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鸳从贺明那打听到,沈宣禾带着三位股东来找程谦诺做生意,听程谦诺说过,姚氏和程唐集团多年对峙,哪里来的生意可谈。
姚可鸳本来想不去的,但一想到沈宣禾的糖衣炮弹太过厉害,怕程谦诺阴沟里翻船,这才匆忙赶了过来。
生意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多会踌躇。
姚可鸳推开门后看见的正好是程谦诺叫住了沈宣禾。
“谦诺。”
姚可鸳走到程谦诺旁边坐下,看了眼桌面上的合同和图纸。
“你怎么来了?”程谦诺没想到姚可鸳会来找自己,看到姚可鸳推门进来,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姚可鸳凑近沈宣禾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贺明跟我说了些,你真要和沈宣禾合作?”
“我也在想,不过我也犯不着和钱过不去。”
“可是……”
“我知道,我可以想成你在担心我吗?”
姚可鸳瞪了程谦诺一样,推开人凑来的脸庞,独自去坐在了另一边。
“沈总经理,这合作还是算了吧。”程谦诺看见姚可鸳一直在给自己递眼神,想来也是怕自己出了什么岔子。
“那好。我们走。”
程谦诺看了看跟着走了的三个股东,突然开口:“三位股东不和故人聊一聊吗?”
闻言,沈宣禾,三位股东以及姚可鸳都一愣。
“呵呵,这可是你们以前上司的女儿。”程谦诺一把把姚可鸳搂入怀里,“姚氏现在还坐的安稳吗?”
“程总经理,您也应该知道,‘且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和一君’的道理,更何况我们是股东,上司是谁,对我们来说无所谓。”
说话的是胡富龙——一个几乎全公司依附姚氏的老板,自然不在乎谁是姚氏掌舵人了。估计无论是谁上台,他都是这个态度。
之外的金利群和许颖也是看戏的态度不做声响。许家是经纪公司,虽不是什么顶尖大牌,但其手下的艺人也多颇有名气,显然这趟浑水,她也不想沾染。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沈总经理觉得安稳吗?”
“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无论过程怎样,现在姚氏是我的了。”沈宣禾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就算自己欺骗了姚可鸳,那又怎样?自己有能力把姚氏带到更高更好的地方,所以姚氏交给自己也情有可原。
至于安不安稳,那就不是程谦诺说的算了。沈宣禾认为,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姚氏,当然安稳。
“各位走吧,我奉劝各位,天总是要变的。”
姚可鸳听到程谦诺轻咳了一声,知道这是程谦诺在提醒自己之前的计划。
“是啊,三位股东就不想物归原主吗?我父亲当年说过的话,你们也应该清楚,沈宣禾之前和我父亲的约定你们也应该知道,至于他沈宣禾现在是怎么做的,你们有目共睹,百年后你们怎么去见我父亲!”姚可鸳知道这三个股东算是自己父亲当年生死之交,在姚氏苟延残喘之际也未曾离去。
“‘有奶便是娘’这句话有些时候是对的。就像艺人,我们需要的是他们的身躯,而他们的灵魂是需要我来填充的。你们眼中的明星不过是我挣钱的工具。这个工具姓甚名谁归谁所使用,我都不在乎,我要的是利益。”许颖十年前从自己父亲手里接来经纪公司,一直靠着自己的能力,撬墙角,找艺人。这个女人担起来一个经纪帝国。
这点其实是姚可鸳最佩服这个女人的原因之一。
“那各位请回吧,”姚可鸳笑了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拿回一切。”
姚可鸳送走三位股东后,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程谦诺已经在办公了。蹑手蹑脚走到人背后。
“喂。”
程谦诺一声,吓了姚可鸳一跳。
“你知道我来了?”
“傻子才以为我不知道。”
姚可鸳拍了程谦诺一下子,表示自己的愤怒。
“烦人!”
“我烦人?”程谦诺觉得好笑,“我烦人的话,那谁跟我大吼大叫,谁整天到晚让我操心,谁那么不要命倒我茶水,谁偷了我东西?”
“我偷你什么了?”姚可鸳可不认最后一个罪证。
“我的心。”
姚可鸳看着程谦诺装作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自己捂着心口,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姚可鸳忍无可忍,直接推开桌面上的文件,也不管乱没乱,耽美耽误程谦诺要事,直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两腿耷拉在程谦诺双腿间,和程谦诺那张还在笑的脸面对着。
“我看你现在是不想工作了。”姚可鸳对程谦诺这个混蛋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么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冰冷,沉着冷静的模样,而在自己面前总是活脱脱的一副无耻之徒的样子。
“的确不怎么想了。”程谦诺笑看着桌子上俯视自己的人。
“喂,你真没答应沈宣禾的合作吧?”姚可鸳踹了程谦诺一脚,感觉解气多了。
“怎么?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
“那我不说了。”
“快说!”
“没答应,我也犹豫了。那个地方的地皮真的不错,我这个外行的都能看出来值不少钱。可是,沈宣禾让我拿三千五百万,我就犹豫了。那可不是小数目,哪怕是对我来说。”
的确,三千五百万,基本够程唐集团海内外,国内国外大大小小分公司的员工,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合在一起的一年的开销了。
一旦沈宣禾诓了自己,那程唐集团无异于又是一场浩劫,但如果是真的,那无异于是一笔天外横财。
有利有弊,这才让程谦诺犹豫不决。
“亏你还知道。”姚可鸳在门前就听到程谦诺叫住了沈宣禾,生怕他被利益熏心啥都答应,“那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那三个股东,”姚可鸳叹口气,“你今天也看到了,那三个家伙无意帮我。”
“可我认为他们都有意帮你。”
“你瞎了?”姚可鸳认为程谦诺可能是傻了,那三个股东话里话外很清楚,他们不参加这个事,“而且许颖什么时候上的台我都不知道。在那之前一直都是她父亲的。”
“她家毕竟是经纪届的大人物,怎么着他的女儿也得先继承家业再说别的。”程谦诺知道,对于那种家庭来说,家业不可能丢,更何况经纪届和商业不大一样。
商业你可以随时随地收手,人们顶多说你无能,破产而终。而经纪公司就不同了,都不用倒闭,走下风路就有一堆粉丝替她们偶像打抱不平,立刻成了社会舆论焦点,更何况许颖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