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傀儡师
女孩看着自己怀里的雪拉，将风衣的袖子小心掀起，露出了里面已经被鲜血染成鲜红色的白色衣袖。
她将自己的胳膊举到了胸前，伸出另一只手，小心地将夹杂着塔列细胞的玻璃碎片从自己的胳膊上拔出，滴在了地上并迅速地被塔列细胞冻结。
“特工，你的大脑电磁…已经可以控制塔列细胞晶体化的对象了？”
安德莉儿将瞄准镜对准了女孩所在的窗口，凝视着女孩的动作，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也许是吧…安德莉儿，你能让扎伊尔把车开到这里吗？我感觉我随时都会昏过去。”
女孩捂着胳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复合弓与箭袋，拉着雪拉的手朝着楼下走去。
“四阶的丧尸红后应该在大楼一层的大厅，它体内的病毒整合度应该很高，我用塔列细胞都无法将它完全冻结。”
女孩将复合弓背在背上，另一只手取出对讲机，放在了嘴边，说。
安德莉儿松开狙击枪，伸手捡起掉在车顶平面上的对讲机，重新将它夹在了耳朵上：
“额…那你能直接把红后腐蚀掉吗？用强酸什么的。”
“那怎么控制塔列细胞产酸呢？”女孩反问。
“好吧，看样子你也不知道怎么做。”
“你有方法吗？”
“我也不知道。”
安德莉儿抓着狙击枪，将红点镜的视野调整到了大楼的一层窗户，试图寻找四阶红后的具体位置。
“特工，你确定红后在一楼大厅吗？那请给出红后具体的坐标，我来猎杀她。”
“具体坐标吗？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红后的位置，我现在正在往下走…地面上很滑，塔列细胞已经凝结成了固态，我现在正在控制它们冻结路途遇到的…丧尸。”
女孩单膝跪地，蹲在楼梯口端起冲锋枪，看着迎面撞来的一只正在晶体化的侏儒骨刃，扣下扳机打爆了它透明的头。
“知道了，那我自己来找吧。”
安德莉儿看着红点镜内鳞次栉比的窗户，眯起眼睛仔细地寻找了起来。
“扎伊尔，拉近军用悍马和大楼的距离，大厅是没有窗户的，我需要使用穿甲弹破坏大楼的房屋结构和沿途射击弹道的障碍物，这样才能看清红后到底在大厅的哪里。”
安德莉儿用肩膀夹着对讲机，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好，你说停下我就踩刹车。”扎伊尔点点头，踩下油门朝着大楼开始靠近。
安德莉儿单膝跪地，半蹲在车顶上，身上的白色制服在风与沙的吹动下，伴随着时明时灭的阳光拂动并闪烁。
安德莉儿将狙击枪抱在怀里，抬起头透过天空深黄色的沙尘暴，试图寻找太阳的位置。
但是，除了一些落在脸上的沙子外，她一无所获。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么他应该祈求我的原谅。”
安德莉儿转过身，抬头看了看大楼与自己身下的沙地，估测了一下距离后，抓起对讲机命令扎伊尔停车。
“现在的距离是300米，在此距离下IWS2000反器材突击步枪的穿甲弹能轻松地穿透两层50cm厚的水泥墙。”
安德莉儿单膝跪地，半蹲在车顶上重新架起了狙击枪，并瞄准了一层的窗户。
窗台上堆满了市民的尸体，几只侏儒骨刃拖着尸体，缓缓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
“特工，既然你找不到的话…那我就挨个爆破了。”
安德莉儿拍了拍落在红点镜上的灰尘，对准一层最左侧的窗窗户，一扇一扇的将它们依次打爆。
“啪！！”
“啪！！”
“啪！！”
“啪！！”
“啪！！”
“咔咔。”
安德莉儿更换了弹夹，看着被子弹清理完毕的窗户，绕过堆在上面的被子弹冲击力撕碎的暗红色碎尸，透过房间内大门的缝隙，隐约看见了一大团堆在大楼大厅内的尸体堆。
“要不要来一杯血玛丽？”
安德莉儿瞄准了房间的墙角，意图打碎大厅四周的承重墙，将红后彻底的暴露在自己的视野下。
“啪！！”
“啪！！”
“啪！！”
“轰！！”
承重墙被穿甲弹震塌，碎裂的砖块朝着房间内部掉落，在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透过破碎的墙面，安德莉儿看见了坐在尸体堆上的四阶红后。
红后大约有两米高，皮肤暗白，嘴唇变异成了用作喷射酸液的管状体。上半身的手臂特化成了尖刺状的利爪，下半身则特化出了膨大的子宫，用作生育未成型的侏儒骨刃。
红后的四周已经被透明的塔列细胞包围并同化，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同化过程在距离红后三米的位置停止了。
安德莉儿将瞄具的红点移动到了红后的脑袋上，扣下了扳机。
“下午好。”
“啪！！”
伴随着IWS2000的枪声，穿甲弹从红后的眉心打入，后颈穿出，巨大的穿透力直接将四阶红后的头部骨质撕裂，连带着半片头骨砸在了墙上。
“特工，红后已经被击杀，现在可以下楼了。”
安德莉儿夹着对讲机，向女孩报告了一层大厅的情况。
“收…到，咳。”
女孩点点头，抓着雪拉的胳膊走下了楼梯，绕过被打爆脑袋的红后，走出了大楼。
一同走出大楼的，还有几个透明的，和女孩长得几乎一致的人形傀儡。
女孩看见了远处的军用悍马，伸出手朝着安德莉儿打了打招呼，随后蹲在地上，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你怎么了？”安德莉儿拿着对讲机，问。
“被饼干卡了嗓子。”雪拉拿过对讲机，语气很平静。
“那些傀儡是怎么回事？”
“是姐姐制造的拟态。”
“核心没弄丢吧？”
“没有，在我口袋里呢。”
“哦，那我现在就赶到你那里。”
安德莉儿放下狙击枪，爬下军用悍马的车顶，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
“扎伊尔，过去接人。”安德莉儿从座位下方抽出电脑，按下了开机键。
“好。”
扎伊尔点点头，踩下了油门。
…5分钟后。
安德莉儿跳下汽车，拉开后车的车门，搀扶着女孩坐进了悍马车，并扔给她一瓶矿泉水。
女孩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却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慢点。”
安德莉儿拍了拍她的后背，拿出纸巾帮她擦拭嘴角残存的饼干渣。
女孩点点头，瞳孔的深邃开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覆盖在淡紫色虹膜上的淡色水雾。
车窗外的人形傀儡彼此抱在了一起，并冻结成了一大团凝固晶体。
安德莉儿将凝固晶体拖到了悍马车的后备箱内，随后返回了悍马车，并从雪拉的手中接过了卡阿莫斯的火控核心，连在了电脑上。
安德莉儿点开了消息接收器，查看了最近的美军与安娜德克的消息：
“我们的补给只够四个人吃三天，考虑到航程与高昂的成本，美军暂时不会给我们提供援助。”
“那我们要继续任务吗？”女孩将矿泉水瓶拿到嘴边，喝了一口水。
“嗯，我先检查一下核心。”
安德莉儿看着屏幕，重重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