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姚可鸳倒想知道程谦诺还能做出什么比这更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了。
不过姚可鸳已经想到了几种可能,不过是困住自己,保不济再弄个绳子圈住自己,不过都是囚禁,有什么可怕的。
“就凭你我之间的合同!”程谦诺在姚可鸳耳边尽力保持着冷静,“我们俩之间有合同的,在那之前,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们程家的太太,你跑不掉!”
“合同?哈哈哈,的确,我签了你的合同……”姚可鸳就知道,程谦诺会拿那合同说事。
当初程谦诺说过不会勉强自己,会帮自己夺回姚氏。这两点他的确做到了,他也没有起动姚氏财产的心思,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姚可鸳自己一人一厢情愿……
怎么看,现在姚可鸳离开都是姚可鸳背叛了合同,而不是他程谦诺。
“所以,你不许走!”
“程谦诺,你拿合同控制住我有意思吗?拿它控制住我的人,可你控制不住我的心。”
“你是我的,心也是我的。”
“不可能,这个感情建立在合同上就是个笑话。程谦诺,我问你,如果到时候合同上的条件都做到了,你还会怎样?”
“我……”
“捆住我?软禁我?还是日日夜夜做着第一晚你对我做的事,企图让我臣服于你?”姚可鸳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质问,“不可能的,如果那样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宁为玉锁不为瓦全,我不可能欺负于你,你得到我的身子又有什么意义!”
姚可鸳见程谦诺不说话,继续说着:“你要是这么喜欢这副躯体,我现在就给你,何必你拿几张纸拉耍我!”
程谦诺还是没有说话,松开姚可鸳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资料袋,打开。
那里装的是结婚协议,是程谦诺和姚可鸳当初在办公室里签下的合约。
结婚协议:第一条,甲方与乙方以结婚为名义联合对抗姚氏。第二条,结婚期间未经对方允许均需分房而睡并且不得进入对方寝室。第三条,乙方向甲方提供经济人力等各种方面的无偿支持……
每一条都是当初程谦诺日夜想好的,每一个字都是程谦诺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生怕有缺漏可钻空子的。每一件事自己也都如实做到。为什么还是这样……
程谦诺在姚可鸳面前举起这份协议:“在你眼里,这就是负担对嘛?”
“不,这是你我的约定。”姚可鸳如实的回答着。
这份协议的确是约定,也是一堵墙,将两个人隔离开来,无论怎么努力,这堵墙都不会消失。
“可你还以为,这是我束缚你的工具对吗?”程谦诺见姚可鸳点头一下,接着说,“无论我之前如何对你,怎么宠你。你都把那些当做我遵守承诺的方式了吧。你难道就真的以为,我只是遵守这个合同才和你走的越来越近吗?”
“不然呢?三番五次的骗我,算计我,你还想告诉我你要的是我的心?”
“不然呢?”
