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大家这么久没有见面了,不聊聊?”
霍天凌玩味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惊得顾云画整个人眼前阵阵发黑。
她愤怒地抬眼看着霍子恒,问:“霍子恒,你什么意思?”
霍子恒立即惊慌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云画看不到他绷带下的脸,只能从他竭力想要撇清责任的双眼中找答案,可此时,霍子恒除了看起来很惊慌没有任何不同的情绪,她也把不准人是不是霍子恒带来的。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甄别这些事情了,霍子恒只是一个小角色,她现在要应付的人是霍天凌。
幽幽转身,她咬咬唇,警惕地看着霍天凌。
“你……你要怎样?”她问。
就算很努力的想要看起来镇定一些了,她的声音依然在发抖。
她感觉自己的直觉太准了,一开始空难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全世界都认为霍天凌已经死了,她却隐隐觉得霍天凌这样的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死,没准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的,她的直觉真的准了,霍天凌没有死,他回来了。
这一回来,霍天凌必然会好好的收拾她的,绝对会的。
听着顾云画颤声的话语,霍天凌感觉很可笑,立即说:“这句话,好像是我要问的,我还想知道顾小姐你想怎样呢!利用我受伤住院的机会,设计让所有人以为我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得知我遭遇了事故,立即让媒体报道说你有了我的孩子,你现在可以好好的说说你要怎样,是想利用我的死讯摆脱你杀人犯的嫌疑,还是想利用跟我半点血缘都没有的孩子谋取我霍家的财产?”
霍天凌倒是不着急动手,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看着顾云画表演,看看顾云画还能狡辩什么。
他猜,顾云画会嘴硬的宣称在医院的那个夜晚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没错。
果然,顾云画咬牙向他走来,神色镇定道:“天凌,那个晚上你的确是跟我发生了关系,你又何必抵赖?”
“那夜的床单上,你的血是假的,是人造血浆。”
“我……我只是没了第一次,怕你不会对我负责,所以才用血包的,但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是的的确确的!”
“顾云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霍天凌拧开保温杯的杯盖,淡定的喝了一口,说:“好好考虑清楚再说,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会比死还惨。”
这熟悉的恐吓,让霍子恒膝盖一软,他赶紧一把拉住了顾云画,小声道:“别坚持了,我已经被揍成这样了,他真的会弄死你的,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啊!”
一边恳求,霍子恒一边使眼色,希望顾云画别坚持这件事了。
以霍天凌现在的心情,恐怕会立即让人把顾云画拖到医院去,强行把孩子给流出来做个鉴定。
为了证实自己说得不假,霍子恒着急不已,还把脸上的绷带都给扯掉了,露出血肉模糊的那张脸。
霍子恒被揍成了这副模样,顾云画彻底慌了,她只能咬咬牙,放弃狡辩。
“对不起……天凌……”顾云画决定卖惨,她推开霍子恒,立即屈膝跪下,直勾勾的就这么跪在了霍天凌的面前,梨花带泪的哭了起来:“我承认,那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是马超逼我的,我不愿意,他非说只有这样的方法能让你娶我,如果我不能嫁入霍家给他许多的好处,他就要弄死我!”
霍天凌冷眼看着她哀求的模样,感觉好笑。
平日里顾云画装大小姐可是装得那么像呢,此时,算是暴露了本质?
“孩子的确是子恒的,我和子恒,是真心相爱……真的,我发誓!”顾云画说着,伸手拽住了霍子恒的裤子,示意他也跪下。
读懂了她的眼色,霍子恒也赶紧跪下,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甘愿受罚的模样。
“天凌,我知道我有错,我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但真的都是马超逼我的!如果不是马超,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现在已经有了子恒的孩子了,我不求你能放过我,能原谅我的过错,我只求你看在子恒的面子上给这个孩子一条活路,这是子恒第一个孩子,对子恒很重要!至于我,我不重要,我可以生下了孩子就去坐牢的,你要我如何都可以,我只求你这一件事!”顾云画哭哭啼啼的,说辞一套一套。
霍天凌看了一眼霍子恒,感觉顾云画演得这么卖力,似乎霍子恒不表示一点什么不好。
察觉到他的目光,霍子恒立即也哭道:“表哥,求你了,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我也知道我们做错了,但我也是没有选择,如果不宣称这个孩子是你的,她会死得很惨的,我只是想要保住孩子,保住她一条命,仅此而已!希望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就放我们一马,留给她和孩子一条活路吧,让我当牛做马报答你都可以!这辈子,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给我道歉,我得看着心情要不要原谅你。”霍天凌把保温杯盖好,欣然一笑,从容道:“要不要原谅你们,我想你们应该去求另外一个人。”
“我现在就去给姑父道歉!”霍子恒爬起来就要走。
“不是我的父亲。”霍天凌说。
“那是谁?”乱了阵脚的霍子恒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只想赶紧找到那个人,赶紧道歉求原谅。
跪在地上一脸凄楚的顾云画已经听明白了,霍天凌指的不是别人,是许相思。
要让她跪着给许相思道歉,这简直是她最大的侮辱……
这些年来,她处心积虑的对付许相思,就是不希望许相思有半点超越自己的地方,之前那几年,许相思在牢里呆着,她不知道多得意呢,这辈子她终于成功的扳回一局,从此以后,这世间的美好都是她的,可现在,她却沦落到要来求许相思的地步,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