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另外一个女声笑着否认，“就算你和阮棠之间再不和，你怎么可能拍下阮棠那种照片？”
这声音舒眠曾经听过，记得好像是白翩翩的老乡。
“我骗你干嘛呢？”白翩翩不乐意的冷哼，“我跟你说，我男朋友有金碧辉煌的会员卡好不好！那天他带着我去见见世面……不，是带我去玩儿，偶然我看到阮棠表情很奇怪跟在一个领班身后。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所以跟了进去，没想到竟然是……啧啧，真的太恶心了。”
白翩翩越说越得意，“谁让阮棠平日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当天晚上就去了网吧，隐藏自己的ip，发了帖子，把照片放到网络上去了。”
“你这一招也太损了吧。”另外的女孩声音都打着哆嗦，“你这是毁了阮棠。”
“说什么呢。”白翩翩不悦，“我这是帮了其他男人好不好？他们还应该感谢我，在他们被吸干血之前，就让他们看清楚了阮棠的真面目！你是不知道，阮棠曾经还想勾引我男朋友呢，简直是臭不要脸。”
听到这儿，舒眠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慢，直接到白翩翩身边，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白翩翩看到是舒眠，表情呆了几秒，一时间忘记离开。倒是她那个老乡，有些慌张的抓着包，完全忘记了接下来自己和白翩翩还有一顿饭局，立刻就逃了。
“你……”舒眠的过于镇静，让白翩翩有些不安。她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小心的看着舒眠，“是不是一直以来，也很不喜欢阮棠？”
舒眠没关水龙头，水滴顺着她白皙的十指往下掉，滴在水池边沿，发出轻微的破碎声，很快就隐藏在水管冲刷的声响中。
“你和阮棠的关系，好像是不怎么好吧？”白翩翩这才有些安心，“否则你怎么听到那些话，一点都不生气了？”
“生气？”舒眠笑了笑，“为什么要生气？”
“对嘛！”白翩翩如释重负，立刻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是塑料姐妹……”
话还没说完，舒眠忽然伸手，把白翩翩脑袋按在了水池里。她刚才把出水口堵了，这会儿已经流满了一池子。
白翩翩没有防备，呛了几大口水。她双手按在池边，拼命的挣扎。只可惜肺部缺氧，力气上也不是舒眠的对手，就被舒眠死死的按着。
“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了吗？”舒眠没打算淹死白翩翩，看她喘不上气，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看自己，“好玩吗？”
白翩翩脸色惨白，张口就觉得肺部疼的厉害。呼吸一口，就像是被撕裂一般。她惶恐的看着舒眠，“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阮棠呢？”舒眠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翩翩，“她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是照片在网络流传，江卓一不是失控，不会想着撞死阮母。那一切都不会乱套，江卓一就不会去住监狱，也不会落下残疾。
至于阮棠的事情……她会去想办法解决。
这一刻，舒眠竟然无比在内心里期待，这一件事情，是韩湛做的。
她无法接受，导致这一切崩溃的原因，竟然只是白翩翩幼稚的报复。
“我讨厌她！”白翩翩内心充满羞辱感，张牙舞爪的骂了起来，“我也没有错！是她自己恶心，是她出卖身体，才会……”
舒眠抓起洗手液，立刻朝白翩翩的嘴巴挤了进去，“你嘴巴太脏了。”
洗手液的味道很呛鼻，无意识咽下去的时候，白翩翩都要吐了。她双目血红，去抓舒眠的脸，“余尧，救我！”
话音刚落，余尧就出现了洗手间门口。
舒眠想，应该是白翩翩的那个老乡去通知的他。
余尧眉头紧锁，看着自己女朋友满脸的水，弄化了妆容，把化了妆的九分颜值降低到了五分靠下。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白翩翩的脸上，配合着她这一刻的声嘶力竭，让白翩翩这张脸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女人打架，男人要掺和进来吗？”舒眠微笑着看着余尧，神色平和，“我怕别人说我打男人，传出去不太好听。”
余尧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本来就比一般的男人低，再加上看起来瘦弱，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没少被人嘲讽不像是个男人。
他现在觉得，舒眠就是在讽刺自己。
这一切，都是白翩翩这个蠢女人自找的。
“余尧！”白翩翩哭的嗓子沙哑，没有平日里的婉转动听，“快救救我。”
余尧冷着脸，站在一旁看着。
“不打架的话，麻烦关上门。”舒眠冷静微笑，“我今天有点私事，想要和你的女朋友清算一下。”
外面围的人越来越多，骑虎难下的余尧咬牙切齿道，“你先放了她，不然我马上要报警了。”
