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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人心如镜,有容乃大!!

安夙话语出口看向萧烨,她会做这个猜测的确不是没有根由,当初苍澜阁被灭之时,不止彼岸连同第九渊她也派了人搜索,苍澜阁总部被端各个地方的联络点也都被分别绞灭。

可是他们的人却是没有发现安若雪的行踪。

她凭着记忆画下了安若雪的画像,可是很奇怪的在苍澜阁抓到的人当中审问都没能审问出任何关于其半点消息,这其中包括当初一直跟随在夏候雪瑶身边出现在夏候府中的那两个婢女,冬去和春来。

那两人其中一人身死还有一人被活捉,两人显然并非是夏候家所安排给她的什么普通的婢女,那本身就是夏候雪瑶身边的人,同样那两个人能一直跟在夏候雪瑶身边显然并非什么普通手下可比。

可是同样的,从她们的口中却仍是没有审问到关于安若雪的任何消息,她因此猜测或许安若雪并未被夏候雪瑶安排进过苍澜阁,或许是被当初夏候雪瑶将她安排到了其它的地方。

例如那个被她杀掉的秦昊天,夏候雪瑶手下或许还以那样敛财的存在,如是他们的人会找不到她那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苍澜阁是杀手组织,夏候雪瑶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各个势力都分开管辖并不粘边儿。

包括靖州城的研制霹雳雷火箭矢的所在,暗中掌探阮家,再加苍澜阁,这些势力自成一体,单看哪个势力根本没有能将几个所在全都联系在一起,所以难保她其下还有其它的暗势力。

她当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可见过夏候雪瑶之后,她却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很显然的夏候雪表的震惊已说明安若雪没有死,没有被他们的人找到,这点那也是远远的出乎夏候雪瑶的意料,这说明安若雪定然与苍澜阁那必然是有所关联的,可偏偏他们的人却没找到不说,整个苍澜阁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半点的消息。

这其间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这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让安夙有些想不通。

可显然的,论隐藏之深,她这位小堂妹隐藏的不比夏候雪瑶浅,夏候雪瑶的确是将安若雪收为己用,可到头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在利用谁?现在看来还当真是不太好说。

而她听了蓡烨的叙述她会怀疑那个青楼妓子与安若雪有关联,那自然也是很正常的猜测。

首先萧烨对夏候雪瑶很信任,不止是信任,这其间还有一个原因,这其中更有萧烨对夏候雪瑶其能力的十足肯定。否则当初他不会最终因为夏候雪瑶而选择杀了她灭了阮家,就算她失了兵权,可她并非没有作用,并非帮不上他。这点萧烨想必也是清楚的,而他最终还是在她和夏候雪瑶之间选择了夏候雪瑶,光凭此已足见他对夏候雪瑶之倚重。

而对于一个心中装着浓重权利欲望的男人来说,对于一个一心想要夺得帝位的皇子来说,他爱不爱夏候雪瑶那是一回事,这个人能不能得到他的倚重显然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至少,想要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倚重,那必然是这个人能够帮上他,对他来说有着不可忽视的利益价值,于此就不难猜想到了,因为萧烨的最终拔尖而出与大皇子失势有着不可或缺的关联。

如此那个当初死掉的青楼妓子,自然而然便进入她的视线,她的下场据传闻的确是死了,可如今这个死,到底是真死又或是假死,她倒觉得那当真是很值得商榷的一件事。

其二,当初她在挑选合作对象锁定与王家合作的时候,自然也有仔细的调查过王家的人,上至王皇后,王丞相,下至王玄朗及其王府其它子嗣,那自然更是仔细的是查过大皇子萧祈的,因为王家的所有一切都系在大皇子一人之身。

因而她在得到大皇子调查资料之时,对于那个令大皇子栽了跟着的青楼妓子算是有过一眼关注,虽然因当时她已死所以她未细查,可至少她记得这两者之间当真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的年纪极为相仿。

那个青楼妓子名绯颜,当年出现在帝都时年方十五六岁。

再来仔细算一算安若雪的生辰,她记得安若雪比她小四岁多不足五岁,比夏候雪瑶小两岁,她那时还未出征却已满十八岁,而夏候雪瑶算一算当时应该刚好满十六岁,如此算来也就是说,那时候安若雪将及笄。

