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三个人分两边对峙。
锦与简洛坐桌边,千菩提站在两人对面,男人阴沉着一张脸:“你们两个说不说?他到底去了哪儿?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是他的义兄,我就不相信你们两个会不知道他的的去向。”
“不是都告诉过你一百遍了,师父是被你烦走的,你一个大男人老缠着我师父干嘛?你不是最喜欢漂亮姑娘了,那你去缠姑娘家去嘛,我师父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老缠着我师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对我师不怀好意。”
简洛打了个哈欠满头黑线的灌下大杯的茶水来提神:“我嘴巴都已经说干声音都快说哑了,可你光在这里逼我问和锦大哥也没用啊,我们也不知道师父在哪里,要不是你这个家伙太烦人,弄得我师父大半夜想睡个觉都不成,我师父也不会为了避开你大半夜的还跑出去!!”
“最可惜就是我师父为人太过君子,就算打不过也向来都不屑于用药用毒来对付人,给你下的份量太轻,若是我的话直接把你药到昏迷十天半个月,看你还能不能大半夜的居然把我和锦大哥抓出来逼问。”少年脸上尽是不满,这混蛋烦走了师父便来烦他和锦大哥。
已经问了一个多时辰还在问。
“臭小子,你给我住嘴。”
千菩眼里都几乎冒出了火星,咬牙瞪着简洛喝斥声,他伸手便抓住简洛的衣领将人摘拎了出去:“现在给我滚回你的房间里睡觉。”好歹他也是他师伯居然对他如此没礼貌,还敢说他对他师父不怀好意?
若不是不想以大欺小他会直接给他两拳。
他们当真以为他是吃饱了没事做大半夜坐在这里和他们玩儿?那块硬骨头他若不盯紧了能问出什么来?他们闲他烦人,那就实话告诉他,带他去见人不就完了,见到人他自然不会再烦他们。
“你,去就去,你以为我喜欢在这里陪你们干坐着,要不是你把我抓出来我早睡着了。”简洛剜了眼千菩提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千菩提将门一关回到屋里转头看向锦:“我劝你最好别再跟我说什么你也不知道,他只是出去散心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会去哪里,或者到底可以在哪里找到他就行了。”
“肖锦,若是惹毛了我你该知道我也顾不上什么后果,所以我劝你最好别再逼我,若不想我去找她告诉她你的目的,你就老实给我说。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说。”许是已气极他声音里透着股浓浓威胁,看向锦的眼里也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光。
肖锦二字咬得极重,更透着股子浓浓的讽刺意味。
“……”
锦终于抬起头看向千菩提:“我的确不知他去了哪里,临出门时他只告诉我要出去走走,道你太烦人。”
“狗屁!!!”
男人眼神很澄澈看不出半分在撒谎的痕迹,那话那眼神却是看得千菩提眼中火星瞬间燃成了熊熊大火:“你瞒着我那么多事你以为我还会信你?我们认识已经十年了,我从来不知你竟然会武,你更没告诉过我你是寒舟的义兄,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
“……”
锦双目清幽看了千菩提许久,只出声反问:“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你急着找到寒舟?是与他有关?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他的事,可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到底是为什么,现在我也很想知道。”
“我……”千菩提被问的有些哑言,“我有不能说的理由,可该知道的你都知道的不是么?”
“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不是么?”
锦同样反问了回去:“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已认识了十年,可你同样也会有事瞒着我,你说你有不得已的理由我自不会再追问。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不能对人言你一样我也一样,而我会不会武,我是否寒舟的义兄这些很重要?我没有告诉你当真让你如此生气?况且这本就是事实,我觉得没有必要说而已,至于我是寒舟的义兄,你也不曾问过我自不会向你提起。”
“你,可我们认识了十年,也从未见你与我结拜过!!!”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寒舟的醋么?”
“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又没有喜欢你我吃他哪门子的醋。就算吃醋我也是吃你的醋。”千菩提被狠狠的噎了一下,话落本就黑沉的脸庞额头更是挂满了线条,愤怒不满中多了抹尴尬。
锦了然的笑:“原是吃我的醋所以借此牵怒我,便威胁我想要告诉她我接近她是别有目的?”
“你……”
千菩提上前两步坐回原位肃了脸色:“难道你接近她不是别有目的?难道我不该生气?当初明明是你托我要我带她离开,道是不想牵连到她,如此便可以保护她,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打着先生的幌子混进候府,你居然跑来跟我抢人还如此的无所不用其极,不止逼人签下婚书,还要做什么上门女婿?你明明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入赘候府的不是么??”