“报警啊？”舒眠恍然大悟，“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这女朋友格外小肚鸡肠，怕是我一离开，她就会报警，既然这样……”舒眠顿了几秒，立刻抬手，朝白翩翩脸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总要施暴，才能给你们制止暴力的借口。”
余尧呆了，这女人是疯了吧？
“报警啊。”舒眠松开被打蒙的白翩翩，斜睨着余尧，“快点。”她说着话，开始在卫生间找顺手的工具。
不过是皮肉疼，白翩翩知道人生被毁，人生乱套，是什么概念吗？
余尧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你也别欺人太甚！”
“你们不愧是男女朋友，连说的话也一样。”她说着话，已经把拖把握在了手心里，似笑非笑的盯着瑟瑟发抖的白翩翩，“挺般配啊。”
***
舒爸生气又无奈的走来走去，盯着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悔改之色的舒眠，痛心极了，“你是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格外有主张的女儿，竟然在学校和人打架斗殴。而且，还是单方面的殴打。舒爸手下接到报警的时候，都傻了眼。
这会儿警局四下安静，没人敢出声，只有白翩翩抽泣，彰显自己是个受害者的声音。
舒眠咧起嘴角，“我没用跆拳道散打那些招儿。”
不然，她早就把白翩翩打死了。
“我还要表扬你是不是！”舒爸难得发了火，猛地拔高音调，“说，是什么原因！”
从刚才开始，舒眠就一直不说话，简直像个蚌壳，怎么都撬不开。
白翩翩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不敢承认事情的起因，说到底她私自上传了阮棠的照片，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舒眠到时候质问她，那白翩翩也会跟着一起坐牢的。
想到这儿，白翩翩更用力的挽住余尧的手臂。她一定要一口咬死，是舒眠仗势欺人！
余尧感觉到怀里的女人瑟缩，皱眉瞪着白翩翩，“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进警局。”
“啊？”白翩翩没反应过来，看到余尧神色里的不耐烦，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你是不是不开心？”
余尧狠狠的掐了一把白翩翩，“你说呢？”
因为这一次，余尧相当用力，白翩翩立刻疼的从余尧怀里起身，哆嗦着流泪，“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舒眠漫不经心的看了白翩翩一眼，“您就别管了，她和解也好，不和解也好，我都一个人承担。”说完这些，舒眠死死的抿唇，像是拒绝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的谈话。
舒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小时候乖巧可爱，怎么越长大性格越奇怪了。
舒爸皱眉。
这件事情，他出面有徇私的倾向，所以交给属下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过来。”余尧对白翩翩招手。
白翩翩嗫喏着嘴唇，迟疑着才走到余尧身边，心惊胆战的坐下。
“你们是打算和解还是走法律程序？”舒爸的下属和舒眠关系也不错，再加上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和解，所以给出建议，“我觉得你们和解更好一些。”
不过就是出点钱。
但是不得不说，舒眠这次下手，好像有点重。对方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像是打了十只玻尿酸似的。
“不和解！”白翩翩委屈的高声骂道，“除非，她愿意让我打一顿。”
舒眠嗤笑，立刻起身，“来，你打我？”
“你先冷静一下。”下属有些头疼。
难道舒眠的叛逆期来的太晚，二十多岁才有迹象？
“和解。”余尧很快给出答案，“我们和解。”
白翩翩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余尧，他是她男朋友，在这个时候，应该和她站在一起好不好！而且舒眠对她出手的时候，为什么余尧不帮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
他到底是她的男朋友吗？
白翩翩委屈极了，眼泪一直在眼眶内打转。
最后的结果，当然还是和解。
舒眠需要负担白翩翩全部的医药费，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各种后遗症。具体事项，就由两个人来协商了。
舒眠当然不会陪白翩翩去医院。
她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余尧，“多少钱告诉我，我打给你。”
余尧皱眉，“好。”留下这句，余尧拉着不甘心的白翩翩离开。
舒眠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收回目光时，看到了林觉。她一瞬间以为是幻觉，所以有些傻傻的愣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觉。
回过神之后，舒眠才轻轻的笑了一声，“好久不见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舒眠觉得心口被一块重石压着，怎么都喘不上气来。