已十四岁将满十五岁。

十四岁,与十五六岁的女子差异并不大,所以她说他们年纪相仿这也是很合情合理,她会怀疑那个青楼妓子就是安若雪那也是有根有据,更有者那青楼妓子不止以貌美闻名,更以博学及才情闻名帝都。

彼时说是帝都第一名妓那也半点不为过。

安若雪本身就有着天生过目不忘的本领,所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要有人能仔细的教导,习这些对她来说,那显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同样萧烨能与安若雪有交集的地方除此外她想不到其它。

安夙眨眼之意已思绪百转,她虽用着疑问的语句,可那语气却是又透着几分的肯定,萧烨眼眸落在发夙瘦削的小脸。

“阿夙就是阿夙,什么都瞒不过你。”

良久萧烨才点了点头笑:“的确是他,他与安若雪接触最多,从他那里你应该能够知道些更为具体的,事实上当初,是安若雪她亲手将那个前朝后裔的图腾在我面前画出来,我才对安家拥有玲珑玉骨一事深信不疑。”

“可是阿夙,我希望你还是小心一些,安若雪这个女人不简单,能将大皇兄迷到团团转,害得大皇兄失了太子位,能够毫不犹豫的出卖安家,这个女人心计的狠毒,我想与夏候雪瑶也定然是不遑多让,我与她虽见面不多可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对安家,有着莫名的恨意!”

“我想这原因阿夙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初你因你姐姐的死,将安家二房全部驱逐出府,虽然我知道你曾命人私下给了她们足够的银两生活,可对她来说大概你还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所以小心些为上。”

以前或许不觉得,可现在知道这么多事,再返回从前去看那些以前发生过的事却当真让人觉得不寒而粟。原因无它,这个阴谋怕是早就有了,到底是阴差阳差发生至此,还是当真有心本就算计若此?

若是前者尚好,若是后者,那背后这个人的心计之深沉歹毒?怕是他也当真是望尘莫及,他自以为算计了一切,可到头来他还是被人给利用彻底,却都半点未曾自察。

能够做到如此的滴水不漏,又让他如何能不担心?

可不管他再恨,再担心都好,现在的他却只是个废人而已,他已经什么都再做不了,他想阿夙应该也不会稀罕和需要他的担心,眼前这道身影这么瘦弱却又那么刚强,刚强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将她打倒。

如是,她定然能够将他们抓出来吧?

她也定然会好好的吧???

萧烨说着敛绪轻轻以的叹了声,眉宇间透着些许的自嘲,那双眼底更透着浓浓的后悔之色:“阿夙,有时我在想,若然没有六年前安府发生的所有事,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结果也会不一样?阿夙你可知道,过刚易折?你的性子便太过刚烈,又嫉恶如仇。”

“若非当年之事父皇不会对你心生怀疑防备,我想他更不会允我成为监军随你同往出征,若非当年之事,若非你的性格不是如此刚烈,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想我绝不会被她左右。”

“这算是忠告?还是提醒??”

安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闻萧烨之言只淡淡的吐出四个字,竟是蓦然间勾唇轻笑出声:“呵呵,不管是忠告还是提醒,我都会警记在心。不过你说的过刚易折?原来这就是你和你的那个父皇对我的评价和看法是么?可既然你们觉得我的性格太过刚烈,又从来都嫉恶如仇,那你们可有去深深体会过,又可有仔细的深想过,你们对我的这些评价和看法?”

“你的父皇他怀疑我,防着我,是怕我会拥兵自重威胁到他的权力,可若他真的了解这过刚易折这四个字,真的了解刚烈二字的含义他就不会这样想,他就更加不会下那道圣旨,不会做那样的事,说到底那只是他身为堂堂的九五帝王却是半点都无:容人雅量。”

“安夙从未参与朝事,亦从未参与过朝堂争斗,更未与朝中大臣拉帮结派妄图谋求过什么,整整五年她只上过一次朝堂,只面过一次君王。安夙她一心只为守卫大邺疆土,五年时间她一直镇守边关,她拿着自己的一颗赤诚之心,她用自己的一条贱命,固守着属于你们萧家的江山,替你们萧家的人卖命打拼,她从无争权夺利,那时候在她的心里从来只有六个字,驱外敌,保家国。”

“就因为那场征战,就因为她的手中掌了五十万的兵权,却成为被怀疑猜忌的对象,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兵权到底是谁给的?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她并非半点不懂,可她却从未怀疑过更未去想过,即使是如此的不争不抢,却仍旧不能让她效忠的君王放心!!!”

