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保镖不敢怠慢,赶紧去办。
在所有人的眼中,顾云画绝对可以称之为极度危险的人物,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现在居然如此疯狂,真是发起狠来连她自己都伤,没准真的会伤着人的,万一伤着许相思,那可不得了。
许相思倒也不反对,她就等着,等保镖把绳子找来。
保镖在房内寻找能用的绳子,最终从顾云画的衣柜里翻出了一条睡袍系带出来,和另一个保镖把顾云画给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床柱上。
虽然顾云画受了伤,但好在伤不严重,早已经止住了血,他们只要避开伤口把她给捆着就行了。
顾云画全程骂骂咧咧拼命挣扎,他们也懒得搭话,赶紧搞定就出去请许相思进来了。
霍天凌始终是担心许相思的,他就怕自己不在她身边会有什么不妥,让人把套房的沙发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他干脆坐在沙发上等着,随时监控着房内的情况,若有风吹草动,他便第一时间进去查看情况。
这段时间,顾云画都要住在庄园养胎,她是个罪人,理应不该受到什么不错的待遇的,但她到底怀着的是霍子恒的孩子,所以方姨给顾云画安排的客房还算不错,六十多平的套间内各项家具设施齐全,装修风格也是清新唯美的法式风格,此时,套间内一片凌乱,简直都快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就像是被龙卷风刮过一般满地狼藉。
很显然顾云画是情绪崩溃了,所以才会玩命打砸的,许相思一看便知。
她走进卧房,感觉几乎都快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了,必须要踢开地上的一些杂物才能来到顾云画的面前。
顾云画衣衫头发凌乱,穿着丝质的睡衣睡裤屈膝坐在床尾处,两只手被浅色的系带绑在了床柱上,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她的模样可怕极了,看起来触目惊心,因为她两只手很脏睡衣也很脏,上面都是点点滴滴已经干了的血迹。
不仅如此,因为她方才拼命的在床上挣扎过,导致浅色的床品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看起来就像是凶案现场一样可怕。
许相思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完全不为所动,想当年,顾云画杀了养父嫁祸给她,制造了极其恐怖的凶案现场,她可没少在那场凶案中受到惊吓,自那以后,再恐怖的画面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她全都能沉着应对。
她踢开杂物,拉过化妆台前的椅子来摆在大床前,优雅淡定的坐下,看着顾云画宛若女鬼的样子。
她来了,幽幽地盯着她,顾云画更是怒火中烧。
在这样一个冷清的夜里,许相思就算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也依然看起来十分得体,身上裹着丝绒的睡袍,长发一丝不苟的披在肩上,脸上的表情更是平静,看自己这狼狈的模样,她就像是在看戏一般,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消遣。
她随意搭在膝头的双手更是吸引了顾云画的目光,因为那鲜艳的红宝石戒指美得简直夺目,还戴在无名指上。
虽然顾云画没有什么太多的机会和许相思交流,但好歹她也住在这屋檐下,对于许相思的情况还是略有耳闻的。
听说霍天凌马上就要和许相思举办婚礼了,他们决定在以许相思的名字命名的游轮上结婚,然后一路航行去世界各地度蜜月,因为霍天凌当初以许相思的名义在世界各地购置了许多用于度假的房产,他们准备每个地方都去一遍住上几天,许相思如今可真是个人生赢家啊,不仅马上要拥有这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如意郎君了,甚至还怀了孕。
目光牢牢盯着许相思的小腹,顾云画在这一瞬间嫉妒得快要疯掉。
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将来的不幸,而许相思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这悬殊的差距让她心理严重不平衡,更别说将来开庭宣判她很有可能会被宣布执行死刑了,到时候若是霍子恒变了心或是霍子恒的家庭不允许,没准她的孩子又会像她一样被送到孤儿院。
对于未来的焦虑牢牢的抓住了顾云画的心,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愤恨的泪。
“说吧,大半夜的闹自杀,你到底想怎样?”许相思率先开口,不忘云淡风轻的补上一句:“你想死,我可不想拦着,反正我又无所谓,但我绝对不允许你死在我的地盘,我很快要举行婚礼,这个时候出命案我嫌晦气。”
看顾云画这个鬼样子,怕是也不想先开口了,许相思不介意先开口。
顾云画咬着牙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但却根本挣脱不了,只能望着许相思干瞪眼:“许相思,我就知道你是个假好人!表面上装得多大方似得说是把我接过来照顾,其实就是变着法子想要折磨我,你真卑鄙!”
“对啊,我就是要每天看着你在我的眼皮子下饱受折磨,怎么了?不服你去拘留所啊,我不介意的,想走的话,现在我就可以让人给你安排。”
许相思根本无所谓被人质疑是不是假慈悲,如今的她,可不想为了谁解释什么。
看着顾云画气急败坏的崩溃模样,她的确挺开心的。
过去的仇,可不会因为顾云画怀孕了而一笔勾销,她一定要报仇,只是报仇的手段可以讲究一点,比如,让顾云画亲眼在这里见证她的幸福,羡慕嫉妒又恨得死去活来。
“你……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每天看着我被软禁在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对啊,我是真的很得意呢,毕竟过去好几年,我才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的那个人呢,每天都恨得难以入睡,做梦都想找你复仇,把你夺走的一切都夺回来,现在,我如愿以偿了,我干嘛不得意?”许相思笑了一声,完全不介意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跟顾云画抬杠。
顾云画的确没说错,她是真的得意。
如今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幸福,而顾云画不得不付出代价,她凭什么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