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鸳在外面缓和了一下心情,擦干了泪水才回到船舱里,生怕程谦诺看见为自己担心,但很快这种想法就打消了,自己哪来的理由让程谦诺为自己担心呢。
“你……你还没睡啊?”姚可鸳进来才发现程谦诺还坐在一边晃着杯中的红酒似乎在等自己回来,“在等我?”
“不然呢?你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程谦诺倒了另一杯红酒递给姚可鸳,姚可鸳犹豫了一阵子伸手接了过来坐到另一边品着。倒不是自己不信任程谦诺,而是自己被沈宣禾那天在书房里……的事情念念不忘,甚至对任何人递来的酒都有了质疑。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所以呢?”
“我想听真相。”不得不说程谦诺听见姚可鸳解释是为了沈宣禾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爽的,那个沈宣禾有什么值得姚可鸳去这么做,之前程谦诺也曾暗地里调查过姚可鸳是为了什么,但结果都是空白。
“那有什么好听的。”
“可我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最真是的一切,是要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而不是白纸黑字可以更改造假的。
姚可鸳还在犹豫的时候,程谦诺已经抢先一步凑到姚可鸳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姚可鸳的双眼,用最真诚的语气和姚可鸳商量着。
“拜托了,好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姚可鸳嗡动了一阵子唇瓣,最终还是将那段自己都不想回首的过往说了出来。
在姚老爷子还是一把手的时候,虽说姚氏没有在云市里数一数二,但还能够排上一些名号,后来遇见了沈宣禾,姚老爷子见他为人坦诚,见识广泛很有经商的头脑,干脆就收到了姚氏的麾下,打心眼里就看成了准女婿。
就在一切都在往前迅速发展的时候,姚氏的一场合作突然失败,合作人捐款而逃,无处追查,整个姚氏一夜之间变得金融危机,这么多年的基业摇摇欲坠,姚老爷子为此一夜间愁白了不知多少头发。为了去弄到资金不惜放下颜面去外地找熟人借钱来运转下去公司。
可祸不单行,姚老爷子才走了不到两天,姚雨露在放学时被小混混绑架,电话直接打到了公司,扬言没有钱就先奸后杀。
杨琼万分疼爱自己的女儿,接到公司电话后却怎样也借不来那么多的钱,曾经在姚氏眼里九牛一毛的数字,如今成了再也拿不出的天文数字。财务部也表明了态度:拿走这些钱,明天姚氏就可以直接散了。
就在杨琼不知所措的时候,姚可鸳从外地考试集训基地赶了回来,杨琼仿佛看到了希望。
千百遍开导姚可鸳,威逼利诱姚可鸳去……还钱。当时姚可鸳还拉不下这个脸,这种风险就算姚可鸳没去过也是知道的,况且自己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答应。
僵持了几天活,杨琼给姚老爷子打了电话,那边也没有借到钱,往日的朋友听说了姚氏的状况都避之不及,谁还敢借钱给姚氏。再加上小混混那边下来了最后的通告,杨琼忍无可忍,直接把姚可鸳叫到了车里。
杨琼扬言如果姚可鸳不去……就折磨姚可鸳母亲,自己母亲这辈子本来就够委屈了,如今怎么能在饶了她的清净,姚可鸳最终还是跟着去了交易定下的地点等着了。相比于姚可鸳的紧张,杨琼脸上倒是开心兴奋,那种大难迎头而解的快乐。
可姚可鸳的母亲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赶去找了姚可鸳,可是为时已晚,接姚可鸳去取卵的人已经到了,自己母亲被杨琼的人拦着,看自己的女儿,自己唯一的依靠被拽上了车里,扬长而去。
当姚可鸳进入了手术室看见上面写着:甲方愿捐出二十枚健康卵子,乙方支付4.2万元这种黑心的合同。
姚可鸳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退缩的心稳定了下来,签了字。但脱下裤子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在坚强的心也动摇了,加上姚可鸳觉得羞耻,翻身下了手术台,穿上裤子,说了句不捐了转身就走。
出去后看见杨琼等着自己胆怯的走过去却被杨琼直接带到车里回家,姚可鸳一直没敢告诉杨琼自己并没有……好在杨琼也没追问。
后来姚雨露当天被救了出来,杨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紧接着父亲在那边借到了一笔运营资金,姚氏也重新活了过来。
姚老爷子前半生都在奋斗,三十多岁才有了姚可鸳,先入为主的思想使姚老爷子一直在为姚可鸳选着好人家。直到有一天碰见姚可鸳和沈宣禾交谈甚欢,加上对沈宣禾的喜爱,直接点了鸳鸯谱。
当时沈宣禾还很开心的笑了,而自己也对沈宣禾有感觉,索性就处在一起试了一年,一年后结婚,虽然婆婆不好相处,但过上了姚可鸳认为最幸福的生活。
好日子不长,姚老爷子突然去世,嘱咐沈宣禾要好好待自己女儿……
“接下来的事,就是沈宣禾一步步骗走了我手上姚氏的股份,然后接下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姚可鸳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在这一刻,姚可鸳意识到自己成长了,不会把这些过往当做悲伤,而是当做了自己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