“而这只因为她从来没想将兵权占为己有,因为她从未想过凭着军功,凭着自己手中的兵权,想要或是真正的要挟向皇帝向皇室要求过什么,因为她只是女儿身,因为她迟早都会离开那个朝堂,这点我想你再清楚的不是么?萧烨,你又可曾知道,就算当初没有与你的那旨婚约,实际那场征战束后,安夙亦然已打算会离开。”

“阿夙……”萧烨微怔轻唤了声。

安夙只掀眼帘撇了他一眼,眸光仍旧那样的冰冷与漠然:“而于你?你说我们之间走到今天是因为我的性格太过刚烈??是因为我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帮你做那些龌龊的事,所以你觉得无法掌控我,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拌脚石,所以才最终选择诛杀??”

“那我的确是很抱歉,安夙就是安夙,要她违背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将自己强行变成另外一个人,做些违心的事。不管那个人是谁,即便是她再爱再爱那个人都好,她也不可能会做得到。萧烨,我早就做出过一次选择,我也给了你机会做出选择,就算你不选我,我也只会离开,远远的离开。可你不止为了夺到权利为了夏候雪瑶,选择放弃了我,还为此狠下杀手。”

“或许真如你所说你曾经爱过我,可凭此足见在你心里你更爱的权利,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你最爱的人只是你自己。你问我是不是恨你?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是恨你,如你所说,我曾经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生生的嚼吞入腹亦不能消我心头之恨。可我恨你不是因为你选择杀了我,不过是死而已,安夙从来都不怕死,因为从她踏上战场的那一天起,她早就做好了随时随地会送掉这条贱命的准备。”

“若只如此我不会这样恨你,或许若只如此也不会有我的重生,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样狠毒的,用毒计杀了安家所有人。一千多人的性命,那些全都是我的亲人,他们全都是无辜的,我为你萧家生死拼杀,你却只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个原因,只因为你觉得无法掌控我,便杀尽我亲人,屠尽我族人,你竟让我的族亲血流成,以此给我送行,你说我又怎么能不恨你???”

重生之初她恨他恨到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要怎么报仇,她食不能下咽,夜不能成眠,她夜夜都梦到亲人血流成河的场景,她亦夜夜都梦到无数的族人狰拧着面孔朝着她索命,她夜夜都宿在候府的酒窖之中喝到酩酊大醉。

那个时候仇恨是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信念。

她说过她此生此世都不曾那样去恨过一个人,而夏候雪瑶与萧烨这两个人却是开了先河,让她恨不得能啖其肉,生喝其血,让他恨不得将这两个人挫骨扬灰都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曾经恨到毁天灭地,恨到彻底迷失了自己。

可她亦未想到,安家灭亡两年之后的今天,她竟也能如此平静的,与他坐在这里聊天,与他谈起这些过往的事,与他谈起他们之间的仇恨,与他说起那些她曾经一直都不愿,更害怕去面对的那些过往。

她想也只有如此的去面对,有一天她才能真正的走出去。

如是也才能真正的放下!!!