“发生了什么事？”林觉上前，看她脸上残留的痕迹，“怎么哭了？”
“这是水。”舒眠笑着回答，“我为什么要哭？”
干涩的话题，让两个人同时都停顿了几秒。然后舒眠耸肩，“我爸给你打的电话？”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林觉。
所以，喜欢把林觉搬出来约束她。
林觉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嗯。”他侧身，“上车。”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毫无营养，比陌生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舒眠挑眉，一边跟着林觉上车，一边开口问，“我们两个快两个月没见面了吧。”自从林觉知道她要辞职，淡淡的说了一句挺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舒眠很多时候，都特别想把林觉的心口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智。
舒眠上车之前，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结果刚坐上去，她就看到，副驾驶上坐了人。是一个女孩，娃娃头大眼睛，看着很单纯，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不染一点杂质的女孩。
舒眠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一定要去分析的话，那就是说，林觉最开始，是和这个女孩在一起。可能是在约会，然后接到了舒爸的电话，“不得已”来见了舒眠。
真是好笑啊。
舒眠真的很想笑，可是笑声还没发出来，眼睛就先酸了。
怪不得，他的态度那么冷淡。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你好啊。”孙颖见舒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两只眼睛都是红色，有些不安的打了招呼之后，立刻看向林觉。
“你好。”舒眠回过神来，露出狼狈的笑容，“我才想起来我有事，我就不坐你的车了。”丢下这句，舒眠直接拉开车门走下去。
她走的飞快，怕自己当着林觉的面直接哭出来。
哭出来多娇气啊。
孙颖有些尴尬的看着林觉，“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什么误会啊？”她就不该让林觉今天带自己出门买画笔的。
谁让爷爷有事情，卖她常用的画笔地方又在市中心。孙颖才来没多久，怕迷路，就只能麻烦林觉。
刚才那女孩，是不是误会了她和林觉的关系。
林觉抿唇，“误会了也没什么。”
他还能和她在一起吗？
林觉去找过舒眠一次，她在陆铭扬身边，笑的是那么的灿烂。他们姿态亲密，舒眠笑着笑着，几乎都要靠在陆铭扬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林觉才发现，其实他们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那些自认为不会忘记的感情，也只是存在于记忆中而已。
想到这儿，林觉忍不住苦笑起来。
“我觉得你现在这么说话，很过分。”孙颖咬了咬嘴唇，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你刚才接了电话，就跟疯了似的把车往这儿开，你难道不是为了见她吗？别跟我说什么有苦衷，爱一个人就该去追求她，别让两个人痛哭，徒留后悔。”
看林觉怔了一瞬，孙颖更尴尬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只是从一本书上看到了这句话……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再努力一下。”
至少现在，还有努力的机会。等到以后，就算再竭尽全力，那个人都不是你身边了。
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多谢。”林觉猛地拉开车门，朝舒眠狂奔。
舒眠刚开始走的很快，但是后来，越来越慢。甚至，走一步回三次头，她在期待，期待着林觉能回应自己偶尔的小任性。
能够追上来，然后拥抱她，告诉她，他很爱她。
解释清楚，那个女孩和他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身后行人匆匆，各色人都有，唯独少了林觉。
舒眠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意识去踢路边的小石子，“算啦……”
“眠眠。”林觉的声音在舒眠身后响起，舒眠心脏狂跳，呆呆的转过身。
真的是林觉。
可舒眠还是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唯恐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因为林觉，从来都不会主动。
“傻丫头。”看着舒眠的举动，林觉心里又苦又甜。
她的行为表示，她还喜欢着他。
他的事情也马上要完成了，所以，他是不是可以勇敢一点，朝她靠近一些？
“你怎么把那女孩一个人丢在那儿了。”舒眠扁扁嘴，忍不住小声嘀咕。
语气听起来，像是喝了一坛子老醋，味道都要酸死人了。
