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程谦诺进去后坐在了沈宣禾旁边，看着面前清宁总经理段宁一夜苍老的脸庞，“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段总经理。”
“哈哈，”段宁勉强挤出来一丝苍凉的笑容，“实不相瞒，前些阵子沈总经理来和我谈了个合作，说是H市的金家有了一块不错的地皮，我看那个地方不错就合作了，谁成想赔本了呢。”
“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金利群算是我的股东，他的眼光一直不错，谁知道这次就看走眼了，那个主负责人跑路了。”沈宣禾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段宁点点头：“做生意的，在所难免这些……只是这次，诶……”
程谦诺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景象就是沈宣禾最想看到了，如果当初没有姚可鸳，现在面临着破产的估计就是自己了，不过也许能比段宁的状况好一点，自己毕竟还有着几家私立医院，几处赌场能卖出去维持程唐运转，而段宁就只能变卖了公司。
看着沈宣禾兔死狐悲的样子，程谦诺就觉得恶心，虽然自己也曾这样对过别的对手，但还从来没有把锅甩的这么憋屈的情况，而且从来没有在对手勉强装弱者。
“哦，就是前些日子沈总经理来找我谈的那个人吗？”程谦诺语气里听不出波澜，“那块地皮的确不错，就是出事的太多了，不过如果没有这个意外，过了这么些年应该也好回本。”
其实段宁刚开始也是怀疑沈宣禾害了自己，不过看见姚氏这几天惨淡经营的模样就相信，沈宣禾也是受害者，只不过能比自己好过一点就是了。
三千五百万，这是笔不小的树数目，虽说早在投资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料到，这些会颗粒无收。
“也不说这些了，程总经理今天来是为了昨晚的事吧，昨天因为有个生意需要那些钱，我已经签过合同，一时拿不出手，去了程唐集团后发现你没在还是你的男秘书给我去取的钱，等到这生意做好后，连本带利我还你就好。”
原来段宁以为程谦诺是来催自己还钱的，现在这个情况能够拆东墙补西墙就已经不错了，那还有能力还钱。
“没关系，段总经理您不必挂在心上，出了这种事也有我的责任，”程谦诺也意识到这点，现在得让段宁知道自己不是来催债而是来帮他的，“毕竟之前是我起了些端疑，却没有和您说。这些钱也无关紧要，您要是不介意就当是同行间的帮助吧，日后有闲钱了再还，没有就算了。”
“那怎么好意思，这钱一定要还的。”段宁这辈子就从来没做过占别人便宜的买卖。
“那就不用着急。”
“程总经理能这么说，段某不胜感激。”段宁叹口气，“那……程总经理今日前来是想做什么的？”
“我来一是告诉段总经理您不必着急还钱，二是来告诉段总经理，需要钱尽管跟我提，我定全力相助。更何况，现在我们几个大公司大集团倒闭了哪一个都会失了平衡，以至于暗流涌动，帮了您也是在帮我省事儿。”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不喜欢白占别人便宜，所以，我打算卖了清宁。”段宁暗含苦涩笑了笑，“所以，程总经理若是想要帮我，就成为我的股东吧。”
“要卖多少。”在一旁冷静了许久的沈宣禾终于开口了。
“三千万。”
程谦诺支着下巴思考了一阵递给了贺明一个眼神，贺明就知道要干什么，掏出手机给姚可鸳发了短信。
姚可鸳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程谦诺回来，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贺明的短信：
夫人，总经理急需要钱，你去财政部取一些钱，留下足够公司用的就好，然后速速赶来清宁公司十二楼办公室。
姚可鸳皱了皱眉头，还需要那么多钱？虽然姚可鸳不知道程谦诺从赌场拿回来多少钱，不过想必也是个大数目，清宁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卖了这么多股份？
来不及多想，姚可鸳直接就往清宁冲了过去。程谦诺为自己做的太多了，一年赌场的收入都拿走为自己招兵买马，这些钱自己是不可能再去管财政部要的，不过姚可鸳手里倒是有一千万的银行卡。
那是讹的沈宣禾的，姚可鸳后来买完车又补齐了一千万存在里面告诉自己这份耻辱，不过现在，程谦诺更需要它。
三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后，沈宣禾都忍不住到吸了口凉气，本以为清宁不过是规模大了些，涉足的行业厉害了些，没想到暗地里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沈宣禾掂量了一下现在姚氏的能力，如果拿出这三千万，那面对破产的就将是姚氏，如果不拿，被程谦诺拿了全部，那对自己就是个打击。
就在沈宣禾纠结的时候，程谦诺这边也不好过。所有赌场的收益加在一起不过一千五百千万，算上程唐集团维持运营后空出来的钱也不过一千万，今年的生意本来就不好做，下半年什么样还不知道呢就把盈余都弄没了，这对程谦诺来说比和沈宣禾合作还有挑战性。
程谦诺和沈宣禾都不说话，空气异常的宁静，两个人都在等看谁先出价。
段宁看出这两个人都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这些是让一个人买了，我是打算多找几个人一起的，两位总经理不妨各自出一些帮我一下就好，不必因为我进退两难。”
道理虽然是这么讲，但程谦诺还是看上了清宁这块肥肉。到嘴的怎么能让它飞了呢。
“我出一千万。”沈宣禾咬咬牙，报出了个数目。显然这个数字已经够让沈宣禾吃紧的了，而且这一千万在清宁这边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见到利益，但为了不增强别人势力，沈宣禾咬牙也得占一点。
显然段宁也没想到沈宣禾能出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