“你送我过刚易折四个字,我会谨记的,我也会记得你的提醒,对付他们我自会小心。可同样我也送你几个字,萧烨:人心如镜,有容乃大。你可知曾经我觉得你定然会是个贤明君主,不料最后却是我眼拙看错了。”

安夙瞬间便敛了心中思绪,抬头看向男人,平静的开口:“师父曾经严厉的教导我,乱世争权,贤者得民心,仁者得天下,如果你真的贤明仁德,就算我们没有那些过去,就算最终我不会嫁给你,我也会帮你登上那个帝位。”

“可很显然的,不管我死或未死,不管有无我的复仇,我想你也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登上帝位的那一天,你所想的所要的终究都不可能得到,因为你的贤与仁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包裹在你身上的的一层外衣,太过的浮幻虚陋。就像水中的影子,风一拂便自扭曲消散,云一遮便再无影无踪。”

“你想着利用所有人来达到你的目标,可同时你也注定会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最终的最终,你身边的那些人都只会一个又一个的离你而去,不管是你的那些皇室兄弟,还是你的父那位皇,或是你身边信任的人,诸如邵锋,甚至还有从始至终利用你的夏候雪瑶,都是一样的。”

因为人心如镜,总会映照每个人最本来的面目,有的人照出来的影像会是娇柔美丽,可有的人映照出的影像却是深沉扭曲,而这世上没有纸能包住火,所有丑陋最终都会被裸露在阳光底下。

他将责任推诿到她的身上,过刚易折,或许他是对的,可之于其它的她却并不认同,对她来说儿女情长,不应与家国大事有牵扯,那是两码事,真正的爱不是应该像父亲和母亲那样,不是应该像义父义母那样的相儒以沫?不是应该那样的纯粹毫无任何的杂质么?

曾经的他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却为她挡剑,为她捉竹鼠烤来吃,被她罚却仍旧那么开心的笑,哪怕被她骂被她拿银枪指着也无半点皇子的架子,他和众将士吃同样的食物,同样的操练,心甘情愿听她的调遣。

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纯粹的只是喜欢,可他的爱却是以利用为前提,包含着心机与算计,他因为那所谓的嫉妒,因为那至尊至贵的权利,因为他自己前程和夏候雪瑶放弃了他。

如是他们之间结局早定!!

只能是死敌!

可彼时的她不明白,后来她懂了,爱上皇室中人,选择嫁给一个皇子,便再注定与纯粹无缘,诸如她与萧烨,或者亦诸如她与百里云霄。

他们的身份早就注定,他们都给不了她想要的纯粹。错过一次,不,应该说已经错过两次,本不该再错下去,可她却已没有退路,她必须要走下去。

如是她能做的便是……

安夙想着笑了笑,其实再去论过往的是非对错没有任何的意义,而看到现在的他,让她觉得再去恨他那的确只是多余,那也确实再也不必,被最相信曾经过爱的女人如此的利用和出卖,知道这所有的所有从头到尾都是场阴谋,相信现在的他,应该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

所以她又何必再去恨他?

那不过是为难自己。

与其花费精力去恨一个已经得到报应的人,那还不如多花些精力去想想该如何将这幕后的人抓出来,那才是她应该做的。所以她和萧烨的所有纠葛,便让它到此为止。

安夙说完释然一笑,转身迈步离开了囚室。

轮椅上的男人痴痴看着女子纤瘦离去的背影,即使那般的瘦削,却仍旧好似颗百折不挠的苍松,脑海里是少女字字句句的话语,最终停留的却是少女口中那四个字。

人心如镜!!!

原来在那皇室倾轧之中,不知何时他们都已被扭曲了心灵,也被扭曲了本来的面目,这两年来他一直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若不是她不受他的掌控,若不是她爱着别的男人践踏他的自尊,若不是她放弃兵权,若不是她不肯帮他,他不会下令杀了她,他绝不会下令杀了她。

他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怪在她的身上,可原来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他明知她并非普通的女儿家,他明知她从不在意名利,更从不参与争权夺利,他更明知她为之所战,是为了心中的信仰,是为了家国百姓,可他却为了一己之私,便狠下杀手。

原来,她说的对,人心真的如镜,会映照出最真实的自己,人心有多丑陋照出的影像就会有多么丑陋扭曲。原来,他的心竟然早就已蒙尘污浊,他的心早就被权利和欲望侵食的脏污不堪!!

可他却半点都不自知!!

轰隆的声音起,是石门开启关闭的声音,直到那石门完全的闭合,再也看不到女子的身影,男人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泪水滴落脸颊落在男人的手背,氤氲出浅浅的水痕。

他终于知道他错了,可所有的一切都已然再无法挽回。

人为什么总在失去之后,才会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到底什么对自己来说最是珍贵?