舒眠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林觉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他是来找她麻烦的吧？笑什么笑！
“眠眠，刚才那个女孩是……”林觉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
是特殊铃声。
林觉手机上，只有两个人有特殊铃声，一个是舒眠，另外一个是孙颖。
舒眠的是那首小宇，而孙颖，是一首外文歌。
打来的人是孙颖，林觉下意识皱眉。
“接呗。”舒眠不知道林觉设置了特殊铃声，看到来电显示是孙颖，知道是个女孩，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刚才车子里的那个女孩。她撇撇嘴，私心里还是对林觉不满。
明明是来找她，结果那女孩直接就打电话了。
呵呵，争宠都没这么快的。
舒眠转过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争风吃醋。
“你等一等我。”见舒眠要走，林觉拽着她的手腕，皱眉接了电话，“怎么了？”孙颖是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女孩。或许是因为从小都跟着爷爷一起长大，导致孙颖性格很沉稳安静，像个老人一般。
按道理，孙颖这个时候，不应该给林觉打电话才对。
“我爷爷出事了！”电话刚接通，那端孙颖就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我刚才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孙颖的声音不低，舒眠也听了个清楚。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舒眠哪儿还有心思吃醋，赶紧对林觉道，“你快点回去吧。”
孙颖哭的声音听起来很伤心，一般人也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需要我陪着你吗？”看林觉的表情越发凝重，舒眠觉得不太对劲儿。
“不用！”谁知道林觉下意识，声音很尖锐的拒绝了舒眠。
舒眠呆了几秒，扯了扯嘴角，“那你路上小心点。”
她没想到林觉的反应会那么过激。是怕她出现，会惹得孙颖不开心吗？真是的……她看起来就那么讨厌？
亏得舒眠刚才那一瞬间，还以为林觉是来找自己，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
现在倒好，直接打脸了。
“你快点回家。”林觉丢下这句话，转身跑了起来。
他跑得很快。舒眠苦笑，不知道他是为了躲自己，还是太担心孙颖的爷爷……
等一等。
舒眠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林觉，为什么要担心孙颖的爷爷？他表情那么不对，难道说，林觉和孙颖已经确定了关系，连家长都见过了吗？
呵。舒眠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摇摇头，手按在心口上。
真是麻木了，都不疼了。
从那天林觉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舒眠。时间久的，让舒眠都怀疑，那天林觉有没有来找过自己。
学校那边，因为舒眠打架性质很恶劣，所以舒眠还是得到了一个处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苏慕一直帮舒眠减轻处分，加上舒眠是毕业生，所以遭到的影响不是很大。
所有的改变里，最明显的，应该就是陆铭扬。
也不知道陆铭扬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舒眠和人打架，吹胡子瞪眼睛，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舒眠要去报仇。
最后舒眠说是自己打了别人，陆铭扬立刻得意的翘着嘴角笑，夸舒眠真棒。
陆铭扬在她面前，总是各种奇葩的逻辑。以前舒眠还会尝试着纠正陆铭扬，现在……她竟然渐渐开始觉得，有一个人不管缘由的这么顺着自己的意思，还挺好的。
阮棠也不是没有问过舒眠为什么和白翩翩打架，但是舒眠绝口不提，阮棠也就没再说什么。江卓一在监狱里，还是托了舒爸打了招呼。阮棠不期待那些人会给江卓一什么优待，只希望这四年的时间，他能在监狱内安安稳稳的度过。
生活总要继续。
入秋，陆铭扬吵着要去山上烧烤。
舒眠想了一下，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太过于压抑，就顺了陆铭扬的意思，阮棠他们三去了港城的青眉山。
听说那儿的空气特别好，山顶云雾缭绕，跟仙境一样。
舒眠下车，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
陆铭扬在旁边不解的摇头，“我老婆这是重回仙境，要吸两口久违的仙气儿？”
“你们别在我面前撒狗粮啊。”阮棠也笑。
舒眠羞恼，装着去揪陆铭扬耳朵，“你再这么叫一句，当心我把你的耳朵揪下来下菜吃啊！”
陆铭扬继续没个正形，也不躲，反倒往舒眠身上凑，“来啊？”
两个人你躲我追，舒眠猛地撞到了身后的人。她赶紧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我没看到……”话音未落，发现来人是林觉，舒眠顿了几秒。
再然后，她看到林觉身后，跟着孙颖。