“程谦诺,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我!跟沈宣禾有仇的不可能只有我,为什么你选中了我!”姚可鸳知道,沈宣禾得罪的肯定不止程谦诺,贺明以及自己,一定还有别人。可程谦诺就像是定住了自己一样,非自己不可。
“那是因为……呵,事到如今有些事,不告诉你是不可能的了。”
程谦诺凑到姚可鸳身边,第一次向外人提起自己的曾经。
就在程谦诺高中毕业后,程老爷子为了他的前途直接送去国外深造,希望他日程谦诺能把程唐集团发扬光大。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程唐集团也蒸蒸日上,虽然算不上佼佼者,但在云市已经打出了名号。
就在程谦诺上到大二的时候,程谦诺母亲去国外看望程谦诺,而程老爷子因为工作原因就没有陪着去。程谦诺母亲在国外陪了程谦诺几天就回国了,期间在中途去了一个公司去谈生意,顺便去附近海滩游玩,遇上了沈宣禾的父亲,结果被借以开车送程谦诺母亲去机场为理由,途中给程夫人下了迷药。
等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宾馆里看着沈宣禾父亲在自己身上律动。挣扎不出,直到禽兽满意离开之后,程谦诺母亲这才打电话给了程谦诺,可是什么都没说只告诉程谦诺好好学习,然后才打电话给了自己的丈夫。
程老爷子得知后马上往这边赶,可程谦诺母亲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加上受辱后的屈辱,被人玷污被世人蔑视的不甘,当天下午就在宾馆里自裁了。
等到程老爷子赶到的时候,程谦诺母亲身体都已经凉了。
程谦诺当时觉得母亲有些不对劲,连忙请假从国外往回赶,收到父亲朋友的电话直接去找了父亲,结果赶上的是父亲在律师事务所里颓废的样子。
程谦诺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警方已经抓住了沈宣禾父亲,也是法院开庭一审的那天,程谦诺看见了沈宣禾,那时候的沈宣禾已经是西装革覆。
一审,两方各执一词。二审的时候,胜诉已经在程谦诺父亲的手里了。终审的那天,程谦诺已经准备好去告诉自己母亲,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可是赢来的是沈宣禾起身为他父亲“澄清”
沈宣禾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伪证,证实了他父亲那天陪母亲逛街的证明。而出事的宾馆太偏僻,根本没有摄像头,就连合作的那个公司都说自己的母亲那天没有来。
这场官司,不了了之。法官拍案证明沈宣禾父亲罪名不成立释放,程谦诺和自己父亲那晚拿着母亲的骨灰踏上了会云市的路。
程谦诺那时起就恨沈宣禾。得知沈宣禾是姚氏的准女婿后,自己连夜飞回国外,期望自己日后能让自己胜过他。
一年后程老爷子因为受不起这些打击,身子已经不再硬朗,加上又想到自己不光保护不了妻子,连犯人都“无罪”释放,自己更无颜面对那座公墓。
最终在程谦诺母亲去世一周年的那天,抑郁而终。
程唐集团一夜之间坍塌了,程谦诺也逼迫回国接手这个烂摊子。叔父们争先恐后的抽出股份离开,等程谦诺到来的时候,程唐集团留下的只有员工和自己父亲的朋友,以及几万元的所谓自己叔父留给自己的股份。
“后来,出了些其他事情,我父亲的朋友累死了。然后面对紧张的形势,我把所有的家产,银行信用卡,就连程唐集团我都拿去抵押了。换了一笔钱,最后我成功稳住了。”程谦诺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碎,但提到这段过往时还是难免的心疼。
“……所以呢?”
“我恨沈宣禾,我恨他全家!所以……我得知沈宣禾把你赶出来后,就想到用你去报复他。”
“就因为我是他妻子,无论怎样,你也会报复我吧。”
“不,不会。现在是我在受着你的折磨。”
“你什么意思。”姚可鸳越来越听不懂程谦诺的话,疑惑的看着人,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听见程谦诺提起往事时,自己也跟着心疼了一把。
“因为我已经发现,我爱上你了。”
“我现在不是沈宣禾的家人了,你报复的目标里,因该没有我才对!”
程谦诺直接无视姚可鸳这句话,手里拿着那份结婚协议给姚可鸳看。
“我觉得,如果我要有爱人,那我的爱人一定要和我做到我父母那样。这么多年来,程唐集团遍布各大行业,黑白通吃。爱我的那些人说白了爱的是我的钱,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个都没看上。而你……让我看到了和她们的不同,你不会因为我的权势而故意讨好我。或许……命中注定我就该被你折服了。”
“够了!别再说了!”
“看着我。”
程谦诺果闭上嘴,在姚可鸳的注视下,把结婚协议撕个粉碎,然后撒在了两人中间。纸片在空中飘舞着落下,如同柳絮因风而起。
“现在,我们之间没有合同了。你也不必再怀疑我对你的好是因为合同了吧。”
“那你可就困不住我了。”姚可鸳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谦诺。
“没错,但我现在是在追求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程谦诺要追你姚可鸳,不是合同,不是算计。而是让你成为真正的程太太,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