寂静的石室里男人泪落如同天际倾下的雨水人,狭小的空间里,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后悔,而关闭了石门的对面墙面,却在此刻陡然间再次裂开露出道石门,有人从那石门里走了出来。

雪白的衣袍如同墨黑苍穹中的悬挂的那轮皎皎九天玄月,他踏着祥云软靴迈步行到轮椅旁边,如勾如画的眉眼神情淡漠的视线,落在紧闭着憔悴双眼,泪痕满面的男人脸庞之上。

缓缓的的掀唇,声音冷漠如冰:“答应你的,朕已经都做到,朕已经让你见到阿谨,萧烨,你也是时候履行你对朕的承诺。你该知道,朕留下你的性命且未让人对你用刑是为何原因。”

“我知道,我会照你说的去做。”萧烨闻声终于睁开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点了点头:“这是我欠她的,我能做的也是仅止于此,就当是我还她,替自己的过错赎罪。”

“那就好。”

“百里云霄……”

锦只出三个字,转身便离开石室,萧烨却是陡然间开口唤住了他,锦顿步转头开口:“怎么,你还有别的要求?想让朕在事成后放你离开,又或是你还有话想要跟朕说??”

“你会好好的对她是不是?终此一生绝不会负她是不是?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替安家昭反,你受下樱洛的穿云箭,我想你是爱她的,是么?”那是么两个字极轻,像是枯叶在风中飘零。

唇边是眼泪落入嘴中苦涩而咸咸的滋味,若说这个世上没有资格过问她幸福的人都有哪些,他知道那他定然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可他仍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还是无法自抑的想要得到个确定的答案。

他残忍的夺走了她的一切,到最后却发现原来至始至终,这个世上她才是曾经用真心对待过他的那个人,他已无法补偿那些过去所犯下的错与罪,可如果能换来她的幸福,那么他愿意用他仅剩的所有去换。

“……”

锦仍只漠然的凝了他一眼,既未开口也未出声,而后便收回视线,折身再次迈开了脚步,那是个不需要问的问题,更是个愚蠢而又白痴的问题,他自然也没有浪费口水去回答他的必要。

如同他没有让人对他用刑,更如同他从始至终都未打算杀了他,反而要人好好的给他治伤,好好的照顾他不让死。

那只不过是因为他要他活着忍受折磨。

因为他知道就这样活着,活在对阿谨的愧疚与自责与忏悔中,活在对夏候雪瑶仇恨中,就这样活在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当中。

这对他来说才是痛苦!

只要他的生命没有结束,那痛苦便会如景随形的跟着他,那会是他此生此世都永远无法摆脱的痛苦与折磨,如是自然比任何的身体上的刑罚,都来得更加的有用,不是么???

石门外,安夙踏出惊醒了守在外面的樱洛,她抬头,透着关闭的石门缝隙能瞥到石室中男人的身影,她杏眼沉冷却只狠狠剜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因石门很快紧紧的闭合,安夙与樱洛等人都未能看到就在安夙离开后,锦又进了萧烨所在的石室。

樱洛的视线落在安夙身上,看清女子仍如进去时好好的,那脸色也很正常这才松了口气问:“小姐,还顺利么?”

“还好。”

安夙笑着回了两个字,还算是顺利,至少萧烨该说的应都已告诉她,不经意看向旁边身上染血的三个男人她却是明显的有些怔愣:“他们怎么了?”

“他们啊,他们差点被我一箭穿心变成鬼!”

樱洛看了眼面色讪讪的三个男人,笑眯眯的回:“小姐,我告诉您哦,他们居然集体背主叛变想要投靠小姐,小姐,您看看这三个人咱能不能收下来?依我看他们止不定是打算过来当奸细的。”

“不过我他们长得倒还算是结实,至少能算得上身强力壮,哪怕让他们做个差使的苦力也好,而且堂堂的禁军正副督统,外加皇上跟前堂堂的第一侍卫给小姐做差使苦力那说出去不也是倍儿有面子??”

女子说的颜笑晏晏,刻意加重那堂堂的三个字。

……

皇甫白华都是满脸黑线。

说好的讲和呢?

