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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7真相

37真相

过完元宵,许诺便坐上了回程的列车。

开学依旧是忙忙碌碌,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静静地想念着程信。有时候出门散步,她走着走着就会走到程信的部队。不再打扰站岗的战士,而是在营区对面马路的台阶上静静地坐着,往往一坐就是几小时,直到夜幕降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才会起身离开。

李卫国从值班的卫兵那儿知道了许诺会不定时地来营区门口坐着,但他却不敢在她面前出现,怕她会追问程信的事情,所以只是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她离开的时候,他会悄悄地护送着,直到她平安到家他才会放心离开。

日子静静地过着,很快便到了八一建军节,这天的部队比往常热闹了不少。许诺又走到营区门口,这次她是特意过来送礼物的,请门口的值班卫兵帮忙转交了自己的节日祝福,整个参谋部和王师长以及林政委都收到了她送来的礼物。李卫国赶到门口的时候却没在老地方见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心里沉甸甸地并不好受。回到营区后便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跟大家说了,大家都沉默了,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诺。

这一年的国庆大阅兵,许诺特意提前一个月订了酒店,去北京观看了空前盛大的阅兵式,感受着让人心情澎湃的现场气氛。第二天去香山看了枫叶,第三天去参观了故宫,第四天去爬了万里长城……她把这一次的行程都录了影,决定等程信回来后跟他分享一下自己这次的旅行经历,让他羡慕羡慕!

就在许诺去北京的这几日,程美陪着许诺的父母来滨海市找她了。许爸许妈过完年就已经知道了程信的事,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应该如何和许诺提及,所以一拖再拖,直到国庆前才决定和许诺好好谈谈。却不想和她错过,知道她去了北京看国庆大阅兵,便决定留下来等她回来。

许诺是晚九点到达的,李卫国通过自己在北京铁路局工作的朋友打听到许诺乘坐的列车班次,知道她九点会抵达火车站,所以提前半小时和程美一块去车站接她。

她一下了车,李卫国和程美便迎了上来。“诺诺!”“许老师!”他们和她打着招呼,李卫国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哎,你们怎么在这哪?阿美,你是什么时候到滨海的,怎么都不事先打个电话?”许诺一看到他们感到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李参谋,是不是你们程大参谋长回来了,所以派你来接我的?”许诺笑嘻嘻地问着,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他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我,几个月不见还学会给人惊喜了!”她不停地问着,俩人始终保持着沉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她这才发现一直都是自己在说,俩人的脸上神色

并不好看。

“怎么都怪怪的?是不是程信他……”许诺疑惑着。

“我哥没回来,是你爸妈来看你了!”程美赶紧接话

“我爸妈?完了,她们一定是因为我国庆七天假不回家陪她们,所以来兴师问罪了。阿美,待会你得帮帮我,要不然我得被我妈唠叨烦死。”许诺说。

又是一阵沉默。

“李卫国,上次对不住啊!我因为太着急了,才那样不管不顾地打扰你和女朋友的约会的,她没误会你吧?”许诺问。

想起上次的事,李卫国心里一阵苦笑,可依然应道:“没事,你别太放心上。”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许诺租住的小区,刚一停好,车门便被许爸拉开了。

“老爸,我好想你喔!”许诺给了老爸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爸轻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拉开一些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后说道:“光顾着玩了,没好好吃饭是不是?都瘦了!”

“我这是苗条,现在不都流行A4纸腰围嘛!”许诺依然和老爸打起了哈哈。老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想到待会许诺要面对的事实,心疼不已!

“我妈呢?在楼上吧?老爸,灭绝师太待会要灭了我,你得帮我说情啊!”她小小声地对老爸请求着。

“上去吧,你妈有话对你说!”许诺一把挽住老爸的胳膊,和他一同往电梯走去。

李卫国和程美刻意放慢了脚步,很担心待会所要面对的场面。

父女俩刚走出电梯,便看到白琳站在门口候着了。“妈——”许诺不敢抬头看老妈。

“进屋吧!饭菜刚热好,你们俩个也快点进来吧,磨磨蹭蹭地做什么?”白琳朝后面的李卫国和程美吩咐着。

大家依次落座,许诺率先端起碗来,说了句:“妈,我饿了,不管你要提出什么教育批评的话我统统接受,但是,有什么话等我吃饱了再说吧!”说完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许妈听她那么说,又看她那吃相,心里不免难受起来。李卫国和程美只是低着头吃饭,连抬头瞧许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吃饱喝足,许诺毫无形象地往沙发上一躺,懒洋洋地说:“妈,你可以开始训话了,我听着呢!”没心没肺的模样让许妈却开不了口了。

“阿姨,告诉她吧!”程美催促着。

“我,我,让我怎么和她说啊!”白琳觉得特别为难。“要不,小李你告诉她!”白琳把这一烫手山芋丢给李卫国。

“啊,我说啊?我不敢!叔叔,你说吧!”李卫国又把球踢给了许爸。

“我?老婆,不是说好了由你说的吗?!”许爸向许妈求救。

“到底是什么事啊?看你们为难的样子,很好笑耶!”许诺笑着问。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说吧。诺诺,你听好了,我哥不会再回来了!”程美鼓起勇气一回气说完。

“阿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不明白呢,什么叫不会再回来了?”许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

“诺诺,程信走了!”白琳小声解释着。

“怎么可能?你们骗我对不对?他说过会回来娶我的,还叫我一定要等他回来呢!”许诺大声说着。

“诺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再等他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不信,你问李卫国。”程美一指李卫国,许诺向他投去探询的目光,他只能愧疚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撒谎!李卫国,你不是说他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吗?说啊!他只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对不对?他只是不方便联系我们而已,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是不是?”许诺拉住李卫国的胳膊问道。

“诺诺,你别这样!程信真的不会回来了,你面对现实好不好?”许爸把女儿揽入怀中安抚着。

“爸,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程信会回来的。爸,你陪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们去汶川找他!电视上不是有播吗?又找到了一些失踪的人。程信答应过我他会平安回来,他没骗过我,从来说到就会做到的,我相信他!”许诺哭着求父亲。

“诺诺,你理智一点!我们这么久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像现在这样不理智。听妈的,忘了他吧?!日子还得过下去的,不是吗?”白琳劝道。

“妈,我要去汶川找他!”许诺突然冷静下来,擦干眼泪坚定地说着。

“诺诺,你别闹了!我哥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程美抓着她的手臂晃着,企图让她清醒过来。

“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我亲眼所见,否则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许诺固执地说着。

“好,我带你去见他!”李卫国突然说。大家都惊诧地看向他。“但你得答应,见完以后就忘了他,别再去打扰他休息!”他又说,抬眼望着许诺。

“好,你带我去,我答应你!”许诺应承着。

“走吧!我带你去他的墓地,和他做个告别吧!”李卫国说完就率先朝外面走去,大家都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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