“云,你利用纪家我无话可说,这本就是我们的目的,可我再告诉你一次我绝不允许你利用她,我也绝不准你将我们之间的危险带给她,你最好赶紧的给我将婚约解除了,否则的话你别怪我会处心积虑的破坏你,到时候将所有的一切都抖出来。”
锦轻眨了下眼帘道:“可你都看到了她并不喜欢你,纪战与纪少阳不可能让你带她走,同样的她的态度很坚决她也不可能会跟你走。”
“你这是在说我办事无能?”千菩提咬牙。
锦摇了摇头回:“我并未这样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千菩提深吸了口气:“我只是不屑于像你用那样下流的手段装柔弱在小无双面前博取同情与可怜,我告诉你,你别给在这里炫耀显摆你有多能干,我早说过我绝不会让她嫁给你,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还有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别给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呼吸有些急促眼里的气愤更加浓郁。
什么叫没做这样说?
他一二再的告诉他小无双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他,不就是在说他直到现在也未能夺得美人芳心,偏偏他却后来居上竟让小无双同意嫁给他,那还不是在说他无能办事不力?
锦凝了眼千菩提道:“你是想告诉她我在利用她,还是想告诉她当初画舫上那场行刺是你安排的,又或者你想身告诉她刺中她胸口的那一剑与你有关,那些死士其实都是你的人?”
“什么叫我安排的,你不是也同意的?”
“可我让你行刺的人不是她!!!”
“那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冲出来替萧烨挡剑不是??再说了我那也只是想做出英雄救美的戏,自古美人爱英雄不是么?我救了她然后她对我以身相许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谁知道本来正常的事到了小无双那里好像都不太正常,那个女人的反应简直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
“……”
锦微敛了羽睫,若她想又怎么可能会躲不过那一剑,那不过是她故意受下的而已,想到此男子眸光有些微冷。
千菩提有些气结:“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又何尝不是在威胁我?”
锦闻言回神,眼眸直视千菩提:“阿提,你动心了,你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我会怎么做?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回答你的?”
“……”
千菩提哑言,他怎么会不记得,那夜他说过的话他都记得,他的确是这样问过他,他告诉他如果是他想要的他不会让给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他,若有天他的剑尖对准他的胸口,让他不必留情。
因为,他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千菩沉默许久,才满面复杂的开口:“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也对小无双动心了?可她若知道你在利用她,你觉得她会不会原谅你?云,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是皇子,你……”
“她早就知道我进入候府别有目的。”
锦站起身开口打断道:“我不觉得那对我来说是什么问题,阿提,我早说过我们之间各凭本事,不管你甘不甘心都好现在你输了,不管你肯不肯死心我也都不会将她让给你!!”
“谁要你让了,你以为她是东西还是物件?”
千菩提闻言也蓦然怒气腾腾的站起了身,就站在男子对面:“就像你说的我们各凭本事,我承认现在是你赢了可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现在会输那是因为以前我都没有认清你的真面目,让你钻了空子中了你的计,不止没有防着你反而愚蠢的帮着你,可还没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倒觉得你与其担心我会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以后该如何向小无双解释交待的好,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红萝对你的心意,你也别告诉我你早就忘记你和她有婚约在身,你难道没有看到今日她听到你的话看到你的行为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却还强颜欢笑?”
“你如今这是打算要背信弃义毁约再娶?还是现在就已经开始替以后打算要享齐人之福?我倒是忘记了,等你拿回身份拿回帝位,你三宫六院想要多少的女人没有?可我警告你也提醒你最好想清楚,别到时伤人又伤己。”
“你没有看到过小无双在大殿殇极吐血的样子可也早听我说过,而我却是亲眼所见。她早就受过一次伤,她承受不了第二次,你若真敢伤小无双半分你别以为我不会拿剑刺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若不是以为他进入候府的目的只是为了通过小无双接近纪少阳与纪战,他又怎么会如此的大意,次次都被他得逞,不止帮着他在小无双面前作戏,替他隐瞒不说几次都还放心的离开。
结果,却是自己给自己养出条白眼儿狼来!!!
他居然又被他算计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
千菩提恨恨瞪着锦此刻已然是怒极,低沉着声音说完便摔门而去,看着守在院外的两尊门神怒哼了一声也只当是没瞧见,也压根儿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是要逼问寒舟的下落。
白桦与欧阳旭站在门外都是面面相觑,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看了眼仍站在房中的男子两人也没敢进去,只将房门关了起来。就在房门闭合的同时屋子里却再次多出道人影。
脸上蒙着的黑色面巾揭开却正是红萝,只是此时的女子却是褪去了那身媚骨艳丽的红裙,纤细而凹凸有致的身形被包裹在黑色的紧身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