怎么眨眼这丫头却就给他们在夫人面前安上了奸细的罪名?她这根本就是不讲信用居然当众耍赖皮?

欧阳旭闻言更是捂嘴一阵猛犯狠的咳,而后讪讪的笑,“呵呵,你们看看樱洛丫头还真是特别的喜欢和我们人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貌似不太好笑,夫人您目光如炬,还请夫人明鉴,我们仨真没有那个心思,那绝对绝对没有,我们仨那更不可能会是什么奸细,绝对不是奸细,我们……”

男人说着那心里的小贱人却是恨到牙根都在氧氧,该死的樱洛,居然说话不算话,她居然也和他们耍这样的心眼儿?说他们全是奸细,那他们的这么多箭不是白挨,那惊吓和身上的伤不是也都白受?他更是白跪毒誓白发,那眼泪更都白流,这脸面也都白丢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和人讲和的?这摆明就是在耍他们三个嘛!!!

“就算真的是奸细那也无妨。”

安夙听得了然,她眼神在三个男人身上一一扫过,脸上骤然浮上抹如沐春风的笑容,开口便打断了欧阳旭:“就像樱洛说的,你们几个长得牛高马大又如此身强力壮,我想总还是有些用处的,且这奸细?那总是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最保险,你们认为我说的对不对,又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皇甫瑜:“……”

白桦:“……”

欧阳旭:“……”

三个男人皆听得面面相觑,不明白那话到底是何意?夫人这该不会是真的相信樱洛的话,将他们仨给当成了奸细来处置?可,可是夫人,怎么还能够笑得笑得出来呢?还,还笑得这么好看,这么温柔?好看温柔的简直让他们瞬间汗毛直竖更是脊背生凉。

那感觉就像是,他们的脊背上,骤然爬上了一条阴冷冰凉的毒蛇,正吐着红红的信子,张着那有剧毒的獠牙对准了他们的后颈脖,准许哐吡的下口。三个大男人瞬间打了个寒颤,那感觉当真是好惊悚!!

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

“樱洛,你去让雪鹰去趟贤王府的书房里帮我取样东西,等会儿雪鹰的事就交给他们谁有空就叫谁去做,再过会儿天就要亮了,我们走吧。”

安夙却好似并未看到三个大男人满脸纠结的表情,朝樱洛低低的交待了几句也未再要人带路,直接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和路线迈步出了地宫。

守在外面的青璇见安夙出来,忙上前提起灯笼给一行人引路回到了马车停驶的地方,安夙与青璇樱洛珍珠三人坐进车厢里,皇甫伤口已简单包扎过,男人随后直接坐去了车椽接替雪鹰的职位,做起了车夫,扬鞭赶着马车缓缓的前往帝都城效的一所别庄。

天色已渐灰蒙。

此时已近寅时三刻,快到早朝时间,冬日里天气极冷,除了每日必须上朝早起的那些朝堂官员,街面上此时也已能看到不少的小摊贩们,早早便推着推车来到街上支起了小摊儿。

既使已近年关时节依然是如此,他们如此起早摊黑就是为了生计,安夙透过车帘静静的看着那稀稀落落却不停忙碌的人。脑子里面不知为何浮现的却是萧烨说过的话,还有那日在明镜蜂夏候雪瑶曾说过的话。

她说她说她和大姐二姐都很幸运,因为他们有双好父母,她说她本该也有父母兄长的疼爱,她本该是夏候家的大小姐,她本该比她们都幸福。可她却自小颠沛流离,从很小她就看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她说所以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当活着都是种奢侈的时候,对那个人来说这世上便再没有肮脏这两个字。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可这世上谁又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呢?她所经历的就会比她夏候雪瑶少么?事实上谁又能比她体会的更深更深呢?能做父母双亲的女儿,她的确是幸运的,可她自小也离家,她的父亲双亲都早逝,她剩下的所有亲人包括族人都死在她手里。

曾经她被所人背弃,她失去所有的一切,亲人,族人,包括她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和活下去的勇气,她的世界唯一仅剩的是血海深仇恨和痛苦后悔,可在复仇的过程里她却又看到许多许多。

