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那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了，所有计划都别告诉胡富龙。”
“不，要告诉，”程谦诺笑了笑，“我偏偏要让沈宣禾知道……沈宣禾不可能完全信任胡富龙了……就算他以前完全信任，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沈宣禾也对胡富龙抱有怀疑……他已经不知道胡富龙究竟是跟了我还是他，所以凡事，也都会避开胡富龙。”
“那我们趁机从中捣乱他们的关系？”
“不……这样太没意思了，”程谦诺笑了笑，“计中计什么的，真是对沈宣禾屡试不爽……”
“计中计？你要用胡富龙去算计？”
“没错。”
程谦诺现在已经看清楚了，胡富龙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楚河汉界，既为沈宣禾所用，有为程谦诺所看中。
两个人为了让对方松懈，或多或少都会让胡富龙去传递信息，这就要看头脑的问题了。
“胡富龙现在成了我们和沈宣禾之间的纽带，所有信息都靠他来传递，所以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个‘纽带’来牵制住沈宣禾。”
“可我们就这样把公司的事情告诉沈宣禾，虽然沈宣禾也会这么做，可反过来想，我们不也被沈宣禾牵着走吗？”
“的确，但是我们可以稍微做点手脚。沈宣禾给我们的消息，我们可以直接无视，但我们给沈宣禾的，虽然是假的，但要装出来真真正正的样子，让他信以为真，最后一点一点相信胡富龙……然后撕破脸就有得玩了。”
“那我们现在就联系胡富龙……不，”姚可鸳刚想往下说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现在还是别联系胡富龙的好，毕竟他估计也是刚刚被沈宣禾告诉了这件事，现在我们找他，目标太大了……”
“不，我们还偏偏就要找他。”
“你疯了吧？”
姚可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程谦诺一次：“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偏偏要去找他。”
“拜托……现在都是什么情况了，你还去找胡富龙？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们两个栽跟头？”
“不怕，”程谦诺一笑，“栽跟头的会是沈宣禾，而不是我们。”
姚可鸳给了程谦诺一个眼神，让他继续往下说。自己倒是想看看，什么东西给了程谦诺这种勇气。
“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胡子军在我们手里。”程谦诺指尖敲击着膝盖，“事到如今，显然来看胡子军已经不是我们捆住胡富龙的人质了，但是我也不可能让胡子军去死，这件事情毕竟没有我们最初想的一样，那么天真了，胡富龙已经知道了真想，而且可能还会更加信任沈宣禾，这样放虎归山我做不到。更何况我之前还说过，胡子军还年轻，又跟我没有过节，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要了他的命，我承认我心狠手辣，但你让我对付一个跟我无冤无仇的人，我做不到……”
“所以，你打算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让胡子军去和他父亲胡富龙针锋相对吗？”
姚可鸳记起来程谦诺和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你是胡子军，你被你父亲放弃了，你父亲不顾你的生死只顾得他自己的到利益，那个时候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你会怎么做？……胡子军是个男的，二十多岁正是一个大小伙子朝气蓬勃的时候，这个时候被自己全部希望的父亲扔下冰窟，那么他就会想尽办法报复胡富龙……
记忆中的话，断断续续的重现在眼前，的确，如果胡富龙成了对方的利剑，那自己手上还有胡子军。
被自己的父亲抛弃生死，自己的生命比不上一个公司，那滋味……
姚可鸳一想，忍不住啧啧作叹。
“不，还要再加点内容。”
“什么内容？”
程谦诺神秘一笑：“我们去跟胡子军说这些事，按照他的认知来说肯定会怀疑，毕竟那是他的父亲，他不可能完全相信我们说的话，所以，我们要让胡富龙亲自和他说，让他听清楚他父亲的本意……我们打击他没什么感觉，但如果是胡富龙来，那滋味肯定更加难受。”
“可是……胡富龙怎么能在胡子军面前说这些呢？”
“这就要看我们的了……先让沈宣禾信任我们，装作让他得成，装作程唐集团危机卖公司，然后我们四个人肯定会谈话，期间就是沈宣禾摊牌的时候了……准备个录音笔录下来给胡子军带过去，让他听到。”
“万一要是还不信呢？”姚可鸳知道那种东西，本事到家也是可以作弊更改之类的。
“所以我们要留后手，当场不答应，过几天让胡子军病假出来，然后藏好了再把沈宣禾和胡富龙喊来，让他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他的父亲抛弃了他……”
“可是……”
“怎么了？”程谦诺看着姚可鸳一副担心的样子，“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那前提不就是让你倒闭吗……”
姚可鸳觉得自己欠程谦诺的已经太多了，有因为自己让程谦诺面对这么大的挑战实在过意不去。
“傻瓜，”程谦诺还以为姚可鸳觉得哪里不合适呢，没想到这个傻女人一直在担心自己，“我都说了是假装，不是真的让我倒闭啊。”
“可是万一真的他趁人之危，等到时候，不就让他在你前面了？”
姚可鸳知道，商业界的竞争多么残酷，一秒的迟疑，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后差别人一大步。
“放心吧，没有关系，我们在‘倒闭’的时候，沈宣禾肯定会在探我们虚实，他也做不了什么。”
其实程谦诺没告诉姚可鸳，他还想趁机试探金利群的想法。
如果说现在金利群和金寅向着自己说话，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权力加上沈宣禾对他做的事情所迫。
程谦诺需要的是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一群白眼狼。如果金利群不是的话，那自己就留着，如果是……
程谦诺心里冷哼一声，那就休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总经理，地方到了。”贺明停车把车门打开，程谦诺拉着姚可鸳走下车，然后看了一圈，贺明则是开车去停车场。
“这就是人才市场？”
“对。”
姚可鸳看了里面一眼，果然人山人海。
“哈哈……第一经纪公司的名号，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