她每天打理头发花费太多时间会上学迟到，于是便要求她把头发给剪了。”
“那怎么不剪个姑娘家的发型呢？理这样的男生头，她愿意？”程信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可能愿意呢！因为这事和阿琳足足有一个月不说话呢！这丫头的脾气倔得很，谁要惹了她不开心，她真的能把人憋闷死！”奶奶笑着说道。
“初中三年都是这个模样吗？穿的还是男装，真的像小男生呢！”程信仔细端详起相片上的许诺。
“是呀！诺诺当年还真的是十足的小男生模样，连脾气都和男生那般大大咧咧的。和她同班的几个要好的男同学都不晓得她是个女生，还每天和她比赛骑自行车，相约打篮球呢！直到初三的那个寒假，她开始把头发留长了，他们才晓得诺诺是个女娃。”想着宝贝孙女当年戏耍那帮男生的模样，老太太就忍不住地笑。
“难怪她说自己曾经的梦想是当兵，原来从小心里就住着个小男生啊！”程信笑着应和道。
“阿信啊，别看我们诺诺平时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啊，她是个认死理、一根筋的姑娘。脾气倔是她的缺点，也是她的优点。从小到大，只要她认定的人和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她认定了你就会一直守着你，同样的，若是伤了她的心，她也有可能会怨一辈子。你可一定不能辜负了她的真心，这一辈子一定要好好待她啊！”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关心她，护她一辈子平安喜乐的。”程信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
“奶奶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太太边说边拍了拍他的手。
“哎，奶奶，怎么后面没有她的单人照了？都是全家福或是合照了。”程信往后翻了翻，抬头问道。
“诺诺上了高中后我就回乡下住了，她也去了外地读书和工作，就鲜少回来了，回来一趟呀也就是照个全家福纪念一下罢了。”老太太解释着。
“喔，是这样啊！”程信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
“今年春节你们可要带着多多和妙妙一块回来看我这老太婆，咱们全家一起照一张大团圆全家福！”老人的脸上满是期望地望着程信请求道。
“好的，奶奶，到时候我们一定回来陪您过年。”程信应承了下来。
“好好，奶奶等着你们回来！”老人家听他答应了，满心欢喜道。
“这张是2012年春节时候照的，里面有耿直。那年应该是诺诺和耿直刚结婚吧？”程信指着其中一张全家福问道。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才抬头说道：“阿信，奶奶说的话是大实话，你别介意啊！？阿直是个好孩子，和我们许家还真的是投缘呢，奶奶可喜欢他了！以前啊，他一得空就回来看我这老太太，有时候带着诺诺一块，有时候自个就回来了。原以为他俩离了婚就会和我们许家断了联系的，想不到却变成了我大孙子，这样也挺好的。其实阿直对诺诺真的很好的，但诺诺心里一直只有你，对他只是亲人般的感情。所以这相片，你别多想！”
“奶奶，你放心！我怎么会多想呢，阿直的为人我信得过，那些年我不在诺诺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是他一直在诺诺身边照顾她、支持她，我只会很感激他，又怎么会介意多了个大舅哥呢！”程信笑得真诚。
“你能这样想就好，好好和阿直处，千万别让诺诺为难啊！”老太太叮嘱道。
“我记着了，您老放心！”程信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安慰着。
“奶奶，你们在聊什么呢？呀，奶奶，你怎么可以给他看这个？！”许诺一看到程信手里的相册便抢了过来，窘得脸蛋红红的。
“我都看完了，你着急也没用！”程信故意这么说，就想看看她的反应。
“统统忘掉！不许记着！”她又开始发挥自己蛮不讲理的特质。
“怎么办呀，其他的都没什么印象，偏偏那两张假小子模样的记得特别清晰呢！”程信知道她介意什么，所以故意说道。
“奶奶，你看，他欺负我！”许诺搂着老太太的脖子撒着娇。
“呵呵呵，是该留些把柄给阿信握着的，免得你在他面前总是横着走！”老太太也向着程信说话。
“奶奶？！”她不依。
“行啦，带着阿信去村里转转吧，他第一次来，还没看过我们秀美村的美景呢！”奶奶叮嘱道。
“好吧！奶奶，我想吃你做的粉蒸肉了。”她依然挽着老太太的手说道。
“知道了，今晚给你做，小馋猫！”老太太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
“奶奶，你真好！”她靠在奶奶的肩头甜腻腻地说道。
“去吧，去吧！让我清静一会，整天叽叽喳喳地烦人！”老太太催着她快点带程信去走走看看。
看着手牵手朝外走去的小俩口，老太太会心地笑了。
许诺和程信在奶奶家待了两天，返程时，老太太把家乡的特产一样一包的打包好让他们带了回去。看着越来越远的老人家的身影，许诺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鼻音浓浓地说道：“老公，奶奶这几年老了好多！”
“以后一有时间，咱们就带上多多和妙妙一块回来陪奶奶！”程信看了她一眼，说道。
“嗯，还让爸妈一块回来，全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许诺应道。
“好，全家一块热热闹闹的！老婆，能不能把你的金豆子收一收，别动不动就往外撒呢，挺浪费的！”他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她。
“讨厌！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啊？！”她嗔道。
“当然知道！但也不能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决堤吧？一不小心会淹死人的！”他和她开着玩笑，终于把她逗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