她的眼看到了更多的丑陋的东西,她也看到更多人性的自私与扭曲,可在这丑陋之中却仍旧有美丽的风景,她看到真心以待,她看到专一诚挚,她看到有很多人不惜一切的守护,她看到最纯的童真赤子之心,她亦看到历经时间流光都永不背弃的相濡以沫。她更看到素不相识的人原来也能以命相护。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自私。

纪家人的真心疼爱,曾经生死相随的兄弟选择再次跟随,在两郡时遇到刺杀时因她而死的那些百姓和余家的所有人,他们的赤诚,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个不止有诸如夏候雪瑶与萧烨这样恶毒的人,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当初在帝都中自私又愚昧的为了自己活下去,选择让别人死的那些百姓。

陵安城里,那些为了救她,选择冒死执着火把冲出来的百姓,在那场刺杀中死掉的所有人,那一条一条倒地消逝的鲜活生命,昏迷前她看到的那幅满地百姓尸体鲜血汇集成河的惨烈景象,一直都还封存在她的脑海之中。

只为了这些为她逝去的人,她最终选择放弃她的仇恨,她选择劝说纪家人接受招降,她想要在这其中找到平衡点,更好的保住纪家也让两郡的百姓免于再受战乱之苦。

她曾两次到过两郡,第一次是为了将轩辕无极赶出大邺国土,第二次的征战便是为了平定两郡萧烨的叛反,可实际就算这是萧烨早就安排的后路,可说到底他的叛反,大邺的分裂,少不了她在其间的出力。

两次征战,两郡的百姓却都给过她最深的感动,所以,即使是放弃她觉得那也是值得的,因为这世上终究还是有那样一群人是值得她守护的,他们的心里同曾经的她一样,都装过一把赤诚之火,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向她诠释着这世上仍旧有至纯与至善。

活下去??

想让一个人活下去的条件是什么?她想不过是有衣裹身,食可饱腹,她从来不觉得活下去会有多难,在回风崖底她们什么也没有可仍旧还是活了下来,初来两郡,天灾肆虐,她们饿着肚子打战撕杀,将命放在刀尖,有那么多的人死在争战当中,亦有那么多人死在天灾与瘟疫之中,甚至军中也不泛被饿死之人,可那样恶劣的环境,他们仍旧还是撑了过来不是么?

以夏候雪瑶的聪明隐忍,只这活下去的条件,她相信难不倒她,就算会很艰难可她不相信,她所看到的所遇到的,真就全都只是不幸,说到底是她心比天高野心勃勃想要成为人上人罢了。

她的心早就已经被侵蚀扭曲到了极致,所以在她的眼睛里也再看不到半点美丽的东西,再看不到半点的善,她能看到的只是肮脏,所以她的心里只有利用只有算,只有她想得到的一切。

所以,属于她的那面镜子里,投射出的她最本身的影象,也只能是像她在囚室里那面铜镜中看到的那样,早就完全的扭曲和污浊。

车厢里极静,没有人说话,因而静到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樱洛怔怔的看着安夙,青璇与珍珠亦有些不解的看着少女,女子此时仍扭头看着车窗外,樱红的唇瓣却是轻轻勾起,她的嘴角浮着浅浅的如沐春风的笑容。

没有说话。

可却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少女身上气息的变化,冷硬棱锐裉去,这刻的安夙身上似乎更多了份详和与宁静,那样静谧而真实的笑容,透着股让人说不出的意味,像是释然,像是了悟……

到底是什么她们看不懂,只知道那笑容真美,就像是盛开在冰域之颠那朵最美的冰棱之花,那么的晶莹惕透,那么的纯静到不染一丝杂质。

城外别庄。

安夙下了马车,此时少女头上多了一圈缠着的白色布帛,脸上的那抹笑容早已敛尽,她抬脚一步步走进别庄,整个偌大的别庄里只有守卫的人,确切的说这里早就被暂时腾作义庄暂用,因为这里存放的乃是安氏族人的尸骨,共四百一十八具尸骨全都被安置在此。

而四百一十八。

那是帝都之中当初安氏族人被斩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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