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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最后的“告白”

上帝让你在十字路口做选择的时候,每每我们都会彷徨不已,就像要跨越千山万水想要找到那个自己说出来也觉得可笑的答案。可是有些人就是执着的钻着牛角尖,不到最后,也不会就那样悄悄地走开。在听风的事情上,蔡勇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命的不想放手,可是结局却是那么的让人尴尬。有些人说:自己无法预料遇见那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是自己的心很清楚,那种感觉,就是想要跟她永远的在一起。

以前我很喜欢永远这个词,我会觉得有个人告诉你说: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是很浪漫的誓言,是生死相依的桎梏。越长大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很天真,今天和明天,对我来说还是过好当下才是王道。对于蔡勇来说,听风的出现就像美丽的烟花,喜欢说是一见钟情,未免太过于搞笑,这却又是自己不能缺少的养分。失去了,会把整个自己剥离出来一半······伤及性命。

听风在ICU已经住了足足一个多月了,昂贵的开销让蔡勇越来越头疼,但是这些还不是什么大事。最让人揪心的是听风已经出现了视网膜脱落的现象,头发也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掉。整个白天怎么也睡不醒,睡着了好像也不怎么安稳。医生再一次给蔡勇下了病危通知书,这样的薄纸是蔡勇不想看到的冠冕堂皇。可是,最终还是拿到了那份让人抓狂的宣读书:病人听风身体情况凶险,我以主治医生的身份告知家属,病人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期限了,你们家属早早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样的准备呢?“不是已经接受了吗?”蔡勇拖着自己沉重不堪的躯体走到了医院外面,望着今日那刺眼的烈阳,心里空落落的不知如何安放。

第一眼的相识是冰冷的,难道结束的轨迹也是冰碴子吗?蔡勇爬上医院的楼顶,看着夜晚稀疏的星星和残缺的月亮,情不知因何而起,眼泪止不住的滴打了下来。听风和蔡勇的相识是短暂的,短暂到他们来不及说各自安好的珍重,听风就被送进了医院。一个月,30天,720个小时,每一秒钟都是跟恶魔换来的,这样的结果蔡勇说什么都是不能接受的。蔡勇坐在医院的楼顶上,一个人沉浸在漆黑的黑夜里,她迷惘的看着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蔡勇从母亲被害死的那一刻起,就收起了自己身上作为孩子的幼稚气息,时时刻刻都在扮大人,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是孩子,需要别人的疼爱,需要那份早已缺失的温暖。直到听风的出现,蔡勇才懂得什么是软弱,什么是温暖,什么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存档。对于蔡勇来说,听风就像自己打开另一种人生大门的径口,通过了那个径口蔡勇就会生活的幸福快乐,反之将万劫不复。如果说这只是两个孩子间的抱团取暖,那这显然在他们未知的世界里面,很正常。但是,我们都知道不是,自从那个医生说听风的病是因为古武绝学的伤害产生的,蔡勇就很明白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凶手,为了击垮自己,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找到那个万恶的凶恶之徒,为听风报仇。对于蔡勇来说,听风跟时间赛跑的生命都尽数毁在了自己手里,而自己就是那个“阴险的小人。”

蔡勇在天台上坐够了,想明白了,就走了下来。第二天一早,蔡勇吩咐啊奇和啊星为听风办理了出院手续,蔡勇亲自把听风推出了医院。这么久的颠倒中,蔡勇下意识的去为听风遮挡刺眼的阳光,坐在轮椅上的听风幽幽地张开了眼睛,嘴角扬起了一抹别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像在说:真好,我终于从那阴暗又罪恶的医院爬了出来,即将要活的新生了,请万物都祝福我吧!我一直都在荒原里等着你看遍那广阔的山峦,等着你一直和我行走在去往天堂的路上·······

这个只有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不知不觉的让人觉得她拥有太过于厚重的灵魂了。那个缺少了天真烂漫的灵魂里面复制着一副来自10年后的躯壳,善良的让人不知道如何安放她纯净无暇的灵魂。听风在清醒的情况下对蔡勇说的话,让人湿了眼眸,伤了心。

“你是谁?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为什么医生叔叔会说,如果我乖乖的话,你就会少受点罪,毕竟你也是孩子,不是吗?”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一点残存的记忆都没有,走开。”

这样的话,听风在清醒的时候问了蔡勇很多遍,问的自己嗓子都哑了,蔡勇也没有吭一声。他就如一个“哑巴”一样,伪装着自己的痛苦和无奈,伪装着自己一直想要正面逃避那个看着自己眼神空洞出神的面庞。蔡勇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忍不住说出那些永远也收不回去的话。

有些时候,不是蔡勇没有脾气,不是蔡勇傻,而是真的过不了自己的心坎。那颗结痂的心,不是每一次被撕裂了都会不管不顾的愈合住。如果有一天,它再也泵不上血的供养了,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世界也会变得非常清静。

蔡勇带着听风回到了生养听风的村庄,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林间小道,都不及一张有关于耳蝈的照片,来的那么惊喜。听风看到自己和耳蝈的合影时,怎么都不愿意松开那张被自己攥在手里的照片,就那么不哭也不闹的看着,试图从照片里的人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明显,照片里的人肯定认识自己,说不定是自己思念的人,不然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会莫名的心酸。这些独白都是听风的心里活动,蔡勇当然不会明白,没见过耳蝈的蔡勇,也只认为照片上的那个男孩是听风的玩伴而已,却不曾想过,那是听风一生,半辈子都念念不忘的人。他不知道,那张唯一的照片会改变自己和听风的关系,真的再见就是“天堂的陌路。”

风声、余生、知了声、心跳的波动声,你会率先己住谁的音频波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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